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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脖子裡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

降頭術主要施術部位是脖子,然後利用全身的其他部位施術對其進行遮蓋,然後就像一條線般把這些地方按一定的順序連接起來。

所以唯一遮掩不去的就是脖子。

池大師沒想到沈妤問到了關鍵點,他結結巴巴開口道,“我早就已經替他解了,所以沒有黑線也是正常的。”

說完這句話,他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

果不其然,沈妤立刻接過話茬,“就算降頭術被解開了,黑線也隻會被淡化,不可能消失的乾乾淨淨。畢竟負麵影響是不可逆的。你看看他的脖子,除了一些頸紋外,你還能看出其他的東西嗎?”

池大師的精神徹底蔫了。

他簡直不敢去看沈妤的眼神。

沈妤完全沒有給他喘氣的機會,放下掙紮的錢桐,她又走到錢超的身旁,“同樣的道理不用我說了吧?你口口聲聲說錢超讓你替我錢桐下降頭,但事實證明,被下降頭的人隻有錢超一個人。”

“閉上眼。”

錢超沒想過沈妤會傷害自己,聽到對方的吩咐,二話不說便閉上了眼。

俗話說,解鈴還需係鈴人,中了降頭術的人,必須去找下降頭的人才能解開。

但若是術法高深者,不用依照這個規矩。

沈妤手掌緊緊貼著錢超的天靈蓋,同時順著錢超脖子裡的黑線施法。

池大師先是不明所以,但很快就意識到了沈妤的目的。

他忍不住暗自嘲諷。

真以為下了降頭能隨隨便便解開嗎?

但一眨眼的功夫,他全身突然血氣翻湧,最後喉嚨口泛起了腥甜之味,池大師瞳孔驟縮,立刻明白了原因。

試圖壓製住自己的狀況,表現得若無其事,可身體的本能瞞不了人,他直接噴出了一口鮮血。

沈妤動作不停,一鼓作氣,解了降頭術。

那池大師萬萬沒想到沈妤的做法會這麼簡單粗暴,我心想阻止對方的行為,但奈何體力不濟,他又連吐了兩口血,徹底萎靡,連說話的力氣也沒有。

而錢超和池大師的反應完全兩樣,他整個人的精神逐漸好了起來,甚至連看東西都明亮了幾分,那種焦躁沉鬱苦悶的感覺一掃而空。

他真心實意地道謝,“謝謝。”

沈妤拂了拂手,完全沒把他這話放在心上,她偏頭看向錢老爺子,“我想你並非是非黑白不分,剛才發生的事情你應該已經看得很明白了,至於事實真相也不需要任何證據了。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

她對著錢超調侃道,“至於該怎麼處理,就看你爺爺了。”

說完她便轉身離開。

錢超很想去攔,因為他還沒有好好的對沈妤表示感謝,但看到麵色枯槁的叔叔,他咬了咬牙。

現在這當口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乾,“爺爺,你看清楚了,是他們合起夥來冤枉我。我這叔叔對我根本不懷好意,要不是我去請個人來,恐怕今天要冤死了。”

錢老爺子深深的看了一眼左大師和池大師,對於後者他沒什麼可傷心的,但對於前者,多年的交情就這樣坍塌了。

還有不成器的樣子。

這瞬間他像是蒼老了十幾歲,隨時都有可能作古,他揮了揮手,“什麼都彆說了,你們都走吧,讓我好好想想。”

錢桐不敢看錢老爺子的臉色,他嘴唇抿得緊緊的,聽到這話後,他迅速地走出了門。

事情發展到這樣的地步,他也該好好為自己而打算了。

錢超見狀更不擔心了。

所謂暴風雨前的寧靜大抵就是如此。

想起剛剛離開的沈妤,他一個箭步躥了出去。

而左大師和池大師互相對視了一眼,雖然兩人沒有說話,但彼此都有些尷尬,頂著灼灼的視線,一前一後離開。

很快便剩下了錢老爺子一人。

他滿臉褶子,滄桑無比,最後眼眶泛起了熱淚。

真是家門不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