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4 章 心跳(2 / 2)

【邱長清:最美的祝福送給你們.jpg】

【王笛:@Chi,@-,@日行一善,最美的祝福都送給我們了,還不帶我們去嗎?】

【陳詩文:@Chi,@-,@日行一善,最美的祝福都送給我們了,還不帶我們

去嗎?】

【趙曼雲:@Chi,@-,@日行一善,最美的祝福都送給我們了,還不帶我們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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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奚遲穿著一件黑色絨服,麵無表情出現在了歡樂穀門口。

王笛他們想笑不敢笑,站在幾位大佬身後等待檢票。

桑遊視線在身後一群人身上轉了一圈:“不是說去狀元樓嗎?怎麼又來遊樂園了?”

“去過了。”王笛忙不迭舉手開口。

奚遲頓了下,看了眼時間,現在才上午9點。

“什麼時候去的?”奚遲問。

王笛:“昨晚,放學沒多久就去了。”

桑遊斜眼看過去:“彆告訴我你們玩了個通宵。”

“怎麼可能!”王笛滿臉興奮,“今天行程這麼滿,晚上還要留存體力上清雲觀,怎麼可能通宵!”

“我們玩到淩晨4點就忍痛結束了!”

奚遲:“……”

跨年這天的歡樂穀,人多到不敢數,望過去到處都是黑壓壓一片。

半個班的人一進場,就被陳詩文帶著穿行了大半個園區,停在了空中洗衣機隊伍前。

陳詩文伸手往那邊一指:“先排這個?”

所有人:“……”

王笛仰著脖子看著那不斷翻滾的龐然大物,耳邊是聲嘶力竭,由遠及近,又隨著滾動的機器再度由近及遠的立體式環繞尖叫。

以及底下一眾“觀賞”遊客極致文明的用語。

“臥槽,臥槽這特麼是人坐的?”

“臥槽,我不行。”

“臥槽,好家夥,這些年輕人,這膽也太大了。”

“給我錢我都不玩,臥槽。”

“這個其實也沒那麼可怕吧,上次我玩這個玩到無聊,就在上麵睡著了,最後是我同伴和管理員一起掐人中把我叫醒的。”

所有人:“……”

你那是睡著了嗎?那叫昏迷,我都不好意思點破你!

“我之前去安市歡樂穀的時候,也玩過這個。”林文光擰著眉,沉聲說了一句。

一群人立刻朝他看過去。

“這個洗衣機看起來是恐怖了一點,實際上……”林文光頓了下,然後飛快道,“實際上跟特麼看起來一模一樣!”

王笛聽不下去了,猛地一個轉過身。

“文姐,求你了,我們來的是歡樂穀,不是安樂穀,還能不能有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了?”

“一上來就把我們扔洗衣機,這跟直接送我們去世有什麼區彆?”

祝餘深思熟慮:“文姐,我有一條建議路線,你要不要聽聽看。”

祝餘一抬手,指著立牌地圖左下角那一塊親子區的位置,說:“你看這樣行不行,我們先從觀光小火車開始轉,目前我們可能隻能接受觀光小火車的強度,然後去坐旋轉小木馬,然後是旋轉小飛機,你覺得怎麼樣?”

陳詩文一甩手:“一群fiv

e。”

一群人:“嗚嗚嗚,是,我們是five!”

考慮到他們來的確實是歡樂穀,而不是安樂穀,“膽大潑天”的文姐最終讓了步,選擇了循序漸進。

半天下來,項目沒玩幾個,隊伍倒是排了個爽。

王笛差點哭萎:“完了,今天就不該讓黎哥他們出來,我都排得想鯊人,黎哥他們一定……”

說著,他一轉身。

奚遲和江黎正低頭看著手機,不知道在討論什麼,可能是周圍聲音太雜,怕聽不清,兩人說話的時候總是湊得很近,額前的頭發幾乎緊挨著,時不時擦一下。

遲哥還沒什麼表情,但黎哥看起來…不太像心情不好的樣子。

王笛:“……?”

祝餘順著王笛視線看過去:“看事不要看表麵,沒看到遲哥手裡拿著手機嗎?說不定正在討論要鯊哪個,或者統統鯊了,你去聽一下。”

王笛覺得祝餘說得很有道理,伸長耳朵往後一探。

“之前這個老師講了微元法和整體隔離法的課,不過講得不算深。”

“這題方程難解一點,其他還好。”

王笛:“……”

行,是他們這些凡人不配了。

王笛他們原本以為早上的客流量已經夠多,結果天色越暗,人潮越密。

跨年夜的威力隨著天光逐漸暗淡,一點一點顯現出來。

晚上6點,園區中央幾乎找不到什麼空閒的位置。

但各大項目前的隊伍少了一半,因為夜間花車和飄雪狂歡盛典已經開始,有大半的人都是衝這些特典項目來的,吸引走了將近一半的火力,一群人又成功站在了“空中洗衣機”麵前。

陳詩文朝它一抬手:“來吧,讓它為我們今日的歡樂描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該來的總會來。

“來吧,文姐都陪我們循序漸進一整天了,最後總要讓她坐上心心念念的洗衣機。”王笛表情壯烈,一步一步,宛如要去赴死。

陳詩文看不下去,一把拉住喇叭的手朝著機器衝過去。

王笛被按在了位置上。

陳詩文抬手喊來工作人員:“姐姐,他說他害怕,怕自己臨陣脫逃,讓你立刻給他綁上。”

工作人員顯然見慣了這種一拖一,立刻俯身:“好嘞。”

王笛咽了口口水:“等等,文姐,我覺得……”

“嗖”的一聲,王笛已經牢牢卡在位置上。

王笛:“……”

可能是王笛表情過於“安樂”,一群人笑得前仰後合,也沒那麼怵了,排隊一個一個走過來。

機器啟動前一秒,奚遲聽到江黎的聲音:“怕的話就抓我的手。”

話音剛落。

奚遲耳邊便炸開一排尖叫聲。

“啊啊啊啊腦、腦漿要搖勻了。”

“啊啊誰打我——啊——王笛你彆抓——”

“放我下去,我要y

ue……我要吐——”

“你踏馬敢吐我鯊了你!”

