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1 章(2 / 2)

柴隊長是不想來的,但是想著也就是摻和一下老林家的家務事兒,還能得到安安這個有出息的孩子的好感,這事兒穩賺不賠。於是就來了。

反正不就是證明安安在老家過得不好,徐月英沒給生活費嗎?

不是大事兒。

在火車上,大家就偷偷商量了,回頭要如何說。

最好是淡化安安在家裡吃的苦,把安安吃苦的原因,全都放在沒有生活費上麵。

柴隊長聽著他們商量的話,心裡不知道翻了多少白眼了。

心想你們也就騙騙彆人,人家安安心裡都門兒清呢。

熬了幾天,終於車子到站了。

薑明毅舉著牌子站在站台上麵,他身高倒是高,又是穿著軍裝,挺顯眼的。

林長喜認識字,就小心的過來了。

“同誌,你是接我們的?我們是小八角老林家的。”

薑明毅看了眼這些人,“安安家人?”

“對對對,就是安安家的。”劉建設急忙道。然後問,“安安呢,咋沒來啊?”

“她在家裡做準備。”

孫銀花笑了,“是要準備,咱來這麼多人,吃吃喝喝的不準備能行嗎?那同誌,你帶我們去吧。對了,你是乾啥的啊?和咱家安安啥關係啊?”

薑明毅道,“我是他哥。”

眾人看向薑明毅。特彆是孫銀花,“……我沒你這麼大孫子啊。”

“薑玉華是我姑姑。”

“……”老林家人又是一陣沉默,然後驚訝,孫銀花道,“玉華娘家人找到了?哎喲,這可真是……”

沒給他們驚歎的時間,薑明毅就轉身帶他們走了。

看到薑明毅這個高冷的樣子,大家就不好開口了。在這個陌生的地方,他們沒見到熟悉的人呢,隻見到薑明毅,人家還不搭理自己,這就讓人有些緊張了。

他們沒啥行李,隻跟著薑明毅身後就走。然後坐上薑明毅為他們準備的車。直接去了大院食堂。

到的時候,林安安已經給他們準備了吃的了。

麵條和麵餅子。

孫銀花他們早就餓了,看到林安安,也

沒來得及寒暄,就趕緊吃吃喝喝起來。

吃飽喝足了,才有心情打量這個地方。然後發現,這地方可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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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城裡就是不一樣,乾乾淨淨的,吃的東西也好吃。

原來這些年,老二就是在這種地方生活的。他自己過得這麼好,讓家裡人在農村過苦日子。

大家心裡開始不平衡了。

等他們吃完了,林安安帶他們回家。“行了,在這裡彆亂說話,回家再說。”

林安安一直板著臉。她可知道,對家裡這些人就是不能給好臉色。要不然他們就蹬鼻子上臉了。

到了林家這小洋樓,家裡人更驚歎了,甚至連地板都不敢踩。

林安安道,“隨便踩吧,很快就不是我們家的了,不用客氣。”

“啥?”這話可把人弄懵了。

孫銀花道,“咋就不是我們家的了?”

“先坐,要不然我怕你們站不穩。”

老林家的人聽到這個話,都緊張的找位置坐下了。又發現沙發也很舒服。這地方咋這麼好呢?可安安說,這麼好的地方,馬上就不是自家的了?

這會兒,他們也發現了不對勁兒了。家裡來這麼多人,咋沒見到林老二呢?連他媳婦都沒見到。

孫銀花問,“你爸上班去啦?徐月英呢,把她喊出來,我給你做主!”

林安安道,“安靜安靜,我先給你們講講現在的情況。”

她看著大家,臉色嚴肅,“咱家要完蛋了,不是我爸,是咱老林家全都要完蛋了。”

聽到這話,大家臉色大變,林長喜道,“安安,你可彆嚇唬人啊。咋回事?你爸沒了?”

“也快了。”林安安道。“徐月英大概是記恨我爸給老家寄錢的事兒,也怪我爸把錢交給我管著了。她拿不到好處,就乾脆要毀了我爸。所以她去犯法了。”

大家頓時罵罵咧咧的,然後鬆了口氣,“這人犯法,就讓她坐牢去!”

林安安道,“可她把罪名甩給我爸,說是我爸乾的。所以我爸被抓了。這事兒要是落實了,我爸坐牢不說,咱家全家是不是要完了?不說以後少個依靠了,就說這以後全家檔案上麵,都有一個汙點,你們咋辦?”

這下子,全家人臉色變得一臉驚恐。

特彆是有文化的人。懂得多的,那更是要被嚇暈了。

其中最害怕的是林長喜了。

二哥有了這個汙點,他家孩子彆說有指望了,以後兩個孩子念書分配工作,還有指望嗎?

