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 Chapter 14 “你真是惡心透……(1 / 2)

主要這個說法太古怪了。

究竟是什麼樣的鬼, 隻有當她待在某個人的身邊時,才不會受到侵襲。

這不像鬼,倒像是有人在搞鬼。

明琅懷疑地看向沈澹月。

沈澹月卻沒有看她, 抬手解開白襯衫的扣子,露出結實而優美的胸肌。

這是她第二次看到他赤-裸的上半身。

上一次, 還是他在她的臥室裡,用針線縫傷口。

幾乎是一瞬間,明琅就回想起那個悶熱的夏夜。

她因自己的前途而心情壓抑, 一轉頭,卻看到了受傷的沈澹月。

那是她第一次看見這種強壯得幾近優雅的男人, 手上戴著黑色皮手套, 一舉一動都充斥著冷峻而淩厲的美感, 一下子驅散了酷烈的暑熱。

即使到現在,她回想起那一幕,仍能感到一種近似麻痹的悸動。

那種悸動, 困擾了她整個夏天。

但不知為什麼,她總感覺那一幕, 不該發生在她的臥室裡。

可她又想不出應該發生在哪兒。

明琅盯著沈澹月的胸肌, 有些走神。

等她回過神時,發現沈澹月正麵色沉冷地看著她, 目光抗拒而嫌惡, 仔細看的話, 還能看到他的耳根上有一抹不正常的紅潮。

明琅莫名其妙。

如果不是她確定自己站在原地, 沒有動過, 幾乎要以為,他襯衫的扣子不是自行解開的,而是被她硬生生扒開的。

不然他為什麼會露出這樣一副被侵-犯的模樣。

“怎麼了?”明琅問。

沈澹月沒有說話, 冷淡瞥她一眼,上樓洗澡去了。

明琅摸不著頭腦,懶得去猜他在想什麼,打了個哈欠,準備睡覺了。

她太困了。

沈澹月公寓有好幾個臥室,明琅本想問他,她該睡哪個臥室,主臥還是客臥。

但想到他那變臉跟翻書似的詭異性格,她又退縮了,決定從哪兒醒來,就在哪兒睡覺。

他要是不樂意跟她睡在一起,就去睡沙發或客房吧。

誰讓他現在才去洗澡。

明琅躺在床上,玩了會兒手機,就抵擋不住洶湧而來的睡意,沉沉睡了過去。

沈澹月一直沒有從浴室裡出來。

他站在淋浴頭下,頭微垂,任憑冷水衝洗銀白色的短發和結實的肌肉。

今天發生了太多不可理解的事情。

他需要一些時間來理清思路,順便將那股躁動的罪惡之焰……壓抑下去。

在客廳,他解開襯衫的扣子時,的確存了一些微妙的炫耀心理——他記得,明琅很喜歡他的身體。

但他沒想到,她會一動不動地盯著看那麼久。

更沒想到自己的意誌力是如此薄弱,麵對她的注視,一下子就起了反應。

這讓他感到極端的自我厭棄。

她看向他的目光是如此清澈,不帶任何愛-欲,仿佛小動物好奇而懵懂的眼神。

——他卻在這樣的注視下,生出了某種不合時宜的、石頭般堅硬的緊繃。

她主動提出了離婚。

她想要離開他。

他卻無法動手殺死她,也無法抵抗她的注視,甚至要用謊言才能將她留下。

沈澹月閉上眼睛,把濕漉漉的白色發絲捋到腦後。

他們之間的關係,不應該是這樣。

——那應該是怎樣?

至少,她應該需要他,希望得到他的保護。

如果她不需要他……

沈澹月冷不丁睜開雙眼,垂眸看向自己的影子。

潮濕的水霧中,影子顯得渾濁而模糊不清,有一種不正常的幽黑,似乎不是影子,而是一團陰森恐怖的鬼影。

不,她必須需要他。

因為,他不是一個人,而是“他們”。

·

明琅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中午了。

睡了十多個小時,她卻跟沒睡似的,哈欠連天,神情懨懨,始終有種揮之不去的疲倦感。

回想起昨晚的夢,她表情更是一言難儘。

她夢見了一隻狗——不知道是什麼品種,毛色潔白而光滑,眼睛冰冷而凶狠,站在雪地的岩石上,居高臨下地盯著她。

她歪著腦袋,“嘬嘬”了兩聲,見它一直不過來,就懶得逗它了,轉身就走。

誰知,她剛轉身,那隻狗便縱身撲了過來。

看到它森冷無情的綠眼睛,往下耷拉的蓬鬆尾巴,明琅一個激靈反應過來,這玩意兒不是狗,而是狼。

還是一頭體型巨大的狼。

它一邊緊緊盯著她,一邊聳動著鼻子嗅聞她。一旦她表現出掙紮的跡象,就會發出威脅的低吼聲,直到她放棄掙紮,一動不動。

狼一直在嗅她,從她的頭頂嗅到她的手指。

很多個瞬間,明琅都覺得這頭狼想要咬死她——它的綠眼睛翻滾著可怕的食欲。

可最後,它隻是湊到她的耳邊,舔了舔她的耳垂。

再後來發生了什麼,明琅記不清了。

但總感覺,那頭畜生對著她的耳朵舔了一晚上。

直到醒來,她似乎都還能聽到黏糊糊的水聲,令她渾身戰栗似的發麻。

明琅忍不住揉了揉耳朵,起床去洗澡。

沈澹月的公寓不可能有監控,也不可能有其他人。

洗完澡,她擦乾身上的水漬,直接從浴室裡走了出來,去衣帽間找衣服。

不知是否她的錯覺,頭頂的吊燈似乎“滋滋”閃爍了兩下。

明琅疑惑抬眼,看了吊燈一眼,沒有注意到,陰冷而恐怖的鬼影無聲覆蓋了她的影子,緩緩融為一體。

同一時刻,沈澹月表情溫和冷靜,正坐在會議桌的主位上,傾聽下屬的發言。

昨天晚上,他為了讓陰影聽從指揮,暫時解除了對“他”的限製。

他沒想到那個臟東西像狗一樣,舔了一晚上她的耳垂。

——不知廉恥,不知節製,不知饜足。

這麼惡心的東西真的是他的一部分嗎?

沈澹月垂下銀白色的眼睫毛,遮住眼中幾分煩躁的神色。

這時,下屬問他,是否同意這個方案。

他根本沒聽見下屬說了什麼。

沈澹月麵色如常地說:

“再說一遍。”

沒人看出他的異樣,幾乎所有人都以為,是下屬的發言不夠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