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4 章 很有愛(2 / 2)

白澗宗眸色微暗:“順利的話,這兩天就搜索蘇宅了……警察很快會來找你,也許會讓你詳細描述當年發生的一切,甚至反複提問。”

燕折僵了下,但很快恢複自然,若無其事地應道:“好的。”

很殘忍,但無法。

警察必須確認證詞的真實性。

商務車在清盛樓底停下,燕折沒打算下車:“我想出去買點東西。”

白澗宗皺

眉:“讓助理去買。”

燕折勾勾白澗宗的手:“我想自己去。”

“……”

白澗宗遞給俞書傑一個眼神,後者明了,頷首表示自己會保護好小老板。

隨後白澗宗便坐上輪椅,在其他保鏢的看護下進入電梯,燕折則讓俞書傑開車帶自己來到之前光臨過的花店。

“好久不見?”老板還認識燕折,“手怎麼了?”

“脫臼了。”

燕折左右看了看,這個季節沒什麼特彆的花,他想了想說:“給我包紮一束向日葵吧,可以配點彆的,好看一點。”

“好,稍等。”

“我先付錢,麻煩給我送到清盛前台,就說給白總的。”

“行。”

燕折付完錢,又去買了塊小蛋糕和三杯奶茶,實在有點饞甜的……但不知道孕婦能不能喝奶茶。

他搜了下,看大多數人都說偶爾喝一杯沒關係才下單。

不過這會兒他才開始緊張,擔心燕隨清知道真相會不會遭受打擊,電視劇裡很多孕婦突然遭受打擊流產的例子,很是嚇人。

儘管怕,但還是得說。

總不能拖到生出來再告訴燕隨清,現在說出口,知道真相的燕隨清起碼可以選擇這個孩子的去留,不至於將來被膈應死。

坐著電梯回到清盛的二十一層,燕折先去瞄了眼白澗宗的辦公室,裡麵沒人,不過茶幾和辦公桌的花瓶裡還插著紅玫瑰,已經不怎麼新鮮了——

顯然還是他上次七夕節送的。

燕折意外地翹翹嘴角,在旁邊的會客室裡看到了燕隨清和白澗宗的身影。

兩人聊了應該有一會兒了,桌上還有一遝文件。

燕隨清一席風衣,清爽利落。

燕折做足心理建設,才開口:“姐。”

“嗯。”燕隨清回眸,“急著找我做什麼?”

“你們聊。”白澗宗移動輪椅到門口,準備離開。燕折塞給他一杯奶茶,小聲道:“花瓶裡的玫瑰都要枯了,快換掉吧。”

白澗宗:“……換什麼?”

燕折沒回答,把白澗宗推離會客室並關上門。

燕隨清眼裡落了絲笑意:“很友愛麼。”

燕折臉紅了下,有些不好意思,但一想到即將要說的事情就笑不出來了。

他試探道:“你最近心情好像挺好。”

燕隨清肉眼可見地胖了些,雖然依舊身材勻稱,但沒之前那麼苗條了,臉上的氣色看起來也比之前好,笑意多了些。

“你心情不好?”燕隨清毫不遮掩,“燕馳明這次怕是跑不掉了。”

燕折不懂這些:“魚塘裡的屍體已經挖出來了嗎?這能讓他判多少年?”

燕馳明設計好了燕顥的死,知道沒有證據的情況下,外界隻會覺得燕顥是自殺,算不到自己身上。

但他大概沒想到,燕顥的屍體會從魚塘裡帶上了一節陳年指骨,就此將他拉進舊案之中

現在燕馳明一邊要住院療養,一邊要忙於應付警察,根本自顧不暇。

“挖出來了,dna都匹配上了,本來應該判不了多久。燕馳明年紀大了,又患有絕症,再找點關係說不定還能弄個監外服刑。”燕隨清笑了笑:“可惜他是真的把媽逼到了絕境。”

甘靜?

燕折一點就通:“他做了腎移植手術!”

燕隨清喝了口奶茶,嗯道:“換完腎,他就是個健康的人了。”

這就是甘靜忍著惡心同意將兒子的腎捐給燕馳明的原因。作為一個健康的自然人,再加上燕顥的死已經鬨大,一旦查明,燕馳明將很難逃脫法律的製裁。

燕隨清說:“就算燕顥的死落不到他頭上,那個司機的死也能讓他判個十幾年了,以他的年紀再出來也是窮途末路,何況媽和白家都不會輕易放過他,翻不起什麼大波浪,就是他入獄對公司影響很大。”

燕折猶豫了下,說:“我一直沒問過……你為什麼討厭燕馳明啊?”