“安安,你彆嚇我們啊,你不是說讓我們來給你撐腰的嗎,咋你爸突然就不行了?”孫銀花要嚇哭了。

林安安道,“我說了實話,你們敢來嗎?”

“……”

林水根道,“你喊我們來了也沒啥用啊,你這丫頭,咋就要這麼折騰我們呢?”

他想著這事兒就不該喊他們來的,更不該讓柴隊長他們也來了。這下子隊裡人都要知道了,瞞不住了。以

後老林家就不是出個首長了,而是出個罪犯了。這可真是沒臉見人了。

林安安心裡想著,就是要折騰你們。憑什麼好處你們拿了,遇著事兒你們就不出力?

就是騙你們過來,讓隊裡人也來。讓大家都沒退路了。

她道,“喊你們來,自然是給你們機會,和我爸緩和關係的。你們想想,這次他遇著事兒了,你們幫他,以後關係不就好了?”

大家想著,話得輕巧,這咋幫啊?這可是首都啊。他們幾個沒見世麵的農村人,能幫上忙?

林長喜趕緊問,“咋幫啊?”

“總不能去喊冤吧,新社會能這麼乾嗎?”林水根道。

孫銀花道,“安安上次倒是在縣政府去喊冤的,咱這次去哪個政府喊冤?”

林安安道,“不是去喊冤,現在情況其實也很簡單。除了徐月英潑臟水之外,並沒有什麼實質的證據,證明是我爸乾的。那麼現在,我們就要讓人知道徐月英的話是不可信的。她這人是不配作為證人的。她自己就立身不正。這樣她對我爸的指控,那就缺乏可信度了。”

孫銀花一聽,問,“就這麼簡單?”

林安安點頭,“就這麼簡單,首先你們要鎮定。可彆到時候喊不出話來。”

又指點他們,“你們就隻盯著過去被克扣生活費的事兒鬨。還有讓我十五歲嫁人的事兒。反正你們知道啥把柄的,全都說出來。對了,還有兩個孩子放火的事兒也可以說說,這次去舉報的就是這兩個。”

老林家人一聽,氣得人仰馬翻。

孫銀花罵道,“那兩個兔崽子,我就說他們不是好東西了,真是啥事兒都乾得出來啊。連自己親爹都舉報,不是人啊!”

林水根很不滿,“老二還為了他們,和咱們生分了。現在知道厲害了吧。”

和他們說明了情況之後,林安安就讓他們自己商量。這事兒還得看他們發揮呢。

她和薑明毅走在外麵,“反正接下來就看他們的。”

薑明毅道,“隻要你爸沒做過,這事兒就有希望。”

“他應該是沒做過的。他對工作可比對家人好。一個為了工作連親閨女都顧不上的人呢,能為了錢影響工作?”

薑明毅看著她,一時間也不知道如何安慰。他想著剛剛在屋裡看到的老林家人的嘴臉。在知道林常勝出事之後,他們第一反應不是擔心。而是在害怕連累他們。

這樣一群自私的人,安安和他們在一起十五年,能受到什麼好待遇?

“哥,我沒事兒。我對他們沒啥感情,怎麼樣也不會為他們難過的。”

薑明毅道,“反正不管什麼時候,咱們都是一家人。”

屋裡那群老林家的人可不算安安的親人。

屋裡老林家的人這會兒也是各抒己見,劉建設不想摻和,想回去。他以為是來投奔二舅哥的,結果二舅哥鬨出這個事兒來了,他就很擔心連累自己。反正二舅哥和他不是一家人,也影響不到他。

聽到他這建議,林小環頓時有勇氣瞪眼了。

她可知道,如果二哥真的出事了,她也不會有好日子過的。劉建設這個男人太現實了。

她表態,“我就要去鬨。反正咱不能不管這事兒。”

劉建設氣得變臉,“你要是這麼鬨,咱就離婚。”

林小環還真的被嚇了一跳。但是很快,她腦子也意識到,如果二哥出事,這是遲早的事兒。但是二哥如果沒出事,劉建設還會離婚?

“我就這麼決定了!你要是離婚,也得等回去以後離婚。”

劉建設:……

林長喜道,“是不能不管二哥。二哥真的出事了,家裡難道就好了?”

孫銀花和林水根自然不用說了,那是必須管啊。要不然以後沒人養老了。靠家裡那兩個兒子能有屁用。

就剩下柴隊長和隊裡幾個人了。

柴隊長是真不想摻和啊,這鬨起來了,對自己也沒多大好處。反而是壞處。

林長喜是個聰明的,知道他們猶豫,就開始勸。“你們是可以不用管,可要是管了。我二哥能不念著你們好?再說了,也不是讓你們咋樣,就是我們家鬨的時候,你們跟著作證,就說有這麼回事。也不是說謊。我二嫂克扣錢的事兒,你們難道不知道?”

