673.第六百七十三章考驗世界17(2 / 2)

“伊琳娜姐姐,”吉蒂歡快的喊了聲,然後好似害羞般壓低聲音,“姐姐好漂亮,比我姐姐更漂亮。”

可惜,她自以為的低聲,餐廳每個人都聽到了。

陶麗還好,本就是溫和的性格,聞言也隻是衝她微笑。

娜塔莉亞直接垮下臉來,倒不是衝著蘇葉,隻是昨晚被打擊一番,麵子上本就掛不住,又被妹妹親口認證不夠漂亮,怎麼能不沮喪呢。

然而小可愛吉蒂似乎沒看到二姐姐的表情,圍著蘇葉蹦蹦跳跳,快樂的分享自己剛剛吃到的美食,“那個麵包很香,裡麵有奶油,還有堅果,我最喜歡鬆子口味的,伊莉娜姐姐你喜歡什麼口味?”

“我嗎?我更喜歡鹹口的,”蘇葉笑著列舉了幾種加火腿和熏肉的,“加雞蛋也很不錯。”

“呀,我也喜歡流心雞蛋......”

一早上,就聽到吉蒂咋咋呼呼了,其他人簡單交談幾句,用完了早餐。

馬克西姆經過一晚上休息,好了不少,正好裡弗夫前來拜訪,兩人就一起到了餐廳。

都是俄國人,互相雖說不認識,但都聽過大名,乾脆坐到一起。

蘇葉等人聊天,馬克西姆和裡弗夫用餐。

期間,裡弗夫幾次用眼神瞟向娜塔莉亞,見她蹙著眉,滿臉不高興,熱心詢問,得知事情經過,不由大聲斥責,“太失禮了,怎麼有這麼不講究的人。”

說完,左右看了看,壓低聲音道,“如果是那個利亞姆,我昨晚見過他。”

蘇葉和卡列寧對視一眼,這家夥昨晚見過,那肯定在音樂廳啊,所以那位先生沒有去接相親對象,反倒跑去聽音樂會了?

這也......太下人麵子了吧。

果然,謝爾巴次一家臉色黑了,娜塔莉亞直接控製不住脾氣,重重一巴掌拍在桌上。

裡弗夫見她如此生氣,連忙安慰,“那家夥是個不靠譜的,沒相親成功也好,免得以後你們為難。”