按理來講,燕氏夫婦對燕隨清有養育之恩,但燕隨清卻表現得像個“白眼狼”。

“討厭?這個詞太輕了。”燕隨清垂眸,攪弄著吸管,將問題拋了回來:“你覺得呢?”

燕折不知道。

他有些緊張,不知道該不該在這時候說出關於孩子的真相。

燕隨清莞爾:“你抖什麼?”

“抖了嗎?”燕折嘴硬,“我沒有。”

他感覺自己準備不夠妥當。

應該提前叫個救護車備著,萬一燕隨清情緒波動太大暈倒了怎麼辦?

燕隨清直接了當地問:“你到底想跟我說什麼?”

燕折把手機調到通話界麵,按下120三個數字,隨時準備撥通。

他心一橫,眼一閉,一口氣都不帶停頓地說完:“柳子曄是gay就是燕馳明故意找到接近你的,他不孕不育就是為了讓你接受試管嬰兒但是試管嬰兒的精|子來源不是柳子曄而是燕馳明的!!”

預想中的震驚與過大的情緒波動並沒有發生。

燕折睜開眼,看到燕隨清隻是愣了一下,臉色隨即變得冷淡:“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剛知道。”也不算撒謊,他確實剛恢複記憶不久。燕折怔了好一會兒,反問:“你知道啊?”

“剛知道?”

燕隨清重複了一遍,臉色微微緩和,並嗯了聲:“胚胎還沒植入前我就知道了。”

“那……你沒懷孕嗎?”燕折不信燕隨清願意懷著養父的孩子,心甘情願地當工具人。

燕隨清打量著燕折,似乎在考慮他是否可信。燕折忐忑不安的神色像極了年少時他們關係還好的那會兒,因為犯錯了怕挨罵,就在她麵前裝可憐的樣子。

半晌,她微歎一聲,摸了摸肚子說:“沒有,我真的懷孕了。”

“啊……”

“但胚胎不是燕馳明準備的那枚。”燕隨清眸色很冷,“

我本來沒打算這麼快生育,但為了將計就計隻能順便懷個孕……懷著孕工作比我想象的累很多。”

燕折提到嗓子眼的心跳猛得落下,大大鬆了口氣:“那就好。”

起碼這個孩子是燕隨清自己選的。

隻是不知道是以什麼形式,難道也是買的精|子?

燕隨清又問:“你說你剛知道,是怎麼知道的?”

知道這件事的人除她自己以外,應該隻有柳子曄和燕馳明才對。但燕馳明在隔壁市的醫院,和燕折根本沒空接觸,而柳子曄全天候的行蹤她又都知道。

所以燕折知道真相的來源就尤為可疑。

不可能是甘靜,甘靜一定還不知道這件事,否則根本忍不了,早來找她了。

燕折麵色一訕,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就在他躊躇不定的時候,手機突然響了聲,低頭一看,是白澗宗發來的消息。

白:說我查的。

……哼。

偷聽的老鼠。

燕折心裡頓時有了底,抬頭說:“是大白查到的。”

“大白?”燕隨清好笑地重複了下這個稱呼,信了一半。

燕折捏了下手,突然想,這一世的燕隨清知道那枚胚胎的精|子來源是燕馳明,上輩子是不是也知道?

但他卻為了揭開燕馳明的惡行把這件事捅大了,鬨得人儘皆知,弄巧成拙毀了燕隨清的名聲……

燕折有些不安地問:“如果,我是說如果啊……我因為想曝光燕馳明的所作所為,但不小心把這件事鬨大了,你的名聲都毀了,你會恨我嗎?”

燕隨清一頓。

“不知道你為什麼要做這個假設……如果是在我不知道真相的情況下,我會非常非常感謝你,讓我不至於生下這麼膈應的孩子。”燕隨清語氣淡淡,“但如果是我知道他們的陰謀、且肚子裡的孩子也不是燕馳明的情況下被鬨大——”

燕折呼吸一緊。

“可能會有點無奈吧。”燕隨清拆開蛋糕盒,舀了一半放進蓋裡,將另一半分給燕折,“你早知道真相卻不告訴我,我才會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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