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 39 章(1 / 2)

兩孩子的手表, 進一步刺激了林常勝。讓他知道徐月英嘴裡那些沒錢的借口是多麼的可笑。

安安想買個自行車,買個手表,都需要正當理由和自己說一聲。

這兩孩子想買啥買啥, 招呼也不用打。他們親媽舍得啊。

林常勝指著兩孩子的手腕,“看看, 手表都戴起來了。她就是這麼慣著她自己生的孩子, 我還能指望她什麼?我指著她給我照顧好這個家, 她就隻照顧她自己的,那我還要這個家乾啥?”

曹玉秋哭道, “千錯萬錯都是月英的錯,可是常勝啊, 孩子都這麼大了,你們夫妻這麼多年。難道真的離婚?不說讓不讓人笑話了, 就說人家外麵人怎麼看你們?你的那些領導怎麼看你,你手底下的那些兵, 那些戰友, 人家怎麼看你?”

“你就算要打要罰的, 我也不攔著你了。可離婚這事兒多大啊, 這要是說出去了, 你和月英以後怎麼見人?孩子又怎麼辦?難道你還要再給他們都找個後媽?”

林安安冷眼瞅著, 覺得這老太太不愧是有點心計的人。這說話多好聽啊。

明著是勸說, 實際上也帶著點兒威脅。

而且還是明著威脅。偏偏這還確實都是林常勝需要顧慮的事情。

很明顯,兩人結婚十幾年, 不管是工作還是生活圈子, 還是共同的孩子,那都是緊密相連的。如果離婚,確實要有很大的變動。

林常勝這個職位, 冒出離婚這個事兒,不光彩。會不會影響以後的升職?

而且離婚之後,兩個孩子怎麼辦呢?他可沒時間照顧,難道還和當初安安那樣送回老家,或者讓他們自身自滅?可再找一個,難道給三個孩子又找一個後媽?這個年紀找,人家肯定還會帶孩子過來的。到時候遇到一個像徐月英這樣有私心的,情況可就更複雜了。總不能再離婚。就算不帶孩子,人家自己又要生,這又鬨出許多問題。

人到這個年紀,林常勝發現自己其實挺無奈的。

哪怕再憤怒,再怨徐月英 ,可是偏偏他沒法離開這個人。

這份無奈,也讓他心中特彆膈應,對徐月英產生了抵觸的感覺。

徐月英見林常勝的態度軟了,也哭著道,“老林,我知道你氣我。可這些年我對你是沒差的啊。這些年寒來暑往的,我是怕你冷著又怕你熱著,處處為你考慮。我也不是隻為我自己。你就給我一次機會吧,老林。我保證以後,一定好好照顧這個家。”

林安安聽到這裡,就知道這離婚風波是要平息了,該談正事兒了。她都不想看這出大戲。

林安安道,“所以你們現在鬨這半天,到底誰來負責?我咋和爺奶說這個事兒?”

曹玉秋勸道,“安安啊,甭管誰錯了,這個事兒肯定會補償的。之前欠了你爺奶的那些生活費,都補上。這事兒就過去吧,這日子還得過啊。”

林安安看著林常勝,“這個家到底誰當家,曹奶奶已經可以對我爺奶的生活費做主了嗎?這算是爸你給的,還是老徐家給的?爺奶生養你,到頭來還得親家點頭才能拿生活費?”

這話可真是讓林常勝又像是被刺了一刀。給爹媽的生活費,還要丈母娘做主?

這話咋聽著這麼憋屈呢?

曹玉秋也是一臉尷尬,“我這是怕你著急,就先說說……”

“曹奶奶,我看你是當家當習慣了。要不然聰明人都知道,這個時候彆瞎摻和。我和我爺奶曾經的生活費,不會也是需要你點頭吧。”

“……”

這話可讓曹玉秋麵子裡子都沒了,還得趕緊解釋,說自己不知道,都是後來知道的。她也確實糊塗……也是怕這個家鬨起來不安寧,才沒說。

這會兒了,林常勝可聽不進去她說的話。,直接擺手,“媽,你彆說了。”

從丈母娘之前的態度,林常勝就知道了,這事兒人家多半早就知道了。甭管摻和多少,反正林常勝心裡已經明白了,丈母娘立場就是偏的,何必再開口呢?