柴隊長道,“確實是這麼回事。”

林長喜道,“以前人家都因為我二哥,高看咱們隊裡一眼,以後難道就不會低看一眼?”

孫銀花見他們還猶猶豫豫的,就煩了,“用咱家錢買車票,來這裡吃吃喝喝的。還啥也不乾。那回頭你們自己出錢回去。咱不管了!”

“……”

這可捏到了柴隊長他們的軟肋了。啥,不管了。車費錢可不少啊。這還吃住……

想到這是首都,真要是不管他們了,那可真是麻煩了。

柴隊長他們這才決定了,還是管一下這個事兒。

“咱可不衝鋒啊,咱就是作證的。”

林長喜放心了。“作證就行。”

等林安安進屋了,他們已經商量好了。也做好了決定。就聽林安安指揮了。

事不宜遲,林安安自然不給他們休整的時間,越是落魄越是好。

直接就領著他們去軍區。直接在大門不遠處拉起了橫幅。

“軍屬徐月英克扣貧農養老錢,老父母千裡上首都討公道。”

這一下子,進出的人可都看到了。

軍區的領導,想管的,不想管的,都得管著了。

師政委是先出來的,看到這個情況,滿臉頭疼。“老鄉,這是乾什麼啊,怎麼能在這裡拉橫幅呢?”

孫銀花是有些怕的,一屁股坐在地上了,然後就哭了。“我苦命啊,我命苦啊……”

師政委:……

林小環見這些男人們沒用,不敢說話,立馬站出來了,“首長啊,你可得給我爹娘做主啊,我嫂子克扣我爹娘生活費,我們這隻能來找部隊給咱做主了。”

“你們說徐月英,這說的是林常勝家的?”師政委問道。

大家趕緊點頭。

其他人也緩過神來了,見林小環都能說話了,就鼓起勇氣也開始說了。說起徐月英這麼多年乾了啥缺德事兒。

這些事兒,師政委自然是知道的。當然了,又另外多了信息。比如徐月英瞧不起他們,克扣他們生活費,但是對娘家人特彆好。而且這些年基本不回老家看他們,回去了也不住家裡,住縣城,這就是瞧不上農村人。還故意不想讓林安安來首都……

這些事兒師政委也不好分辨,隻知道林家人這麼嚷嚷,然後還有老鄉跟著作證。

特彆是他們還提到了,徐月英那兩個孩子還在老家放火。

聽到這些情況,師政委也想出點門道來了。這林家人其實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他們來鬨之前,肯定已經知道林常勝的事兒了。

這必然是有人安排啊。

能安排的,自然就是林常勝的閨女林安安了。

師政委想了想,就問他們,“你們說的話是真的嗎?⒖_[]⒖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我們整個生產隊都知道啊。要是傳的遠,公社都知道。”孫銀花理直氣壯道。

以前覺得是家醜,現在倒是還能派上用場了。

師政委道,“那你們跟我進去,我找領導反饋一下情況。”

他級彆和林常勝差不多,這事兒還得有上麵領導摻和一下才行。

林家人就進來軍區裡麵,被安排在招待室裡麵。

師政委就去反饋了這個情況。

農村老鄉都來鬨了,要求公道。

這事兒能不管嗎?

真不管,人家回頭去大街上一站,影響多不好啊。

可是那個徐月英如今還在配合調查呢。她還是證人,證明林常勝貪汙受賄。這種人,真的能當證人嗎?咱們軍人的清白,都在這種人嘴裡決定,合適嗎?

今天她這麼一指認,成功了。那以後更多品性不行的人,胡亂指認,豈不是亂套了?

軍區大領導了解情況之後,直接一個電話打到了軍事檢察部門,“你們對徐月英這個人是否了解過了。她這人說話可信嗎?沒證據的事情,那你們就儘快的結案。人證是重要,但是人證說的話,是否可信,也很重要。你們了解過這個人嗎,好好了解一下!”

然後讓師政委把老林家人帶去軍事檢察部門,讓他們去配合那邊辦案。

軍事檢察機關這邊其實壓力也挺大的。

這個案子調查幾天,開始是很順利的。但是偏偏到了調查林常勝這個階段,除了人證,死活找不到物證。甚至連林安安的銀行賬戶,也是查了又查。沒問題。也在林常勝的辦公室,林家的房子裡麵找過了,也沒找到錢。

也就是說,除了人證,這邊就沒彆的證據了。

可徐月英又是林常勝最親近的人,她的指控又很有力度。又有領導發話,堅決不放過一個犯了錯人。

所以案件就僵

持下來了。

軍區領導一通電話過來,這是表明了說那徐月英指控是有問題的。

他們正頭疼呢?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林家人又被帶來了。讓他們給主持公道,問徐月英這種連老人孩子生活費都貪的人,他們能不能管。

林長喜道,“聽說她現在犯法了,還推給我哥?她自己才是貪財呢,她有前科的。我哥的工資都被她花光了!”

