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黃昏,白色的馬自達RX-7安靜且靈巧的駛進警視廳,越過一輛輛汽車,最後停在了一個不起眼的角落上。
降穀零走下車,確認四下無人後一隻手單手抓住路邊大樹的樹乾,手臂微微用力,整個人直接翻身上樹,接著也沒停下,如貓一般輕巧的翻過圍牆,來到了與警視廳隻有一牆之隔的警察廳。
降穀零看了看周圍,與偏僻的警視廳角落相對應的自然是偏僻的警察廳角落,唯有不遠處的攝像頭還在兢兢業業的閃著紅光。
麵對正在工作的攝像頭,降穀零不慌不忙的壓了壓帽簷,在對方捕捉到“入侵者”影像一個閃身,輕而易舉的繞過了攝像頭。
緊接著,他看似隨意的挑了一扇小門,沒幾下就撬開了鎖頭,輕而易舉的進入了警察廳內部。
到了警察廳裡麵,一切就更加簡單了。
他幾乎是閒庭散步般繞過了所有的攝像頭,最後在一扇門前停下,輕輕敲了敲門。
“請進。”
風見裕也模糊的聲音從裡麵傳來。
打開門,裡麵是一個稱不上太大的空間,最顯眼的就是對麵那塊幾乎占滿了整麵牆的玻璃,其次便是站在玻璃麵前的男人,也是他的下屬——風見裕也。
風見裕也並沒有回頭,雙眼緊緊的盯著眼前的那塊玻璃,隻是幾乎敷衍的向開門的人丟了一句話:
“什麼事?”
發現自家下屬根本沒有回頭的打算,降穀零挑了挑眉,剛張口想要說些什麼,話到嘴邊卻不知為何轉了個彎。
“報告!不好了風見先生!”
他刻意壓低聲音,假裝焦急的說道:
“大樓西側有外人入侵!”
“什麼?!”
完全沒打算回頭的風見裕也聽到這話猛一回頭,身體也隨著這個動作朝門外衝去,不過剛走上兩步,他就看到那個向他報告的男人摘下鴨舌帽,露出一頭熟悉到有些刺眼的金發。
“降、降穀先生?!”
光滑的地板讓風見差點打滑,為了不在上司麵前出洋相,他幾乎是用上了全部的肌肉力量,才勉強在上司跟前站定,之後更是欲蓋彌彰的扶了扶眼鏡:
“您怎麼會出現在這?”
風見裕也離上司很近,於是十分清晰的看到了對方聽到自己話後皺起了眉。
“我不能來?”
降穀零問他。
“不!當然不是!”
風見裕也大聲反駁著,接著又小聲補充道:
“隻是您之前說最近那邊有些忙,我以為……”
“你以為我不會來?”
降穀零看著眼前明顯被說中心思不再言語的下屬,有些無奈。
之前的行動他因為組織的原因走不開隻能選擇遠程指揮,每次和風見的見麵也十分匆忙,大量的情報壓縮在一起,特務課相關的資料就顯得十分渺小,會讓風見裕也形成這樣的印象也並不是件意外的事了。
關於特務課的很多情報因為本身的不確定性一直被降穀零壓在手裡,這才導致上報的相關資料看上去比較少,造成了降穀零不看重這一機構的假象。
實際上在降穀零心中,異能特務課目前的重要程度已經和組織基本持平了。
“算了,這點不重要。”
雖然這種結果並不是降穀零刻意操作,但這也不妨是一種情報上的偽裝,所以最後他還是決定繞開這個話題:
“之前我讓你辦的事,有結果了嗎?”
“是!已經出結果了!”
風見裕也挺直腰板,聲音洪亮的回答道。
“就像您猜想的那樣,提交的血樣中確實存在與樣本相同的成分,但殘存量較少,研究人員推測可能是時間過久的原因。”
風見裕也一邊說著,一邊再次邁開腿,打算去給上司拿檢驗報告:
“詳細的檢驗報告還在辦公室,我這就去拿過來——”
“不用了。”
但降穀零卻攔下了他。
風見裕也下意識的發出了一聲疑惑的氣音,略帶不解的看向自己的上司。
“目前隻要知道這個結果就足夠了,詳細報告之後看就好。”
降穀零如此說著,單手指了指玻璃的方向:
“而且現在還是這邊更重要吧?”
“是!您說的沒錯!”
風見裕也點點頭,嘴上附和著上司的說法,內心也忍不住感歎:
不愧是降穀先生,想的非常周到!
他一邊想著,一邊走到上司身邊,和對方一起看著玻璃對麵的房間。
透過透明的玻璃可以看到,對麵房間的正中間放著一張簡單樸素的長桌,兩邊分彆擺放著兩張椅子,除了其中一張椅子明顯是給犯人準備的約束椅外,整體布局幾乎與上次風見在倉庫中看到的布置一模一樣。
房間兩邊都有門,而桌子的另一邊,也就是風見裕也他們對麵的那麵牆,上麵也掛著一麵巨大的鏡子,正清晰的映出房間內的一切——除了風見裕也和降穀零。
顯而易見,他們麵前的這麵玻璃是單向的,如果裡麵有人,看到的也不過是一麵普通的鏡子罷了。
這是為特務課準備的房間。
經過幾次交流,特務課與公安終於確認了對方的可信度,但也隻能勉強達成相互問訊人質的協議。
而今天就是特務課來警察廳審訊普拉米亞的日子。
隻是現在距離約定的時間還早,房間裡一個人都沒有,也正是因為這樣,風見裕也剛剛才會想先去給降穀零拿報告。
而被上司阻止後,風見也就隻能站到對方身邊,略帶緊張的用餘光觀察著上司的一舉一動。
大概是注意到了下屬的緊張,降穀零沉默了一會後突然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