曹老太就在邊上開始唉聲歎氣了。

徐月英就在邊上哭,“都是我一個人的錯,要打要罵隨你。可咱這個家不能散。”

林安安站起來了,“我算是看出來了,現在你們鬨來鬨去都有苦衷,都沒錯。合著錯的就是我和我爺奶是吧。我們活該過苦日子吧。”

林常勝現在也是滿頭包,但還是允諾道,“這事兒我肯定會給補償的。”雖然是徐月英辦錯了事兒,可他也不能當沒發生過,該給的還是要給。要不然以後他也沒臉回老家。不知道是一回事,知道了還不給,那還真就是他的問題了。

林安安繼續道,“補償?已經經曆過的苦,你們準備咋補償?我身體發育不良,缺乏營養,影響我的發育和健康,這些能補上嗎?”

徐月英見她還在拱火,激動道,“那你想怎麼樣?”

林安安瞪眼,“你有臉說話嗎,我爸是要負責任,我奶說得沒錯,他就是發達之後六親不認!他心裡除了自己舒坦,眼裡就沒彆人。但凡給我們一點關心,我們也不至於受苦。”

林常勝頓時惱羞成怒,但是想到現在這個情況,他也說不出自己沒關係這個事兒。誰讓這個媳婦是他找的呢。

林安安繼續道,“你徐月英又是個什麼好人?你自私自利,說白了,你就是覺得我爸配不上你。他家裡人配不上當你的親人。我們說不得在你心裡都是打秋風的窮親戚。”

徐月英立馬變色,解釋,“彆胡說,沒這回事!”

“那如何說明你對老家和對你自己親戚的差距呢?吃的喝的,招待你家親戚那是多大方。對我們老家,你丈夫的親爹媽,親閨女,那是一口都舍不得。追根究底就是,你瞧不起他的出身。”

林安安直接就點明了徐月英這麼做的本質。如果林家是家底比老徐家豐厚,甚至比林常勝如今還要高一級彆的,她敢這麼做?

看她對級彆高的軍屬那態度,林安安就賭她不敢。

徐月英還在辯解,林常勝就讓她閉嘴了。

其實也沒什麼好說的了。林常勝不是個傻子,他要是傻也不可能升得那麼快。他在部隊不止工作能力好,為人處世肯定也是不差的。

之前瞅著人家願意嫁給他,回去的時候對家裡老人說話也是很和氣,也沒說表現的瞧不起人的樣子。

就是兩孩子皮膚嫩,回去之後身上就被蟲子咬,隻能去住縣招待所。

除此之外,林常勝真沒看出來她心裡有這些想法。

不過現在也不用看了,人家這擺明車馬的,不就是這麼回事嗎?

說她小氣,她對老徐家的親戚,倒是挺大方啊。

越想,他心裡的火氣就越大,就越不想再這麼過下去了。誰想和一個瞧不起自己的女人過日子?

他怒喝道,“都彆說了,徐月英,甭管咋樣,該補償就得補償。你現在沒開口的資格。要不然咱就離婚,丟人就丟人,這日子我不過了!”

林安安道,“爸,傷害已經造成了,你吼也沒用啊。你和她離婚不離婚,那是你們自己的事兒。主要是現在這個事兒,你咋和爺奶交代。你交代完了,你們愛鬨就鬨,愛吵就吵。”

曹玉秋見林安安一個勁兒的惦記要和老家的老人說,趕緊提醒道,“常勝啊,不能和你家裡人說。他們知道了,肯定要來首都鬨。到時候這大院都要知道了。以後你和月英走出去了,讓人笑話啊。”

林安安冷笑,“這就知道丟人了,乾這事兒的時候咋不知道呢?”

