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 第 118 章 真相的拚圖(1 / 2)

直到消息發出。

謝望舒才從那種有些暈眩的感覺中清醒過來。

她有些不確定地看向裴宴:“宴宴, 為什麼這是知道真相的最好方式?”

“因為一麵之詞不可信,”裴宴,“既然這樣, 我們得聽聽兩麵之詞。”

謝望舒反應過來。

無論是單獨跟謝箏和祁家人當中哪方對峙,恐怕都隻能知道真相的一半。

本身謝箏和祁家人關係就極差, 說不定還會故意說對方壞話。

裴宴把手機遞給她:“我從白宜年那要到謝箏手機號, 無論是我還是白宜年都不方便出麵聯係。這事, 還得由你自己來。”

謝箏看了她一眼。

隨後下定決心,撥通電話。

謝箏這種天後級彆人物的手機號,不是什麼阿貓阿狗能拿到的。

因此對方很快接起來,看陌生號碼, 大概以為是什麼商業合作對象,語氣禮貌卻疏離:“你好?”

謝望舒的手指顫抖了一下,過了好幾秒才開口:“謝女士……我是謝望舒。”

電話那頭, 死一般的寂靜。

謝望舒好像被什麼東西追趕一樣,快速道:“我現在在XX酒店的1021室, 想跟你談一談。你要是願意的話, 可以過來找我。”

然後飛快地掛掉了電話。

等電話掛斷, 才猛然想起來:“我還沒問她願不願意。”

裴宴說:“白宜年說, 謝箏已經住進這家酒店, 如果她願意, 恐怕很快就會過來。”

頓了頓:“需要我回避一下嗎?”

謝望舒搖了搖頭。

裴宴:“那我在這陪著你。”

謝望舒似乎想笑一下, 但是沒有成功。

似乎隻過去短短一分鐘, 房門就被敲響, 謝望舒深呼吸一下,想站起來,卻忽然感覺一陣子腿軟。

裴宴輕輕握了下她的手:“我去開門。”

*

門口。

謝箏隻覺得周圍的一切都在天旋地轉。

接到謝望舒電話的時候, 她隻覺得如奇跡發生般不可思議。她仔仔細細看了謝望舒在《追女》裡的每一個出場鏡頭,因而輕而易舉地認出,這是女兒的聲音。

隻是,她不明白,謝望舒怎麼會願意聯係她?

她年輕時因為和祁家的約定,不能主動去見謝望舒。後來隨著在圈內地位上升,有了些權勢,也動過去把謝望舒奪回來的心思。顧及謝望舒自己心情,在實際動手前,她避開祁家人,好幾次等在謝望舒所在幼兒園外麵,想跟她見上一麵。

結果幼小的謝望舒看到她,不僅沒有激動,還害怕得哇哇大哭。直到祁家人過來,才破涕為笑。

雖說謝箏明白,或許她在謝望舒眼裡就是個陌生女人,被嚇哭也不奇怪。

但她忍不住去想,說不定謝望舒其實知道她是誰,隻是單純非常、非常討厭她而已。

她因此膽怯,也因此退卻。

這麼些年下來,幾乎被這個念頭洗腦,這次是實在按奈不住,才想借著參加節目,遠遠看謝望舒一眼。

謝箏不知道自己等了一分鐘,還是一個世紀。

終於,眼前的房門被打開。

她的目光滑過眼前麵容精致好看的年輕女生,直接落到站在後麵,惴惴不安的謝望舒臉上。

謝箏幾乎是有些貪婪地看著謝望舒的麵容——後者上大學的時候有公開音樂會,她也偷偷去過,但台上台下的距離,遠比現在要遠。她可以清楚辨認出,謝望舒的五官哪裡像她,哪裡像她去世的愛人,謝望舒的父親祁桁①。

過了良久,她才開口,輕輕道:“小舒。”

謝箏的目光猶如實質。

這是一個母親的目光。

謝望舒想,難不成真相真的跟宴宴說的一樣?

還是說,其實謝望舒的確拋棄過她,隻是過了這麼多年,她後悔了?

亂七八糟的念頭繞在腦海裡,謝望舒的脫口而出:“你究竟為什麼拋棄我?”

謝望舒希望謝箏否認這個問題。

但這話在謝箏耳裡,是失望的質問。

她跟祁桁認識時不過二十出頭。

那時的她,自由自在,無拘無束。紮著散亂的麻花辮,扛著二手吉他和四手音響滿世界旅行。

缺錢了就隨便找個人多的廣場、天橋賣唱,而就是在燕京的一個天橋底下,她邂逅了穿著西裝,背著大提琴,溫和得跟周圍格格不入的祁桁。

她和祁桁一見鐘情,愛得轟轟烈烈。

祁桁為她離開家裡,他們私奔到一個小城,總是在一起作曲、作詞,一起大笑。

在小城的第二年,謝望舒出生,祁桁死於先心病。

謝箏不後悔自己和祁桁相愛,也不後悔和祁桁私奔。

祁桁曾跟她說,自己因為有先心病,從小就在周圍小心翼翼的嗬護中長大。

總歸他活不到三十歲,儘管隻有短暫的時間,他也想為自己而活。恐怕,祁桁自己也並不後悔。

但她無法放下對祁桁家人的愧疚。

因為愧疚,也因為那時的她沒有自信給謝望舒祁家那樣優渥的條件,她不得不答應祁家的條件,再不和謝望舒相見。

無論有多少苦衷……她拋下自己的女兒,的確是個事實。

謝箏苦澀道:“因為我不夠勇敢。”

如果她足夠勇敢,敢於帶著謝望舒一起奮鬥,或是敢於把謝望舒從祁家手裡奪回來。

她們母女倆也不會在這麼多年後,才真正見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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