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 20 章 【三合一】熗炒田螺和辣……(2 / 2)

然後才是這次獎勵的重點:一次性店麵設計功能。

因為之前客服說是在腦內設計,裴宴也沒專門跑去店裡,躺在床上,選擇使用獎勵。

一瞬間門,她感覺到種失重感,再睜開眼,眼前空間門已不是她的臥室。

裴宴瞪大眼睛,看著以前跟商鋪一模一樣,隻不過變成毛坯房的空間門:!!!

摸一下,都能感受到水泥牆壁的觸感。

黑科技,這就是黑科技嗎!

也太神奇了!

裴宴暗自激動了一會,才按照耳邊響起的提示音,設定好心理價格,開始設計。

她參考了在古代見過的一些酒樓內部裝潢,一樓客堂擺12張4人桌,用的是顏色略深、帶有自然紋路、厚重不顯廉價的木材;座椅同材料,加了一圈圓弧形的低矮靠背,高度能托住人的腰部。

地麵鋪一層淺灰色瓷磚,白牆左邊掛三幅畫民間門飲食的國畫,右牆則掛一幅卷軸,提幾句蘇軾的《老饕賦》。

收銀台同是木製,後有窗口和窄門通往後廚,窗口旁掛一小黑板用來寫菜單。

右邊淺色屏風擋住木質樓梯,樓梯後是洗手池和一間門男女共用的廁所。樓梯上去,二層隔成兩個小包間門,因空間門小不設門,用布簾充當隔斷。

門是普遍的玻璃門,招牌則是古色古香牌匾,用鑲金大字上書“裴氏食府”,旁掛兩盞古典宮燈,入夜可以點起。

整體古色古香,十分符合槐南街的氛圍。

掛畫、卷軸、收銀台旁的流水青鬆盆景......就連桌上擺的筷桶都是裴宴精心挑選,雖說按著係統推薦,所有軟裝都用了最便宜那檔,但組合起來卻半點不顯廉價,還十分有意趣。

裴宴對這效果很滿意。

確定沒什麼遺漏後,係統給出設計圖紙、推薦裝修團隊表和軟裝購買清單。

裝修團隊裴宴挑了排名前十裡最便宜那家,詢問清硬裝所需時間門後再下單軟裝,讓商家等地磚鋪好、膩子刮好後再配送。

這前前後後弄好,大概要一個月時間門。

期間門係統一直沒下發新主線任務,裴宴跟客服報錯,才知道要等裝修好後才會下發任務。

裴宴:“。”沒有任務做,好不習慣。

不過這下她終於有空帶裴珠去醫院複查。

結果十分喜人,醫生盯著裴珠看了好幾眼:“您恢複得特彆好,以後複查可以減少到半年一次,目前看來基本沒複發可能。如果心裡還不放心,可以去中醫院配點中藥調理,針對性的西藥是沒必要吃了。”

裴珠一出診室就對裴宴說:“這下你能答應我給你幫忙了吧?”

裴宴看著報告,心中歡喜。

她辛辛苦苦做任務,提高氣運,不僅為了自己,也是為了裴珠。

裴珠身體變好,說明她的努力十分有效。

雖說她心裡更希望裴珠享清福,但想想裴珠今年其實才四十不到,離退休年齡還早,這幾個月閒著,都快閒出心病來了:“那,你去新店那邊幫我多盯盯裝修隊,順便看下周圍房源。等正式開店,我們要在周圍租房。”

“家裡房子不賣?”

“到底是外公外婆留給你的,鎮上的房賣也賣不了多少。”

裴珠連連點頭,當天就跑去看房。

*****

沒任務做,裴宴也沒閒著,除去到熙來街擺攤,還抽空將攢下來的食材檢索券用了。

一張用來檢索“大米”,另一張則用來檢索“辣椒”。

大米自不用說,潯陽是南方城市,主食就是米飯;而辣椒則是調味料裡,用得最多、且品質影響較大的。

最重要的是——之前麵粉囊括低筋、中筋、高筋,讓裴宴生出一些想法。

這次檢索辣椒,出來的排名表格果然囊括了各種辣椒品種。燈籠椒、子彈頭、小米辣......