曹玉秋抹眼淚,“安安,我知道你委屈,可是你還小不懂人情世故。這年頭鬨出去了,那不是好玩的。你阿姨的工作要受到影響,你爸肯定也要讓人笑話,對他以後也有阻礙啊。特彆是兩個孩子,人家知道他們媽做了這樣的事情,他們出門在外怎麼辦?”

“那是活該的。”林安安一點都不同情。

不過林安安的目的並不是讓林常勝離婚。說實在的,這兩個都不是什麼好伴侶,何必讓他們離婚,再去禍害其他人呢?彆回頭還要她這個當大姐的帶孩子。

林安安可不管他們兩口子咋過日子的,她就一個目的——錢!

“爸,這事兒甭管你要不要和老家說,我就一點要求。你看看答不答應。”

林常勝這會兒也亂著呢,又氣又無奈。聽到安安提要求了,立馬道,“你說。”

“以後這個家的財政權交給我。”林安安直接道。

徐月英臉色大變,死死的握著拳頭,“這不可能!你還是個孩子,而且還是個女娃兒!”

“女孩子怎麼了,阿姨,你也是女人啊。說我是孩子……我一年八塊錢都能把自己培養成才,一個人來首都投奔親戚,一個人去辦理入學手續。誰能說我辦不好事兒呢?”

“最重要的一點,我不貪財,我也不自私。絕對不會做出侵占老人和孩子的生活費這種缺德事兒。”

徐月英趕緊喊著,“老林,不能同意啊,誰家有這樣的規矩的?”

林安安道,“閉嘴,這個事兒上麵你已經失去開口資格了。爸,你給個準話,是給這個人管錢,還是給我管錢?”

林常勝確實也在猶豫,他之前氣糊塗了,還真沒考慮誰管錢的事兒。

這會兒被林安安提起來了,他也考慮起來。要是離婚了,確實也需要人管錢。要不然他忙起來不著家的,家裡生活怎麼辦?

就算不離婚……他看了一眼徐月英,立即否定這個人。不可能再把錢給這個人了。

就和手底下的兵一樣,要是明顯知道對方能力不夠,就不能委以重任。

明知道徐月英是個背後放冷槍的,他能把大後方交給這樣的人?

十幾年啊……糊弄人十幾年……

再交給她,自己就真成了六親不認的不孝子了。可給安安管著,安安這年紀,能管好這個家嗎?

見林常勝思索的態度,曹玉秋和徐月英都緊張起來了。

曹玉秋試圖為自己的閨女爭取一下,小心翼翼道,“要不……讓小李管著。”給外人管一段時間,等事兒平緩了,好歹能回來的。

林安安笑道,“成啊,讓小李管著。你們寧願把錢給外人看著,也不給我沾一點。我算是看出來了,我和老林家都是外人。你們也不用吵了,我給爺奶拍電報過去,讓他們明天過來,乾脆直接讓爺奶管錢吧。就是不知道這錢到時候是到了我三叔手裡呢,還是大伯手裡。”

“讓安安管錢。”

林常勝已經做出了決定。

因為他發現,自己除了大閨女,還真沒信得過的親人了。

媳婦現在不可信,至於把錢交給爹媽,那也是不行的。他在老家生活多年,也知道爹媽不是他一個人的爹媽。回頭指不定家裡又要鬨出什麼事情來。

反而是閨女,說話是難聽點,可她還是有能耐的。平時看起來也很獨立。而且也十六了,也不算小了……

林常勝突然覺得自己挺可悲的。最後竟然還得靠著個孩子來給自己管理後方。

徐月英沒法接受這個結果,她覺得這和離婚沒啥區彆了。就差個名頭了。

管不著家裡的錢,她這個家裡的女主人還有個什麼意義?自己一個長輩,以後還要朝著繼女伸手要錢?“常勝,你寧願把錢給一個沒管過錢的孩子,也不願意給我?咱過了十幾年啊,就因為我犯錯了,你就整個兒把我否定了?”