“我招!我全都招!放我下去啊啊啊——”

奚遲從來沒覺得兩分鐘這麼漫長過。

不是被嚇的,是被吵的。

紐帶鬆開的一瞬間,一排男生“咚”的一聲,齊齊跪在了地上。

“原來這就是活著的感覺嗎。”王笛精神昏迷。

“活著真好。”廖爭神情渙散。

說完,王笛和廖爭開始抱在一起痛哭。

奚遲:“……”

奚遲從位置上起身,直到站起來,耳朵中還有隱約的嗡鳴聲。

他低著頭,正要往出口走,剛走到台階,耳廓忽然傳來溫熱的觸感。

因為吹了一晚上的風,又經過剛剛那一場“翻滾”,奚遲臉上幾乎沒有溫度,所以這一點熱意顯得格外清晰。

“是這裡疼?”江黎聲音碎在風裡。

冷到有些發僵的耳廓肌膚隨著江黎輕微地按壓,漸漸回溫。

耳中嗡鳴聲漸消。

奚遲很輕地顫了一下。

不遠處就是洶湧的人潮,身後王笛和廖爭還在乾嚎,夾雜著工作人員廣播引導的聲音和花車遊行節奏明快的音樂,四周很吵,風也很大,可江黎的聲音卻格外清晰。

像是貼著鼓膜一點一點滲進來。

奚遲恍了一下神。

在半空中極速上升降落都沒怎麼加速的心跳,在落地之後,竟隨著這道聲音慢慢翻湧起來。

奚遲垂著眼睫,被這陌生的心跳頻率打得有些蒙。

“還很疼?”江黎蹙著眉問。

“……沒,好了。”奚遲盯著自己心口的位置說。

一排男生撐著地跪了小半分鐘,終於相互攙扶站了起來,在陳詩文那滿是“好玩,還想玩”的眼神中,軟著腿飛快逃離。

離開樂園的時候,已經快到晚上7點。

園區離清雲觀不算太遠,隻有半個小時的車程。

一路上,奚遲都沒怎麼說話,直到聞到清雲觀熟悉的香火氣,飄忽了許久的心才重新定下來。

在無人看到的角落,奚遲長鬆了一口氣。

他下意識低頭,看向心口的位置。

還好,總算安靜下來了。

就不該玩什麼“空中洗衣機”。

王笛他們知道奚遲來清雲觀有事,也不吵,小聲地開口:“遲哥,你先去忙,我帶文姐他們在觀裡逛逛。”

雖然元旦不像春節那麼正式,但畢竟也是一年伊始,觀裡今夜燈火通明。

奚遲點了點頭,說了一句“注意安全”,就往偏殿的方向走。

江黎和桑遊慢悠悠跟在他身後。

觀裡還沒開始點新香,但趕著最後一天點年尾香的香客也不少,到處都揚著香火氣,被風吹滿各個角落。

奚遲走進偏殿內殿。

江黎和桑遊靠在一張閒置的香案上,看著裡頭

的動靜。

老觀長手中拿著一本……嚴格說是一摞經文遞到奚遲手上。

“嘖嘖,都多少年沒看到‘百人經’的陣仗了。”桑遊忍不住感歎了一句,說完,他慢騰騰掃了江黎一眼。

當眼珠子護大的,你想好了沒。⑿”桑遊壓著聲音,極其小聲卻又鄭重地開口。

江黎沒說話,仍舊倚著香案。

自從知道江黎心思之後,桑遊就致力於給江黎添堵,並樂此不疲。

他低頭掃過江黎手上的念珠。

心不靜才戴上的啊……

桑遊停頓幾秒,視線慢慢下落。

老觀長剛剛大概正在寫新年對聯,兩人身前的香案上,正擺著筆和墨。

“唉,新的一年馬上就要到了,我呢,也沒準備什麼跨年禮物,就送你一個字吧。”桑遊拿起毛筆,提起筆尖在硯台上蘸了蘸,抽過一張宣紙,在紙上寫下一個大字。

“好了。”桑遊拍了拍手,將宣紙推到江黎身前。

江黎低頭一看,一個墨色的“靜”字。

“你剛剛問我想好了沒。”江黎淡聲開口。

桑遊不明所以:“是啊,怎麼了?”

江黎同樣拿起筆,在硯台上蘸了一點墨。

“想好了。”他一字一字道。

桑遊反應過來:“不是,你學我說話就算了,現在還學我寫字?”

“喂喂,拿錯紙了,這張是我寫給你的,那邊宣紙這麼多,你要寫不會自己拿一張……”

桑遊忽地一怔。

因為江黎不是拿錯了紙,江黎的答案就在這張紙上。

他拿著筆,在那個“靜”字上落下一道墨。

左邊的“青”字被黑色墨水覆蓋,抹去。

隻留下一個字,“爭”。

——你想好了沒。

——想好了。

這個就是江黎的答案。

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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