畢竟這樣的人,絕不是適合的丈夫人選。

但話是這麼說,任誰被下了麵子,都會覺得不舒服。

裡弗夫見此,連忙講了不少有趣的事,轉移他們的注意力,並成功逗笑了娜塔莉亞。

等到兩人早餐結束,裡弗夫愣是沒和馬克西姆說上幾句話,全衝著謝爾巴次一家討好去了。

事情發展到這裡,任誰都看得出,裡弗夫對娜塔莉亞感興趣,這也讓她受挫的自尊心得到緩解,對這位英俊的外交官多了幾分好感。

得了,或許他們此行的目的也不算白費,陰差陽錯成就一對也說不定。

早餐結束,客人們該出發了,馬車已經準備好,蘇葉等人和謝爾巴次一家告辭,離開了慕尼黑。

他們是在晚上抵達瓦杜茲的,喬治大公雖然在這裡不受待見,但公爵府還是有的,已經提前安排人通知這邊的管家,打掃好房間。

他們一到直接入住,晚膳也已經準備好了。

坐馬車出行可比火車顛簸多了,他們坐了一整天,早就累了,簡單用過膳就各自休息。

之後的幾天,蘇葉幾人在瓦杜茲閒逛,這裡風景不錯,文化方麵,除了聖弗羅林大教堂和國家藝術博物館,還有郵票博物館。

郵票是列支敦士登的支柱產業,數量繁多,製作精美,博物館剛建立不久,但收集了世界各地絕大部分郵票,對於集郵愛好者來說,絕對是福音。

蘇葉到沒特彆喜歡郵票,但看著那一張張郵票,就仿佛看到了通訊史,從第一張郵票誕生,到現在已經成習慣,寄信需要郵票,成了世界各地通行的標準。

而每個國家每個地區發布的郵票,都帶著強烈的地域特色,光是看著這些猜它們被設計的初衷,就已經足夠有趣。

之後,他們又去拜訪了賴因貝格爾,他是列支敦士登作曲家、管風琴家,一生創作無數,寫作手法精密嚴謹,同時富有浪漫主義精神。

他的管風琴作品更是精致繁複,且充滿爭議。

賴因貝格爾長期在慕尼黑生活,很少回到瓦杜茲,這次也是趕巧,他回來閉關創作一支和宗教相關的交響曲。

馬克西姆非常欣賞他的作品,得知人在本地,立刻前去拜訪。

他的音樂造詣不低,隻是性格和喜好使然,彈奏出的曲子不免多了幾分傷感。

為此,卡列寧特意禁止他在養病期間彈琴和創作,音樂本來就容易引起共鳴,他又愛談那些悲悲戚戚的曲子,心情自然明朗不起來。

賴因貝格爾不一樣,他的曲子趨向於大氣華美,有些更是氣勢恢宏。

聽他的曲子久了,會覺得心胸開闊,那股子鬱氣一掃而空。

三人到時,賴因貝格爾正在創作,仆人把他們領進去就離開了。

三人也沒出聲打擾,而是靜靜聽著那斷斷續續的管風琴聲。

馬克西姆聽了一會兒,不知道想到什麼,突然拿起紙筆寫寫畫畫。

蘇葉瞄了一眼,是一首相合的旋律,可以用小提琴演奏,加入到賴因貝格爾的音樂中,絲毫不突兀。

不過他隻寫了半截就停下,似乎沒有靈感。

半小時後,賴因貝格爾停下吹奏,稍微整理下曲譜,起身和他們打招呼。

馬克西姆迫不及待的把自己剛寫的拿給他看,兩人探討起來。

蘇葉和卡列寧在一旁聽著,並沒有插話。

兩人雖然都具有一定音樂素養,但都不是特彆熱愛,因此即便聽得懂,也有想法,卻都沒說出來。

此後數天,馬克西姆一直沉迷和賴因貝格爾的創作中,兩人似乎格外投機。

而喬治這邊,卻出現了波折。

蘇葉和卡列寧遊玩回來,就見到他一臉沮喪坐在起居室喝悶酒。

“你怎麼了?事情不順利嗎?”蘇葉詢問。

按理說不應該啊,這件事其實很好辦,隻要征得教堂的大主教同意,讓他代為公示,三周內沒人提出反對,就可以正常結婚了。

而剛來瓦杜茲的第二天,他就去找了思賽克紅衣大主教,獲得他的認可,完成了結婚的前期工作,難道有人跳出來反對?

“是弗朗茨大公,他生病了,想要任命我為繼承人,因此反對我娶基拉,”喬治大公頹喪道。

弗朗茨大公就是喬治的舅舅,列支敦士登親王,在本公國擁有最高權力。

列支敦士登屬於政教一體,列支敦士登教堂的紅衣大主教是上上任親王的侄子,擁有皇室血統。

關於繼承人的選擇問題,他和弗朗茨大公的意見是一致的,都希望無論王位還是本國天主教的掌控權,都在自己人手裡。

弗朗茨大公一脈是王位繼承人,他那一脈就是紅衣大主教繼承人。

列支敦士登是個小公國,國內70%人口都信奉天主教,天主教也被暫時定為國教,但地盤和教眾都少,因此最高級彆就是紅衣大主教。

之前思賽克主教不在意,是弗朗茨大公的態度在那裡,似乎有意排斥這個外甥,那他們也不是不能選其他人,因此喬治大公申請結婚被順利通過。

可沒想到,不過幾天功夫,弗朗茨大公就病倒了,並且來勢洶洶,似乎馬上要不行了。

和他血緣最近的就是喬治,也是法律規定的第一繼承人,所以他當然要阻止喬治選擇不妥當的婚姻。

當然,是不是他阻止的不好說,據說弗朗茨大公已經昏迷,從瓦杜茲城堡發出的命令,未必是他所決定的。

而且這件事處處透著詭異,喬治沒來之前,弗朗茨大公的身體好好的,絲毫看不出生病的跡象,來了沒幾天就病重了?

這很容易讓人聯想,是否是喬治秘密做了什麼,比如陰謀篡位之類的。

且瓦杜茲城堡隻阻止喬治婚姻程序,並沒有允許他進宮看望病重的舅舅,這到底是把他當繼承人,還是不當啊?

如果是繼承人,在親王明顯出事,主持不了大局的情況下,首相早該前來請喬治出麵了。

可詭異的是,城堡固若金湯,沒傳出絲毫風聲,城內也風平浪靜,沒有元首即將換人的風聲鶴唳。

蘇葉想了想,詢問道,“弗朗茨大公病重,這件事是誰告訴你的?”

“思賽克主教,”喬治道。

“除了他,其他人沒有給你透露消息嗎?比如首相和副首相?”

如果真的麵臨王位交替,首相必須出麵,議會議員們也會摻一腳,怎麼連點風聲都沒有。

除非這件事原本就是假的,弗朗茨大公沒生病,思賽克主教純粹是找個說得過去的借口,阻止喬治的婚事。

那麼他為什麼這麼做?這對他有什麼好處?