曹玉秋也勸,“常勝啊,你這樣,讓月英以後怎麼辦啊。還有這個家,安安要上學,哪裡來的時間管家裡吃喝拉撒的事兒?”

林安安道,“簡單啊,無規矩不成方圓。以後咱就和發工資一樣,每個月定期的給生活費。然後報銷也在那一天。以後你們買了東西找我報銷就是了。我肯定足額給。我這人很公正。我爸的家裡人都有份兒。以後給阿姨十塊錢零花錢,我爺奶也每個月十塊錢。這些我都一筆筆做賬呢。然後月底,我爸可以查賬。”

林常勝聽著閨女的話,隻覺得這事兒多麼簡單。

其實這樣簡單的一個事兒,徐月英竟然乾得一塌糊塗。她就是私心重!整個人思想覺悟就不行!她辜負了自己的信任!

“十塊?”徐月英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

林安安道,“怎麼了,我之前一年八塊錢都能過日子呢。我爸的錢負擔一家老小吃吃喝喝,還給大家發零花錢,還有啥好求的?你自己不是還有工資嗎?難不成你存起來就花我爸的錢?你心裡還有這個家嗎?”

然後對林常勝道,“爸,這事兒就這樣安排了,回頭你和小李說一聲,把錢工資都交給我。另外,家裡之前還有多少錢?”

徐月英和曹老太還沒來得及爭辯零花錢數額的事兒,聽到林安安惦記存款,頓時如臨大敵。

沒想到林安安竟然將家裡存款都盯上了。

“都花光了嗎?”林安安問。“既然我管錢,肯定是我來管存款的。要不然以後可真說不清楚。還有,我和我爺奶這些年的費用,不是說了要補給我們嗎?咋了,你又要鬨幺蛾子?”

徐月英看出來了,林安安這是一步一步的,在咬她的肉,喝她的血啊。

林常勝對這個事兒自然沒意見。說好了補償的,那肯定要補償。要不然以後他怎麼麵對來爹媽,怎麼麵對安安?“把存款拿出來給安安。”

“老林!”徐月英瞪著眼。

林常勝道,“難道你覺得我還能信任你嗎?”

“要不是為了孩子,我現在都能和你離婚!這個家,我是不可能交給你管著的。”

林安安道,“對,交給我管著,回頭你們離婚分財產,我這也能幫你們公正的算賬。要不然沒準我爸到時候就分八塊錢。”

“……”

林常勝氣得喘氣,“拿出來,給安安放著。彆讓我說第二次。我不想自己動手去找。”

曹玉秋趕緊拍拍閨女的手。真怕林常勝一氣之下,不管不顧就離婚了。

就算以後複婚了,可這還是不一樣的。

徐月英滿臉流淚的去將存款拿了下來。

她就沒想明白,自己做的事兒有這麼大的罪過嗎?這些年,不也過過來了嗎?

為了這個事兒,就否定她為這個家的付出?她給孩子花了錢,難道兩個孩子就不是林常勝的孩子?

她委委屈屈的拿著存折下來,將存折交給了林常勝。

林常勝都沒看,直接塞給林安安。

林安安看了看,好家夥,真不少。五千六。難怪每次買東西,雖然表現得扣扣索索嗦的,但是還是拿得出來。

這還是家裡沒咋節省的情況。想想平時吃的穿的,還有那兩個小的買的各種玩具。她爸這工資挺不錯。

而且沒準人家沒全部拿出來,私藏了。

這事兒人家不承認,也說不清楚。而且林安安也沒準備搞清楚。因為這兩人是兩口子,往外麵去說,這錢也是兩口子共同財產呢。不過林安安也不會輕輕的放過。

既然不拿出來,那就承認花出去了唄。

林安安問道,“這都是我爸個人的工資存款吧,應該不包括你的吧,這個可要算清楚。彆回頭說我拿了你的錢。”

徐月英道,“你爸的和我的有什麼區彆?”

