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投中的獎勵也花了心思——是個專門定做的燕工商徽章,看上去十分漂亮。
這東西,像是裴珠會喜歡的。
裴宴生了興趣,便繞開那些嘰嘰喳喳的女孩子,走到正在看攤子的年輕男生麵前。
那年輕男生一頭鮮豔的紅毛,脖子上掛著一副看上去就不便宜的耳機,身上的衛衣褲子也都是大牌。
這發色本該有些非主流,然而這男生眉峰淩厲,鼻梁高挺,顏值十分過硬,不僅不顯得殺馬特,反倒襯得整個人越發耀眼。恐怕,這就是那群女孩子提到的“校草”了。
周圍圍觀的女孩子們看裴宴上前,還以為她是來要聯係方式的。
有人好心提醒道:“小姐姐,我們校草從來不給陌生人聯係方式的!”
裴宴沒管她們,隻看了眼旁邊寫了標價的牌子,淡淡道:“來十支箭。”
紅毛男生這才抬起眼,微微挑眉,似乎沒想到她不是來圍觀,也不是來要聯係方式的:“掃那邊。”
裴宴掃完了,順手就拿了十根箭。
周圍的女孩子們雖說是為了圍觀校草而來,不過也都清楚不能影響人家正常活動。
見裴宴往場地那邊走過去,都很自覺地讓出位置,隨後又都偷偷去看紅毛男生。
直到人群中有人發出一聲驚呼。
所有人下意識順著驚呼的方向看去。
裴宴今天放假,隻穿了簡單的黑色衛衣和牛仔褲,襯得整個人身材更加纖細修長。
此刻背梁脊骨挺直,目視前方,蔥白纖細的手指拿著箭。
看上去,竟如同藝術品一樣好看。
投壺不僅僅是一種遊戲,更是一種禮儀。
背梁要挺直,手要齊平,眼睛要看向前方,隨後才是考慮如何將箭準確射入壺中。
裴宴的投壺技術,是太子一五一十的教給她的。
她手指往前,似乎隻是輕輕一揮,第一支箭就準確無誤的投入了細細的壺嘴中
最後是第二支。
第三支。
行雲流水般投出了整整五支箭,五支都準確的留在了細細的壺嘴中。
原本都在圍觀紅毛男生的年輕女孩子們,這下都隻顧著去看裴宴了。
要知道,裴宴站的位置,離壺足足有十來米!這個距離,套圈想套中都不容易。
“這小姐姐專業的?”
“什麼專業?投壺選手嗎?”
“仔細一看,竟然還是個美女!”
就連紅毛男生也抬起頭。
裴宴卻神色不變,仿佛眨眼之間,剩下幾支箭也都投了出去。
十支箭,都準確插進了壺嘴,以及旁邊兩個圈裡。
投中五支箭,就能換一個徽章。
裴宴看向紅毛男生,對方多看了她好幾眼,似乎有些遲疑。
還是另一個文質彬彬的男生拿過徽章,遞給了她。
等裴宴轉身離開,文質彬彬的男生,邱月生忍不住道:“那姐姐真絕了。”
過了一會沒得到回應,奇道:“陸二,你還真看傻眼了?”
陸嘉瑜這才回神。
剛才,他總覺得在那個年輕女人身上,看到了誰的影子。似乎是動作,似乎是那種氣勢……
想了半天,沒想出個所以然。
搖了搖頭,不再想,抬眼有些不耐道:“你跑哪鬼混去了,怎麼才回來?”
這次活動是學生會組織,陸嘉瑜這種混不吝的校霸級彆人物,壓根就不可能是學生會的成員。
過來看攤子,純粹是被邱月生抓了壯丁。
邱月生跟他家世相仿,算是半個發小。
結果活動開始沒多久,就突然消失,現在才出現。
邱月生無奈道:“這不是咱們活動難度太高,我想辦法搞竹筒去了。”
他家裡老人喜歡國學,正好有一套打來玩的投壺器具,邱月生就直接把器具借了過來。
結果這符合禮製的道具難度過大,到現在,竟隻有剛才那個年輕女人射中了五支以上,不得不臨時調整。
陸嘉瑜翻了個白眼:“早跟你說,吃飽了撐的搞這麼複雜。”
邱月生回來,他便不用待在這被人當猴看。找了個偏僻角落打了幾局遊戲,便到了傍晚,邱月生和人換班,開車過來找他:“走了,李二他們都在等了。”
陸嘉瑜以往除了上課,很少往學校跑。
今天過來,也並非是為了參加活動,而是有其他目的。其中之一,就是因為今晚他們幾個玩得好的圈內朋友組了局。
陸嘉瑜和邱月生雖說都是燕京金字塔尖的二代,不過到底年輕,組起局來還算接地氣。
賽車、轟趴、馬術、射箭什麼的自然也會玩,不過平時幾個玩得好的朋友小聚,一般也就選在高檔KTV這類地方。
進去KTV的時候,裡麵桌子上已經擺滿零食和各種酒。
五六個年輕人分成兩堆,三個正鬥地主,剩下幾個正在商量著點歌。
其中一個正點歌的,看上去挺活潑的年輕姑娘見到他們,朝他們揮手:“欸,你倆見到沈家那個阿姨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