要說思賽克主教是支持喬治大公上位的,那肯定不是,從他這麼多年,和喬治沒有絲毫交情就可以看出,兩人連點親戚情分都少的可憐。

而要堅持傳統的話,那他一開始就不會答應。

答應了就代表,他本身也不想喬治繼位,為什麼現在又變卦?

而他這樣做,瓦杜茲城堡和議會必然是知道並默許的。

畢竟結婚申請需要公示,而喬治出現在瓦杜茲又不是秘密,來做什麼的,肯定會關注一二,公示後就什麼都知道了。

也就是說,原本這門婚事,是在眾人默契保持沉默的情況下,被允許的。

“不,沒有,”喬治茫然,不明白這件事和首相副首相有什麼關係。

蘇葉覺得不對勁,事情超出掌控,且這件事可能牽扯到列支敦士登的王位繼承和政治鬥爭。

她和卡列寧對視一眼,以他們的身份,實在不好在這種關鍵時刻,繼續待在這裡。

畢竟之前俄國侵略過列支敦士登,他們一個俄國軍功輝煌的伊戈爾家族女伯爵,一個俄國最年輕有為的高官,副省長,絕對會被忌憚,他們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既然這件事暫時不行,那不妨等一等,等結果出來?”蘇葉提議道。

“不行!”喬治大公斷然拒絕,“如果弗朗茨大公真的去世,我成為繼承人,就永遠無法和基拉在一起了。”

不趁著事情成定局前定下,未來的變故更大。

“可現在你已經被思賽克主教拒絕,等在這裡也無計可施,”蘇葉攤手。

“我,可以想辦法,找人說和,”喬治想了半天,也隻能想到這個辦法,實際連問題的核心都沒摸到。

“你要找誰?”蘇葉無奈,這家夥太執著了,勸是勸不走的,又不能把人扔在這裡,好歹他在俄國身份尊貴,不討好也不能得罪啊。

隻能想辦法幫他一下,儘快解決這件事。

“......思賽克主教的長子,尼克勞斯公爵或許能幫我,”喬治思來想去,似乎也隻有他能說得上話。

“我知道他喜歡烈馬,”喬治咬咬牙,“我可以把那匹黑蹄送給他。”

黑蹄是喬治的馬匹中表現最亮眼的一匹,多次奪得冠軍,無數人饞他這匹馬。

蘇葉嘴角抽抽,喬治在列支敦士登是有多不受待見,想了半天,也隻能用馬匹賄賂?

可如果事情真如她所料,牽扯到政治鬥爭,哪裡是一兩匹馬能輕易解決的。

這家夥出生皇室,竟然一點政治敏感度都沒有。

卡列寧皺皺眉,“這樣沒有效果,你得先搞清楚出什麼事了,才能對症下藥。”

喬治抬頭看他們,滿臉希冀,“要怎麼做?”

“首先,去找首相,副首相或者政府委員,打聽清楚瓦杜茲的真實情況,再想辦法弄清楚弗朗茨大公的親屬和近年來的經曆偏好,以及思賽克主教與他的關係,”搞清楚列支敦士登的局勢,才能對症下藥。

喬治這家夥,是避得徹底,除了知道他舅舅弗朗茨大公和妻子分居兩地,王後喬治亞娜常年居住自己的伯爵封地,兩人的孩子儘數夭折,就沒有更多的了。

弗朗茨大公有沒有情人,有沒有私生子,以及青睞誰當繼承人,他是一概不知。

另外,除他之外的繼承人還有誰,是什麼心思,也全都不知情,這要怎麼辦事?

所以現在首要目的,是直接找上門,死皮賴臉探聽更多消息,以便之後隨機應對。

喬治大公聞言,好似找到主心骨,當即回房收拾好自己,讓人準備馬車,他要去拜訪首相。

然而,也不知道是不是黴運罩頂,他這一去,就徹底沒回來。

“你說什麼?喬治大公被指控謀殺首相?”蘇葉不敢置信自己聽到了什麼,這是什麼世紀大笑話,他一個王位繼承人,去謀殺首相乾什麼?

“是的,”仆人滿臉驚慌,“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公爵進入首相府邸後,我就等在外麵,半小時後,裡麵突然傳來木倉聲,隨後是尖叫。我想衝進去,被人攔住。隨後警探們來了,把整個府邸圍住,並押解公爵上了囚車。我不敢靠近,隻好回來報信......”

蘇葉:......

所以他們是一腳踏入彆人設好的圈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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