要知道,不同的辣味菜肴,需要用不同辣椒。

這張檢索券用得十分劃算。

挑選之下,大米和大部分辣椒,都有網絡渠道購買、價格適中且排名前列的選項。

唯獨“小米辣”和“二荊條”除外。倒也不是沒有排名靠前列的,隻是......

小米辣排名第三,二荊條排名第二的,購買方式都寫著“川省眉江市X縣X山小涓村,得到農戶邱老兒認可後可購”。

怎麼這年頭買個辣椒還得得到農戶認可的?

裴宴真有點好奇。

搜了下這個小涓村,雖說在山裡頭,但川地多山,小涓村並不算偏僻,周邊有幾家農家樂,也有直達的中巴路線,交通還算便利。

這兩種辣椒排名更前的,都顯示“已被承包,難以購買”,裴宴思索之下,決定去小涓村看看。

一是因為好奇,二是等後麵正式開店,恐怕就沒時間門專門去川省一趟。

有機會拿到能力範圍內最好的辣椒,裴宴可沒有退而求其次的習慣。

當天便定好機票,擺攤時跟客人們打了個招呼,說要出去幾天辦事。

客人也都習慣了,裴宴忙開店的事,有空才會來熙來街擺攤。他們自知留不住裴宴,自然不會多抱怨,隻希望她能多留一天是一天。

第二天清早,從潯陽機場直飛川省,轉大巴到了眉江市。

眉江市是個麵積不大的三線城市,位於川東,臨近渝州,因山清水秀風景優美,常有外地人來旅遊。

一下大巴,就聽見當地人操著□□和川地方言拉客:“女娃娃,住店噻?”

“妹兒,要不要坐車?”

今日日頭有些烈,裴宴輕裝上陣,隻背了個大帆布包放換洗衣服。包底部有個不知道什麼時候放進去的墨鏡,她翻出來戴上了,抿著嘴繞過這些不知底細的拉客人,徑自往外找專門打車處。

三月份,淡季,天氣乍暖。打車處停著一排車,大多開著車窗聊天。

裴宴挑了個口音純熟的本地師傅,上車便問:“師傅,你們這兒有那種開了好多年的老字號大排檔麼?”

師傅訝異地看她一眼,這女娃娃雖然打扮時髦,但渾身氣質極佳,墨鏡一戴,還以為是哪來的女明星。

他還以為這女娃娃要去的是什麼高級酒店,連鎖大餐廳,沒想到竟問他大排檔?

“妹兒,大排檔煙火氣足,吃飯的什麼三教九流都有。”看上去纖纖細細的小姑娘,能習慣這種地方?

裴宴笑道:“師傅,下河幫川菜,不去大排檔,難不成去找高級餐廳麼?”

師傅越發驚訝,他通過後視鏡仔仔細細看了裴宴幾眼:“看不出來,妹兒你還是個會吃的、懂行的。”

川菜由三種流派組成,分彆是“上河幫”“下河幫”和“小河幫”。

上河幫的代表是川省省會錦城的“官府菜”,以高檔宮廷菜為主,用料講究,菜品精致,代表有宮保雞丁、回鍋肉等。

小河幫分布在川南地區,古代是重要鹽產地,鹽商雲集,經濟發達,小河幫菜注重調味,以水煮為主,高端大氣,代表有水煮牛肉、冷吃兔等。

而下河幫則分布於川東和渝州地區,古時地勢崎嶇,交通不便,經濟不怎麼發達,在此討生活的多為碼頭上運貨的夥夫船夫。下河幫菜起源於重勞力中,用料不講究,甚至多為動物內臟等下水。調味粗獷大膽,也被稱為“江湖菜”,代表有燈影牛肉、泡椒雞雜。