“彆廢話了,你就說是不是吧。如果是你們共同工資存起來的,這也太少了吧。”

“你爸的。”徐月英板著臉道。

林常勝拿過存折,然後腦子裡把賬目一算。那臉更黑了。

他雖然平日裡不管錢,可軍區大院的福利還是知道的,他自己的津貼也是知道的。

正常花銷,不可能隻剩下這麼一點。

不過看看文靜有禮手上的手表,他也算是清楚了。徐月英花錢真的是大手大腳。

而她這麼會花錢,竟然不舍得給他爹媽和孩子寄錢。

他將存折給林安安,“你收著。”

林安安道,“收之前先把該我和爺奶的算出來,剩下才算是爸你的存款。”

然後歎氣,“這就是我和我爺奶的血汗錢啊,爸。我們在老家喝西北風省下來的錢。”

林常勝心裡憋得慌。

他覺得誰也沒法理解他的心情。

這一切本來不是他願意的,但是偏偏他確實沒儘到責任。被迫的承擔這些罵名。

林安安當著一家人的麵開始算賬。正好算盤在書包裡麵呢。

她算得還特彆公正。前十年林常勝工資少的時候,林安安個人生活費就按照每個月十塊錢算。後五年就按照二十算。

那麼算下來,一千二加上一千二,一共兩千四。

這個數字讓曹玉秋和徐月英眉頭直跳。這錢要是分期給看不出什麼,一起算,發現是好大一筆錢,這比割肉還疼。

偏偏林安安還在算,“爸,這還隻是基礎的生活費,比如吃穿之類的。那還有我的養育費用呢?如果當時能多給一些錢請人照顧我,我不至於總是被人打,也不至於營養不良,所以還得有一筆養育費用,農村也不用給多,按照每個月十塊工資給。十五年一共一千八百元。”

林安安打著算盤,算著,“加上之前的生活費,要補償我的就是四千二百塊錢。”

徐月英和曹玉秋聽著這數字,都覺得腦仁疼。

這丫頭一下子就要拿走四千二?

然後林安安似乎還不滿足,“哎,這還是按照日常生活標準來算的,如果加上文靜有禮從小玩具不斷的標準,其實還更多……算了,我也不貪心。”

徐月英的眼睛紅得都要流血了。嘴唇哆嗦著,想阻止林安安這麼分錢。她哭,“誰家孩子這麼分錢啊——”

林安安都懶得理她。直接問林常勝,“爸,你認這個補償款吧?”

林常勝也覺得這錢挺多的,但是他又想到這些年來,徐月英竟然克扣了這麼多錢。

明明養一個孩子要這麼多錢,徐月英竟然一年八塊錢就打發了。而且文靜有禮花的錢,肯定比這還多的。

林常勝默默的點頭,認了這個補償。給彆的孩子花了,難道不給安安?這本來是前麵十幾年該為她花的錢。

林安安算完之後,又幫著老爺子老太太算。

至於給老爺子老太太算的肯定標準就沒林安安這麼高了,因為爺奶畢竟還有大伯三叔的責任呢。而且也不需要人照顧,照顧的費用就省下了。

主要是老家人對她也就那個樣兒,她自然也沒必要為他們多弄錢了。意思意思就成了。

所以他們每個人按照林安安基礎生活費三分之一的標準給。那就是一人補償八百。兩人加起來就是一千六。

然後因為前麵那些年也每年給了養老費的。按照徐月英說的有幾年是給得多一點的,林安安也沒那麼麻煩,直接按最近的二十一年算。十年,那就還得再減去三百,最後補償款是是一千三百塊錢。至於林安安自己,肯定是一分錢不減的。十幾年加起來都不到一百塊,好意思減掉?

