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著將熄的暮色,安室透在一間破舊的公寓樓麵前停下,謹慎的觀望一番四周後,他扯了扯頭上的兜帽,再次確保自己大半張臉都藏在陰影之中後,才走入那間位於儘頭的公寓。
久未保養的門隨著開門動作發出吱呀的響聲,安室透走進房間,細小的灰塵因為他的到來正幽靜的漂浮在空中。
安室透看了一眼被窗簾遮住的窗戶,然後目標明確的繞過被白布蓋住的家具,打開了另一扇通往更裡麵房間的門。
這一次,並沒有任何聲音不合時宜的響起。
越過保養得當的房門,安室透依舊沒有開燈,駕輕就熟的往裡走著,等他抹黑碰到一張的椅背,眼睛也差不多熟悉了黑暗的環境。
在這間沒有窗戶的小房間內,眼前的這套桌椅罕見的沒有被蓋上白布。
而在這張白色的桌子上,隻放著三樣東西。
一台筆記本電腦,一個U盤,和一張被壓在U盤下,疊得十分規整的長方形紙片。
安室透一手翻開電腦,另一隻手拿過U盤,借著屏幕的微光拔開保護接口的蓋子,毫不猶豫的將接口插入了電腦。
短暫的停頓後,U盤內存儲的數據被電腦解析,以視頻的形式展現在安室透眼前。
雖然被簡單的處理過,最後送到他手上的視頻依舊很長,有足足一個小時。
他沒有跳過任何片段的打算,隨著鏡頭一起搖搖晃晃的走進布置好的倉庫,紫灰色的眼瞳眨也不眨的注視著整場交易的進行,甚至會在一些地方按下暫停,拉動進度條再看一次,不放過對方的任何反應。
直到進度條走到儘頭,他才長出一口氣,閉眼捏著鼻梁以緩解酸澀的眼眶,同時身子靠著椅背向後微傾,做出一副放鬆的模樣。
短暫的休息過後,他睜開眼睛,從口袋中掏出手機,熟練的播出一個他記在心中的號碼。
電話剛接通便被人接起,顯然對麵的人一直在等著這個電話。
“你好,請問哪位?”
聽筒內傳來的聲音冷靜乾練,與接電話的速度形成鮮明的對比。
“風見,是我。”
沒在意對麵的冷淡,安室透直接叫出了對麵人的名字。
“降穀先生!”
對麵傳來一陣兵荒馬亂的聲音,然後是對方略帶緊張的聲音:
“有,有什麼需要我做的嗎?”
安室透沉默了一會,最後還是開口道:
“關於這次會議的錄像,我已經看完了。”
“什麼?!”
那邊還在辦公室的風見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時間,距離他離開安全屋不過兩小時,那位難道是他剛發完消息就趕過去了嗎?
“嗯?”
聽筒中上司疑惑的聲音喚回了風見飄遠的思緒,他立刻反應過來,在感歎不愧是降穀先生的同時,小心翼翼的詢問上司接下來的打算:
“降穀先生是有什麼發現嗎?”
“發現?”
聽到風見的詢問,安室透挑了挑眉⒔_[(,反問道:
“你們什麼都沒有發現?”
“誒?呃,這個……”
風見因為上司的反問有些卡殼,他下意識的抬頭看了眼和自己同在一個辦公室的同事,對方還在報告中痛苦的掙紮,根本沒注意到自己的同事正在麵臨著上司的臨時考核。
“實在抱歉降穀先生,我們確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雖然知道對方根本看不到他的行為,風見還是慚愧的低下了頭。
“沒必要道歉。”
幾乎能想象出下屬在辦公室垂頭喪氣的樣子,安室透還是輕輕歎了口氣,用寬容的語氣安撫著下屬:
“對方應該是部門內的精英,對你來說本就有些困難。”
畢竟風見的本職與交易談判完全無關,能在那種情況下保持冷靜讓談判繼續下去已經很不錯。
“你的應對沒有問題。”
安室透肯定的說。
“是!”
得到上司的肯定自然會讓人振奮,但高興之餘,風見也沒忘記上司之前說過的話。
“那您說的發現……”
“啊,關於這個。”
安室透語氣平淡的說:
“對方應該發現你戴的鋼筆是個監視器了。”
“什麼?!”
風見裕也忍不住提高了音量,他下意識的低頭看了眼自己放在桌子上的鋼筆。
時間緊迫,他處理完視頻後急著傳遞情報,那支偽裝成鋼筆的監視器還沒來得及處理,依舊安靜的躺在他的辦工桌上。
不管怎麼看,那都隻是一支正常的鋼筆啊?
“怎麼可能?”
他喃喃出聲,又在說出口的下一秒意識到這樣的行為似乎是在質疑上司的判斷,可說出口的話不可能被收回,他也隻好閉上嘴巴,忐忑的等著上司接下來的話。
“如果是正常人的話確實不可能,但受過類似訓練的話……”
安室透的話沒說完,握著鼠標的那隻手微動,拉著進度條到某一節點。
視頻停留在最初見麵時,阪口安吾與風見裕也握手後的某一刻。
“也不是沒有可能。”
那人的眼睛因為鏡片的反光看得不甚清晰,但安室透幾乎能肯定,對方的眼睛是正對著攝像頭的。
“到底是什麼時候……”
風見裕也的聲音越來越小,似乎還在回憶當初的情形。
“大概一開始就懷疑了吧。”
安室透對這一點不是特彆在意,但既然下屬問了,他也不介意多說一點。
“但如果是問什麼時候確定的話,應該是在這裡。”
隨著他的話語,進度條被他拖到了記憶中的地方。
這是阪口安吾將素相遞給風見裕也那一幕。
“……這裡你應該是想讓攝像頭也把紙上的內容也錄進去
吧。”
他看了眼進度條,將顯示的時間告知對方,繼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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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傾的幅度有點大,被對方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