吃上河幫、小河幫菜,得找正經餐廳。

下河幫菜則反其道而行之,本就是從民間門出來的流派,自然要去民間門找。

碼頭,河邊,大排檔。

裴宴雖說以買到辣椒為目的,但卻沒直奔目的地。

她廚藝雖強,但世上高人不知凡幾,她不會自傲到認為自己天下第一。

活到老,學到老,從前升上尚膳後,她也經常出宮找民間門名廚切磋學習。

彼時大庸在建昭帝和姬憑闌的努力下發展得十分昌盛,水路陸路都建設得很好,皇帝一年總會微服出巡幾趟。她抓住機會將江南、嶽東、廣粵幾大菜係的發源地走了個遍,卻唯獨沒去過巴蜀地區。

巴蜀並非貧窮艱苦之地,蜀商赫赫有名,川菜也傳遍中原。然蜀道艱險,並無官道直通巴蜀,從京城到蜀中短則幾月,長則難以計算。皇帝不可能去,裴宴也不可能玩忽職守,放著整個尚膳局的工作不管,人間門蒸發一年半年。

如今雖沒時間門將三種流派吃遍,但既然眉江市正巧是下河幫發源地之一,她於情於理,都得淘一下最原汁原味的下河幫手藝,運氣好,還能參悟一二。

裴宴提前在網上做過功課,但網絡信息繁雜,不如像現在,直接和當地人打聽。

師傅將裴宴拉到本地人才知道的大排檔一條街,這地方開在舊城區中,臨近古時碼頭。攤位擠擠攘攘,賣什麼的都有,口子上甚至還有現殺活魚。攤位間門是一排排金屬桌椅,排布得七零八落,正值飯點,街上熙熙攘攘,什麼人都有:中午休息的小白領,嘰嘰喳喳的大學生,身上還有泥點子白灰的農民工,還有露著紋了青龍的健碩胳膊,一臉凶悍,給人感覺做什麼一點都不和諧行當的大漢......

論乾淨整潔,跟管理嚴格的熙來街天上地下,更沒有高級餐廳的高端大氣上檔次。

然而,就是這種人間門煙火氣裡,才隱藏著下河幫獨一無二的美味。

墨鏡擋住大半天光,本就超乎常人的嗅覺變得更加靈敏。

裴宴微闔著眼,在周圍繁雜的氣味中剝絲抽繭。去除人味、劣質的香氣,尋找最能吸引她的那一縷氣味——

她睜開眼,目的性極強地繞過幾個歪七扭八的攤位,找到深處一家麵積不小的鋪子。

大排檔,攤上沒有專門廚房,煎炒蒸煮都在眾目睽睽之下。

裴宴站在角落,直直盯著大師傅炒過五六個菜,才上前點單:“辣子肥腸,熗炒田螺,再一瓶冰礦泉水。”

隨後在角落位置坐下。

熗炒田螺先上。

裴宴閉眼感受了一下香味,隨後夾起一個田螺,先將肉往裡吹一點,再一吸。

鮮美的螺肉伴著湯汁流入口中,微微咀嚼,螺肉極其勁道。田螺處理得很好,沙吐得乾淨,也新鮮。辣椒香料也掌握好了度,既掩蓋住田螺自帶的一絲河水腥氣,增添了獨特的香辣風味,又不會掩蓋住螺肉的鮮味。

她一連吸了十幾個田螺,感覺到再連續吃下去,疊加的味道會過重,這才喝了一口冰水。

冰水不像熱水,不會讓口中辣味提升,卻能洗去舌苔上醬料的鹹味。

這道田螺做得極好,從前宮裡頭不流行這種吃起來麻煩的,裴宴經驗不足,讓她來肯定比不上這個。

她一麵仔細品味,一麵觀察大師傅的手法,試圖看出這家大排檔有沒有第三樣招牌。

裴宴目光專注,精神集中,因而沒有注意到,另一頭,有人正觀察著她。

*

大排檔麵積不算小,飯點人聲鼎沸,三步外除非大喊,否則難以聽見。

白小川神思不屬地吸了幾個田螺,唉聲歎氣地趴到桌上:“表哥,你說我真是我爸親兒子,我爺爺的親孫子不?”

