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知意坐沙發上，看蘇泠月將罐頭搬到陽台的櫃子裡，陽台原本是空的，隻有一盆花，下午的時候管家將陽台收拾過，隻有貓砂盆和食物盆，蘇泠月將東西一點點搬過去，貓咪跟前跟後，最後看蘇泠月選玩具。
每個都很有意思。
她選兩個掛陽台上麵，貓咪跳起來會咬著玩，消耗體力。
蘇泠月忙碌的好似這是自己公寓，掛完才發現不對勁，想和季知意說，季知意深陷沙發裡，單腿翹在另一個腿上，膝蓋上放著文件，她手上拿兩張文件紙，不知道什麼時候把眼鏡戴起來了。
這還是蘇泠月頭回看到她戴眼鏡。
頭頂的燈打她側臉上，鏡框襯得她臉部線條越發淩厲，五官深邃，微微抬手的動作都格外優雅的，蘇泠月看了好幾眼，怕打擾她工作，沒開口。
季知意頭也沒抬：“和楊小姐約好時間了？”
聽到她主動提公事。
蘇泠月說：“明天晚上。”
季知意問：“還有其他公司約楊小姐嗎？”
蘇泠月沉默兩秒。
季知意說：“明天把其他家的報價統計給我，楊小姐對報價有異議嗎？”
蘇泠月說：“她想更高一點。”
季知意放下文件，抬頭看蘇泠月，說：“可以。”
她鏡片被燈折射，映出冷冷的光，蘇泠月對上那雙藏鏡片後麵的眼睛，總覺得有點熟悉，這種熟悉感，不是來源天天看到的緣故。
但她沒來得及細究原因，季知意將文件放包裡，起身去房間，蘇泠月估摸她去洗漱，季知意的生活其實挺規律，晚上沒應酬，回來就洗澡休息，不像她以前，又是聚餐又是酒吧又是蹦迪，季知意生活節奏和季知意性格真的很像。
若以前，蘇泠月鐵不習慣。
但現在她反而喜歡這個生活節奏。
在季知意進衛生間的時候，她將書房的收尾工作做好，自從瞧出來季知意的意思，她就不那麼著急整理書房了，將昨晚放下來的書塞回去，蘇泠月回房間準備洗漱。
剛關門，就聽到扒門的聲音。
爪子扒拉一聲一聲，刺激耳膜，蘇泠月走到門口。
奶牛貓見到她開門，大搖大擺走進去，那模樣，囂張的不行，蘇泠月跟它後麵，看笑了，她合上門，奶牛貓聽到動靜又扭頭跑到門口，扒拉門。
蘇泠月想到季知意怕吵。
她擔心動靜太大小野貓被扔出去，不得已開著門。
隨後蹲下身體點它頭：“出去和進來，選一個。”
奶牛貓仰頭坐門框中間，既不出去又不進來。
蘇泠月沒好氣：“小麻煩！”
這名字還真起對了。
小麻煩衝她嗲嗲叫一聲，蘇泠月附和：“知道了，我開著門行了吧？”
小麻煩滿意了，趴在門口。
蘇泠月沒轍，隻得回房間裡拿衣服去衛生間裡，穿過浴缸的時候忍不住看了幾眼，她以前也有個按摩浴缸，每天最喜歡的事情就是泡在裡麵，每次去做精油推拿的時候，店員總說她皮膚好，她就說泡澡泡出來的。
好久沒泡澡了。
蘇泠月耐不住走到浴缸旁邊，做完消毒工作，放了水，水溫合適，仿佛是在引誘她，蘇泠月一咬牙泡進去。
身體毛孔都舒展了，她靠浴缸上，想著門還開著，沒有泡太久，隻是泡了小半個小時出來衝洗乾淨，才穿好睡衣手機鈴響起，蘇泠月拿起，看到季知意的電話。
季知意說：“把浴巾送進來。”
浴巾？
蘇泠月問：“在哪？”
季知意說：“衣櫃裡。”
她說：“好。”
剛應下，那端掛了電話，蘇泠月快速穿好睡衣走出去，小麻煩還躺在門口，聽到動靜湊到她腳邊，和她一道進了季知意的房間，這房間昨晚粗略看了眼，現在才認真看，床是真大，一張床占小半個房間，難怪她昨晚上沒走幾步就被絆倒了，除了一張大床還有實木的衣櫃，她自己外麵有衣帽間，房間裡還有個鑲嵌的衣櫃，梳妝台辦公桌。
她都是在衣帽間給季知意化妝，這裡也有化妝品，已拆封過的，估摸她沒進這個公寓，都是季知意自己化妝的。
蘇泠月走到衣櫃，拉開，從下麵拿了一條白色浴巾，末了走到衛生間門口，敲門：“季總？”
裡麵傳來聲音：“進來。”
她站在門口，想到進去會不會看到季知意赤·身·裸·體？
沒帶浴巾，可不是光著？
蘇泠月搖頭。
在想什麼？
她深呼吸，推開門進去，一道磨砂門隔著，季知意在磨砂門裡，隻看到脖子和臉龐，她頭發濕漉漉，五官被水淋濕，黑發貼臉頰上，本應該因為霧氣繚繞，看不清楚的麵部輪廓，因為黑發貼肌膚反而更深邃。
好一幅美人出浴。
蘇泠月頭次發現季知意皮膚，還挺白。
她站磨砂門口，見季知意伸出來的手，手腕纖細皮膚白皙，手指修長骨節分明，沒長指甲，手指頂端圓潤，她盯著那隻手看，忘了動作，季知意說：“浴巾。”
她回神。
忙將浴巾遞過去。
裡麵太熱了，她覺得，臉都蒸熱了些。
蘇泠月聽到裡麵忙碌動靜，轉過身準備離開，一抬頭看到掛鏡子邊的內衣，是季知意換下來的，她看了眼內衣的尺寸和輪廓，低頭瞄眼自己的。
小聲嘀咕：“有這麼大嗎？”
身後沒了穿衣服的動靜，她一扭頭，看到季知意站在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