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彆亂碰。”(2 / 2)

奚遲一時沒能聽懂,半晌才問: “什麼糖?”

江黎合上抽屜,重新拿起看了一半的卷子,很淡地說了一句: “換過了。”

奚遲: "……?

8點一過,運動員進行曲的旋律就在操場上空響起。

不知道是昨天那場“趣味賽”的加持,還是今天天氣放陰沒那麼曬,各班狀態肉眼可見的精神不

少,第一場比賽起,看台就沒吝嗇過掌聲。

隻有王笛被杜衡和祝餘架著從裁判台那邊拖過來,一副即將氣絕身亡的模樣,把西山一群人嚇了一跳。

“我記得今天也沒你的項目啊,怎麼成這樣了?”

“誰讓他一大早起來滿操場逛,”祝餘斜了王笛一眼, “走過裁判台那邊被體育老師逮住了,說他去年引體向上拉低了整個西山的平均水平,拉住強化訓練了一番。"

所有人:

"

杜衡: “他那是引體向上嗎?他那是引體上吊。”

祝餘: “我看這就是你昨晚給遲哥灌酒的報應。”

王笛看了他遲哥一眼,他即便是引體上吊吊死了,釘在棺材裡了,也要用腐朽的聲帶喊出: "….你…放……"

“屁,我知道,”祝餘實在聽不下去,一把捂住他的嘴, “好好一朵喇叭花學什麼不好學氣泡音?"

王笛: "……"

“強化訓練?老師讓他做了兩百個?”“哪能啊,就20個,撐死了。”

“喇叭你不行啊,5000米都沒你這麼誇張。”奚遲在一邊有一句沒一句聽著。

祝餘: “對了,說起5000米,下午的5000米好像得換人,還不隻我們班一個。”

奚遲聞言,問: “原先是誰?”

杜衡: "廖爭。"

奚遲: "受傷了?"

祝餘和杜衡對這事似乎也不太清楚。

“我們倆也是在旁邊看笛子上吊的時候聽體育組老師說了嘴,說下午5000先空著,好幾個班都要換人。"

王笛慢騰騰舉起手: “遲哥…我…知道。”

奚遲: "……"

奚遲聽得費勁,無情道: "打字說。"

王笛邊打字,西山一群人邊圍著看。

祝餘大致看了大概: "好像是昨天晚上南山那邊聚餐吃壞東西了,十幾個人,廖爭也在。"奚遲皺了皺眉: “情況很嚴重?”祝餘: "不嚴重,就是醫務室不建議參加劇烈運動,好像也找到替跑的人了。"

“除了廖爭,我們班還有人能跑5000米?!”

"等等,我剛剛說的是‘我們班’?而不是‘他們南山’???""等等,我竟然也沒聽出不對?!"“完了完了完了,校長這個糟老頭子壞得很!”

到了下午,忙著去打探一手消息的王笛在看到5000米檢錄處正式名單的瞬間,瞳孔地震。“靠靠靠靠靠,你知道我們班替跑5000米的人是誰嗎?!”

祝餘: “你彆跟我說是你。”

王笛:

祝餘:"你能這反應,該不會是…學生會的人吧?"王笛露出熟悉的“這個世界毀滅我第一個死”的表情。

杜衡: “班長?靜姐?”

王笛: “……男子5000米啊大哥!”祝餘: "…許副?"王笛搖頭。

杜衡停頓片刻:"老大?"王笛: "???"“按照邏輯順序你也應該先猜南山老大吧?為什麼是我們老大?”

答案幾乎已經點明。遲哥不可能參加5000米這種比賽,也不是自家老大,那剩下的也就隻有南山主席。

於是情景再現。

就像當時南山所有人震驚看著讓西山秘書長幫著看卷子的、符畫得稀爛的邱長清一樣,此時西山所有人震驚遠眺在檢錄處那邊站著的廖爭。

此時廖爭正雙眼呆滯: "黎、黎哥,你確定要幫我跑5000米嗎,早上跟老王確認過學生會可以參賽之後,我就找銳哥了

,他也同意了。"

許雲銳拍了拍廖爭的肩膀: "黎哥是自己想幫你跑,真爭氣。"廖爭: “是、是嗎。”他麵子這麼大的嗎?

江黎神情從始至終都很淡,拿過廖爭手上的號碼布: "不舒服就回去躺著。"

廖爭差點落下淚來: "黎哥,我一定會在看台看完全程的!"

奚遲今天整個下午都在學生會值班,5000米開賽前十幾分鐘才回到操場。

還沒跨進內場,就聽到一陣尖叫聲,看台黑壓壓一片人,還沒等他問,一偏頭,在5000米起點處看到了江黎。

奚遲: "…………?"

所以替廖爭跑的是江黎?

奚遲有些走神,江黎恰好在這時也偏過頭來,隔著大半個操場和來往的人潮,兩人的視線忽地對上。

廣播裡已經開始清場,奚遲轉頭看著桑遊手上的水: “水開過麼。”桑遊: "沒,怎麼了。"下一秒,水被拿走。桑遊: "……"

槍聲響起的瞬間,看台也迸發出尖叫和掌聲。

昨天兩院學生會高端局的時候,所有人能感覺到“快”,但那種快有來有往,勢均力敵,直到今天,他們才深刻的認識到為什麼學校不允許學生會參賽,因為———般比賽拉開一圈就已經夠嚇人了,打頭那位足足拉開兩圈多。

可沒人不服,哪怕是正在賽道上跑著的,他們知道學生會這幾天有多忙,幾乎就沒見他們停下來過,雖然大妖有體能優勢是事實,但他們自覺做不到像學生會這樣。

江黎結束比賽的時候,幾乎所有人還剩下一兩圈,怕影響到跑道上的人,江黎沒在終點停留,往前多跑了一小段,停在羽毛球館後麵的小路上。

說是小路,其實就隻有一米多寬,起個隔擋作用,前麵是羽毛球館牆壁,身後就是操場的矮牆。

江黎虛倚著牆調整呼吸,視線中忽然出現一瓶開了蓋的礦泉水。"快,潤一下喉。"奚遲將水遞過去。

奚遲也覺得有些好笑。

早上和桑遊說昨天喝醉的事的時候,他還說下次如果江黎出現這種情況,他也得在。沒想到這個“下次”來得這

麼快。

奚遲都沒顧得上問他怎麼突然去跑5000米,見江黎虛倚著牆,下意識往前走了兩步。

兩人對視了一會兒,奚遲認真看著江黎: “要靠著麼?”

江黎呼吸還有些不穩,喝了一口水,說: “臟,等等。”

奚遲: “我外套是新換的。”

江黎低低笑了一聲: “我說的是我,身上有汗,等等。”

江黎接水的瞬間,奚遲碰到過他的指尖和小臂,有些涼,可能是今天天氣微冷,跑起來帶起了風,奚遲沒有感受到江黎身上潮熱的氣息,聽到江黎說身上有汗,他下意識抬手,用手背貼在江黎頸

側: “出汗了?”

江黎一怔。

不知從哪裡起了一道風,拂過樹梢,帶起簌簌的響聲。江黎抬手製住奚遲的不太|安分的手背,聲音很淡:“彆亂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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