林安安算完之後,發現存款竟然還有剩下的,於是又給兩老加了一筆過年過節費用。老人家逢年過節的也沒寄東西回去,這也得補上。十幾年,三百也是要的。將結果告訴林常勝。“爸,你這存款壓根不夠分啊,還欠著我爺奶兩百呢?你們可真會花錢啊,難怪要克扣我們的錢,太能花了。”

林常勝:……

他就沒想過,自己賺的工資,竟然還不夠養活父母和閨女。

按照閨女算的每個月的開支,這算多嗎?和他的津貼比起來,三個人都沒占一半。最多就占了一小部分。

結果這一小部分他都拿不出來。

大頭全都已經被花了。還要克扣這一小部分的缺,才能填補她貪婪的無底洞。才能營造出家裡還有點存款的樣子。林常勝有點不敢相信。

“徐月英,你老實說。錢真的就剩下這麼一點了?”

徐月英緊握拳頭,“就這些了。”

見林常勝和林安安不信的表情,她指著房間道,“不信你去房間裡找,就這些了。”

林常勝道,“你可真能花錢啊,徐月英,你也是普通人家出來的啊,首都普通人家的標準,這麼高?你當初嫁給我真是找錯人了,我養不起你啊!”

徐月英無話反駁。

她方方麵麵的開支確實大。日常生活要求高,加上也不想委屈孩子。然後還要補貼父母,平日裡交際……另外,她自己的工資,確實也存起來了。可她存著,不也是為了這個家嗎?

又不是她一個人花的。

林常勝這會兒已經不想去探究徐月英有沒有藏著錢了。如果藏了,隻能說這人真是絲毫不可信任。

沒藏著,那她可真會花錢。

這會兒林常勝心裡,對徐月英多年的濾鏡也碎了一地。先是覺得她自私,現在發現她還敗家。

林常勝打定主意了,以後甭管和徐月英能不能過下去,家裡的錢都不能讓她沾手了。

於是和林安安道,“這錢你收著,不夠的,以後從我工資裡麵扣……”

林常勝沒有這個臉麵說不給林安安這筆錢。徐月英給孩子們花掉那麼多了,他難道能不讓安安花?

而且平日裡他又不花什麼錢,這錢留著給誰花?難道又給徐月英拿去大手大腳的花掉?這還不如補償給閨女和爹媽呢。

徐月英看著那存折,想到這本來是自己手裡捏著的錢,不止交出來了。這錢以後還屬於林安安了,就心疼得咬牙,“幾千塊啊……就這麼給她了……”

林常勝聽到這話就來氣了,“你心裡就隻有錢,是不是?”

林安安道,“滿心滿眼都是錢錢錢,這錢就不能給你管。說句現實的,萬一我爸以後為國獻身當了烈士,我和我爺奶能指望你給我們錢?”

林常勝聽了這話,異常堅定。“安安,錢你管著,其他的就按照你安排的來辦。”

後方不穩定,他以後走了都要不瞑目。

“林常勝,你就聽她的,你就聽她這麼做……家裡錢都給她了?”

徐月英沒法接受這個現實。

家裡的存折不止交出去了,錢竟然也就分出去了。哪怕以後再拿回來,也是個空殼子了。

這比交出財政大權更讓她沒法接受。

曹玉秋也沒想到,這林安安一步步的,竟然就把家裡的錢全都弄走了。成她個人財產了?

“常勝,這個家裡就沒錢了,以後這家裡日子怎麼過啊?”

兩孩子也反應過來了,家裡錢全部都給他們這個農村來的姐姐了。這麼多錢,全都是她一個人的了?

兩人立馬反對了,“我不同意,都是爸的孩子,憑什麼她把錢全部拿走了?爸,不公平!”

“對,爸,你不公平!”

在錢麵前,兩孩子有了找林常勝叫板的勇氣。

林常勝氣不打一處來,正瞅著有氣沒地方發呢,直接踹了自己兒子一腳,“公平,十三歲買手表,你還要什麼公平?!公平就是你滾老家去乾幾年農活,你去不去,是不是要去?!”

兩個孩子,一個被踹哭了,一個被嚇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