“我才24歲,他們就把我丟去家傳老店‘白記川菜’的新分店當一廚。嘴上說得可好聽,說隻是曆練,無論結果如何都是人生經驗,還說都知道咱家走親民路線,族裡人多,新店也多,每年隻要一家新店拿到獎,就不會被認為白家手藝走下坡路,讓我不用急著爭獎。實際呢?要是三年內我沒拿下‘新店之星’,鐵定得吃一頓‘竹筍炒肉’①,以後在圈裡還有麵子麼?”

“我說我太年輕,當不起這重任,他們就拿我大堂姐說事。是,我大堂姐24歲就拿了‘新店之星’,但那可是咱白家一堆小輩裡No.1,在所有世家小輩裡僅此於表哥你的天才白佳麗小姐!我能跟她比麼?”

“‘新店之星’一年就18個名額,世家要占幾個吧?那些給人打了半輩子工,出來單乾的獨立名廚要占幾個吧?更彆說每年都會冒出來幾個聽都沒聽過的野生廚藝大師——都知道是地獄級難度,彆人家都是派乾了幾十年的徒弟子孫去爭‘新店之星’,拿到獎再把小輩送去曆練。我爺我爸倒好,直接把我丟去剛開的新店,他們這是要我死啊!”

白小川口中的“表哥”黎白昕,是個眼如繁星,卻胡子拉碴,略長的頭發散亂,看上去十分不修邊幅的青年。

他正盯著某個方向出神,聞言笑了笑,聲音清越:“你家大概是為了'世界廚師聯合大賽',作為拿到新店之星獎項餐廳的主廚,可以跳過海選,直接參加全國小組賽。”

各國美食協會統一組成“世界美食聯合總會”,由各國協會派人合作管理。

“世界廚師聯合大賽”便是由世界美食聯合總會舉辦的全球性賽事,四年一屆,是全世界廚師的盛會。

若是能在大賽上拿到名次,那可是能吹一輩子的。

白小川這位表哥黎白昕,就是在上上屆大賽拿到了世界冠軍,從此在圈內風頭無二,出去世家裡那幾位老爺子,哪怕大他幾輪的名廚,都不敢隨意和他比試,就怕丟人。

黎白昕從此頗有點“獨孤求敗,百無聊賴”的意思,除去偶爾回家裡老店打個卡,其他時候滿世界探店,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轉行當了美食評論家。

白小川更加崩潰:“大賽全國前三才能出線去國際上參賽,我的水平頂多拿個國內名次,從海選打又怎麼了?還能多打兩場呢!”

他哀嚎半天,黎白昕又開始神遊天外。

白小川這才發覺表哥沒在聽他說話,順著他的目光看去:“表哥,你啥時候對美女感興趣了?”

那確實是個美女。

身材纖細,五官精致,氣質宛若冷玉,往那一坐,不像在大排檔,像在高級餐廳吃法餐。

黎白昕瞥他一眼,嘴角帶笑:“她進來,沒點菜,先盯著大師傅看了十幾分鐘,然後直接點了田螺和辣子肥腸。”

白小川坐直了:“不是看了什麼推薦?”

這家大排檔開了有二十來年,菜單上十幾樣菜,唯獨這兩道做得最好,整個下河幫流派都能排上號。

“看過推薦,就不會先盯十幾分鐘,”黎白昕托著腮,“更何況,她沒點主食,隻吃菜,吃螺螄時不用牙簽挑,嫻熟吸肉。鹹味積攢到一定程度,還會專門喝冰水衝淡。”

白小川盯著那漂亮姑娘,皺起眉:“食評家?但沒聽說過這號人。”

按黎白昕說法,這姑娘純靠自己精準挑出店內招牌,在美食評論家裡都能算優秀的,還年輕漂亮,真有這號人,在圈子裡早該打出名氣。

他們這些出身廚藝世家的,對有點名氣的食評家都如數家珍,以防對方上門來時沒認出人,招待不周,被大批一通。

白小川一頓,又想起什麼:“完了!若真是食評家——”

這家大排檔可是出了名的反感食評家!