孫銀花聽到這個,就激動了,“她一年能花掉一千多啊,她才是喜歡花錢的人。可憐我的生活費都被她貪了,你們還幫她害人。”

柴隊長和幾個老鄉都證明,確實有這個事兒。

“……”

因為林家人鬨了這麼一通,關於徐月英乾過的事兒,自然是廣為流傳。

那麼,她的口供可信度自然也就低了。

關鍵是這事兒再這麼僵持下去,壓力太大了。

軍事檢查機關這邊就重新對徐月英進行了審問。

“你沒有任何證據證明是林常勝參與過的。另外,我們對你本人也進行了調查,你的收入和你的開支是非常不匹配的。而且你本人是有前科的,你貪汙公婆和繼女的生活費。徐月英,對於這些,你還有什麼可以交代的嗎?”

徐月英這幾天就等著,想知道最後的結果。她覺得自己雖然參與了,但是隻要林常勝是主謀,自己隻是被脅迫的,並且坦白從寬了。那麼處分不會太嚴重。她手裡還有錢,以後生活有保障。

她每天都這麼安慰自己,但是聽到這些話之後,她終於還是慌了。“他很狡猾,沒有留下證據。但是我確定是他指使的。我和他是夫妻,如果不是他乾的,我何必要舉報他?我就是看不慣這種行為了,才讓我的兒女去舉報的。至於貪汙生活費的事情,更是無稽之談。那都是以訛還訛,是彆人給我潑臟水。我隻是懶得辯駁。”

這會兒,徐月英就咬死了,凡是對自己不利的事情,全都否認。

“生活費也是林常勝交代的,他不想讓老家占便宜。所以交代我這麼做的。”

負責審問的就道,“你說的這些都是你的一麵之詞。可是有當地老鄉也作證,孩子和老人家的生活費確實被克扣了。林常勝對待家裡也很大方。知道這件事之後就積極補償。至於你說的林常勝安排的,就站不住腳了。所以徐月英,你老實交代你的事情。爭取坦白從寬。”

“不是我,不是我乾的,都是林常勝!”徐月英嘴裡喊著,不停的給自己做心理暗示。這幾天,連她自己都覺得,這就是林常勝的錯。如果不是林常勝偏心,這一切都不會發生。所以不該讓她來承擔這一切。

可惜這個事兒,最終是沒能讓她如願了。

上麵有人盯著,沒證據不能給任何人潑臟水。

又有林家人來鬨這麼一場,證明徐月英本人思想有問題,人品也有問題。且有貪錢的前科,她拿不出證據,她的指認是完全沒用的。

至於兩個孩子,一是年紀小,二來他們還做過放火的事情。根據調查,還曾經買凶

傷人,也不是什麼可信的人。事後把兩個孩子叫過來問話,姐姐直接嚇哭了,說什麼也不知道。弟弟林有禮則開始語無倫次。

所以在確實拿不到證據之後,林常勝終於被放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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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檢察機關的時候,他整個人都仿佛老了十歲一樣的。原本還是黑色的頭發,如今已經花白了。

眼裡布滿了血絲。

家裡人倒是沒人來接他,畢竟徐月英還關著。林文靜和林有禮,兩人年紀小,一直住在軍事檢察機關的招待所,後來發現他們存在誣告行為,自然也不能自由行動了。

至於林安安,也沒來接他。

隻有小李和司機一起過來了,看到林常勝這個樣子,眼淚都出來了,“首長,你咋這樣了。他們是不是虐待你了?”

林常勝擺擺手,坐上車。

他這個級彆,也沒人敢對他動手。與其說是身體上的損害,不如說是精神上的折磨。這幾日,他真的心裡想不通,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安安怎麼樣了?”

“安安同誌在家裡呢,老家的人來了。這次多虧安安同誌安排,讓老家的人來找軍區領導。軍區領導也很重視這個事兒,又說有這麼多人指控徐月英的人品問題,那她說的話就不可信。所以才能儘快結案。”

聽到這話,林常勝終於沒控製住情緒,捂著臉流淚。

“首長,你咋了?”小李擔心道。

林常勝沒說話,他開不了口。心裡堵得慌。在他身邊,精心養大的兩個孩子恨他、想毀了他。反而是這個從來沒管過的孩子,卻在最後的關頭,想辦法來救他。

“我還有個什麼臉啊?我就是個瞎子,聾子,傻子!”

小李看著林常勝這樣,心裡也挺不好受的。

但是這會兒,卻也不想安慰林常勝。因為他也覺得首長很對不起安安同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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