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第 143 章(2 / 2)

裴宴略微皺眉,擔心可彆真是鬨事的:“我馬上回來。”

掛上電話,便上了新提的法拉利。

雖說是基礎款,但也要兩百多萬,加速起來果然不是之前的SUV可以比。

她一個急轉彎開上大路,不過二十分鐘,就開回南金玉。

一出電梯口,防曬的漁夫帽和海綿口罩都還沒來得及摘,幾個翹首以盼的老人家就匆匆迎上來。

*

裴宴略微打量他們片刻。

這幾個老人家並不像她想象的那樣,是那種會鬨事的潑皮,反倒書香氣十足,文化人模樣。

她略微側臉,看呂經理一眼。

呂經理低聲道:“我本想讓他們進去等,但他們不肯,一直盯著牌匾看。”

裴宴微微皺眉,上前一步,禮貌卻疏離:“您們找我有什麼事嗎?”

周老點了點頭:“你就是裴小友吧?自我介紹一下,我們都是華國書法協會的正式會員。請問,你能幫我們,和給這牌匾提字的大家牽個線嗎?”

裴宴微怔。

她下意識回頭看了看南金玉的牌匾。

沒想到這幾個老人家找她,竟是這種理由。

隻是……眼前這位老人的稱呼,多少有些誇張了。

裴宴淡淡道:“大家便不用了……這字,是我寫的。”

這話一出。

書法家們明顯一愣。

這小丫頭說什麼?

這字是她寫的?這怎麼可能??

書法家們麵麵相覷,六十歲不到,最年輕也最衝動的老呂最先開口:“小姑娘,你這話也不能亂說。”

周老說得含蓄,但老呂早就懷疑這姑娘愛慕名聲,把彆人的字說成自己寫的:“這牌匾上的字,論造詣,跟我們這些練了幾十年書法的老頭子都差不多。你年紀輕輕,怎麼可能寫得出這樣的字?”

“哪怕這字的主人不願透露姓名,你也不該隨便冒用人家,給自己臉上貼金。”

老呂沒有壓低聲音,周圍排隊的其他客人聽得一清二楚,都往這邊看來。

裴宴從未主動宣傳過自己書法,不過偶也有人提到她字好看,一時間都竊竊私語。

“真的假的?難不成裴小老板真把彆人的字說成自己的?”

“不可能吧,她又不靠這個吃飯,圖什麼啊?”

裴宴整理了下口罩,皺起眉。

莫名其妙被冤枉一通,她心情不可能好。

最重要的是,被冤枉的理由,實在莫名其妙。

裴宴從未覺得自己的字有多麼超乎尋常。

的確,她穿到古代後,日日不斷練字十幾年,平時烹飪也會鍛煉手腕。

這麼日積月累下來,字確實寫得很好,建昭帝和太後也都曾誇過。

然而,她的書法,也就是在宮官裡拔尖。

古代書法大家良多,那些科舉上來的官員,從小就得練得一手好字。他們中間不少人的字,放到後世,都能直接作為字帖。

裴宴在這群大佬裡,頂多能排個中上。

回到現代後,裴宴也沒刻意去研究現代人的書法水平,自我認知,依舊是個中上。

中上水平的字,她有什麼好冒領的?

裴宴本不喜多餘麻煩,不過被莫名其妙懟了一通,她多少也有些火氣。加上周圍已經有看熱鬨不嫌事大的在拍照錄像,她抬眼:“假如我能證明,這字是我寫的呢?”

老嶽打量她幾眼,雖說看不出她究竟有幾分底氣,但他怎麼也無法相信,這字真是個小姑娘的墨寶。

這麼年輕,又不是古代人,天天隻寫毛筆字:“如果你真能證明我冤枉你,那我下跪給你道歉!”

“成,這話您說的,”裴宴笑了下,轉頭叫呂經理,“幫我把我辦公室裡的文房拿來。”

*

其他書法家雖說覺得老嶽剛才的話太衝動,不太合適,但心裡頭,其實也跟他一樣,有些懷疑裴宴。

但裴宴這話一出。

老嶽和其他書法家都有些遲疑。

他們怎麼也沒想到,裴宴還真敢當場寫字:“難不成,她是想賭我們眼力不夠,看不出她的字好壞?”

老嶽思索片刻,說:“這小丫頭多半的確會書法,說不定,字體還跟這牌匾相似,所以才有底氣。然而這字的一些細節處理,包括內裡的風骨,可不能輕易模仿。說真的,若這字真是她寫的,那我心服口服,真下跪道歉,也沒多冤枉。”

很快,呂經理就把裴宴的文房拿過來,還擺上一張長桌供她寫字。

南金玉的很多裝飾,包括包廂的小牌匾,都是裴宴提字。她為此專門去燕京幾家老字號文房店挑了筆墨紙硯。

筆墨紙硯,全都是書法家們都熟悉的牌子,全都挑了各家店最好的。

光看這文房,就知道挑選者很懂行。

不過,這也勉強在老嶽的預期中。

隻是,他不由站得近了點。

裴宴沒管周圍圍觀群眾,徑自鋪上宣紙,考試磨墨。

她做小宮女時候就要幫上麵女官大太監磨墨,微垂著眼,動作嫻熟又好看。

磨完墨,鋪開宣紙,抬眼看向老嶽:“我寫個什麼,金玉樓麼?”

“不,”老嶽心想,說不定這小丫頭把金玉樓三字模仿得很好,“《蘭亭集序》,你應該臨過吧?”

說起行書,沒人能繞的過王羲之的《蘭亭集序》,裴宴當初臨完顏真卿的楷書,因行楷寫得更快,便足足臨了王大家一年。

《蘭亭集序》她倒背如流:“那我隨便挑上一句。”

老嶽本來還想著,臨到頭,裴宴多少會緊張沒想到她到現在還遊刃有餘。

難不成這小姑娘心理素質格外好N

沒等老嶽多想,裴宴用極其標準的手勢,拿起了上好的紫豪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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