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理許溪舟了。許溪舟喊他他垂著眼頭也不回的應。許溪舟試圖靠近他就跑得飛快,許溪舟讓他幫忙擇菜他隔得他老遠,好像生怕許溪舟吃了他似的。
許溪舟都快被氣笑了。
小孩兒還是和以前一樣,不知道怎麼掩藏的心思。隻知道躲。好像隻要一躲,就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一樣。
隻要是換作以前,許溪舟可不會輕饒他。
無奈想著剛才進來的時候確實是自己太突兀了,想的不太周到,便也暫時沒打算和溫槿計較這些。還是先安分一點,等待合適時機,該出手時再出手吧。
許溪舟的菜做的很簡單,三菜一湯,這是他們還在一起的時候慣吃的菜式。
許溪舟不怎麼挑食,對於食物隻有不喜歡,但沒有吃不了和討厭吃。而溫槿就不同,溫槿很挑食,大約也就是因為這個,所以溫槿才會營養不良。
畢竟溫母不可能頓頓都給溫槿做他想吃的,溫槿大多數時候肯定吃的也不多。這不,身體底子也就這麼壞了。
但在飲食和健康方麵許溪舟管他管的很嚴。他的菜譜是嚴格按照營養師的調配的。還跟著許溪舟那幾年,溫槿是真的多了許多精神氣。就連那些年少時不曾有的恣意張揚都在許溪舟明目張膽的寵愛裡麵漸漸歸巢。
兩個人沉默的吃完飯,溫槿主動提出要去洗碗時許溪舟也沒攔他。
其實家裡有洗碗機,溫槿根本不需要怎麼碰水,三兩下也就洗完了。
他在洗碗時又忍不住想到了他和許溪舟還年輕那會兒,剛剛熱戀期不久的時候。
那時候溫槿已經十九歲了,自從和許溪舟確定了關係以後,基本上每半個月許溪舟就會來學校看一次溫槿,宿舍不方便,許溪舟便在那兒買了一套公寓,每次來見他就帶他住在這裡。
本來許溪舟是想讓溫槿直接拎包入住在外麵。但是溫槿覺得不自在,也不想麻煩他,便回絕了。
許溪舟也沒說什麼,就降低了要求,說每次自己來這邊的時候溫槿都必須在這裡住,溫槿當然是樂意的。
過去的那些片段都像走馬燈似的不斷轉換跳動。像是過去了很久,可是再一想,又恍如昨日。
而不論怎麼回憶,過去還是過去,是溫槿抓不住風,留不住的雨。
溫槿那群小朋友馬上就要上學了,溫槿還要備課提前準備什麼的,不能在這兒久留。
於是吃完飯之後就想和許溪舟告彆。
溫槿本意是去做公交車,許溪舟工作忙,能陪著他這麼久他已經很過意不去,哪敢繼續耽誤他。哪知道他話一出口許溪舟就立馬說「我送你」,連點兒拒絕的餘地都沒有留給溫槿。
自己開車往返宜縣遠比班車要方便些。隻是路麵剛剛下過一場大雨,太滑了,而且他們那兒有很多危險的山坡,容易翻滾泥石。許溪舟去那兒去的少,溫槿不太放心。
“彆擔心那麼多,我送完你就馬上回來,應該能趕在天黑之前。”許溪舟總是能輕而易舉的看破他心裡的想法。
今天的重海總算是不再綿雨不斷,雲層終於舍得將太陽的光歸還給大地。
溫槿的腰疼也好了許多,現在已經沒什麼多餘的感覺了,隻是仍然泛著點兒酸。那是疼痛過後的後遺症。
他和許溪舟自從感情出現問題以後話似乎就少了很多。
年少時幾乎無話不說,也能做到毫無保留,到如今,竟連笑容也顯得勉強。
但是今早的那個吻又好像改變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