白小川話音未落,就見大師傅兼大排檔老板端著一盤辣子肥腸,極重地砸在裴宴麵前,語氣惡劣:“吃完就滾!我們小本生意,可坐不下食評家小姐您這座大佛!”

大師傅姓楊。

父親去世後,他子承父業,接手家中大排檔。

他們家大排檔是老字號,出了名的味道好,鼎盛時期還上過《華國美食周刊》的“酒香不怕巷子深”板塊,雖是小本生意,也十分風光。

然而好景不長,父親年紀上來後中風,味覺、嗅覺下降,做出來的味道不比以前。

有個小有名氣的食評家聽聞此事,如鬣狗嗅到腐肉,名義上前來鑒賞,實際借機將大排檔大批一通,父親在報刊上看到對方撰稿,鬱鬱寡歡,不出幾月就去世。

楊師傅悲痛萬分,恨屋及烏,從此痛恨食評家這一群體,對尋常探店博主都不給好臉色。

此時沒直接將裴宴掃地出門,還是看在她年輕,恐怕也沒做這行當多久的份上。

裴宴正美滋滋吃著田螺,驟然被一聲大吼,愣了幾秒才道:“我不是食評家。”

楊師傅冷笑:“你不點主食,吃幾口還要喝水衝淡味道,不是食評家,誰信?”

裴宴:“……”天降大鍋,就不許有喜歡獨自品鑒的食客?

若非好奇辣子肥腸是否與田螺一般美味,她肯定拍桌就走。

見楊師傅橫眉冷目,她辯解肯定沒用。

裴宴也懶得多費口舌,打算吃完就走。

她在楊師傅冒火的目光中慢條斯理夾起一塊肥腸,咀嚼。

咀嚼的動作逐漸變慢,裴宴微微皺起眉。

一直盯著她的楊師傅見狀冷笑:“怎麼?不好吃?”

他長得膀大腰圓,尋常人被他冷斥一聲,再多的話也說不出口。然而裴宴仿佛沒看到他有多憤怒似的,點頭:“確實不夠好,跟熗炒田螺不是一個水準。”

楊師傅心中一突。

他年輕時不著四六,跟父親學廚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直到父親中風,五感不再清明,腦子也有些糊塗,有些秘方配料——如這道曾經征服無數老顧客的辣子肥腸,在中風後便消失於雲霧中,再也不見。

那段時間門他拚了命學,然而一直到父親去世,也隻學到父親鼎盛時六七份本事。

這倒肥腸,更是怎麼做都覺得缺了什麼,不是記憶中的味道。

然而楊師傅並不認為裴宴真嘗出肥腸缺陷。

這麼一個年輕姑娘,年紀在這,再怎麼擺著食評家的架勢,也不可能有食評家的本事。

食評家想精確評判一道菜好壞,不僅要靠舌頭、靠天賦,更要靠經驗。

這姑娘最多20歲吧?乳臭未乾,能有什麼經驗?

楊師傅討厭所有食評家,其中最討厭眼前年輕姑娘這般裝腔作勢的半吊子——這種人沒什麼本事,隻會嘩眾取寵。言語如刀,不知害了多少父親這樣的人。

他握緊拳頭,露出胳膊上肌肉,麵目凶悍:“那你說說,這肥腸到底哪裡不好?若是你說不出個四五六七,讓我滿意,今天我這大排檔的門,你可就不那麼好出了。”

他倒要看看,這半吊子能胡謅出什麼東西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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