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還在繼續,隻是氣氛沒那麼僵硬,有了紅酒推杯換盞,她們之間的氛圍也流通起來,偶爾說一說從前的事情。
蘇泠月好奇:“你高中是一中嗎?”
季知意捏緊杯子,艱難的咽下一口紅酒,好似刀刃刮過,又疼又緊繃,她緩了
緩:“你怎麼知道?”
“想起來的啊。”這句話蘇泠月說謊了,高中那會她壓根沒注意過這個名字,是剛重逢那兩天做夢,夢到季知意,就想去查查季知意的資料。
看到寫的一中。
後來她想起來自己還有同學群。
高中畢業同學拉她進去的,但她從來沒有冒泡,群消息一直都是屏蔽狀態,所以想了很久才想起來這麼個群,多年沒在裡麵開口,她也不好意思問,隻得翻翻聊天記錄。
還真給她找到關於季知意的。
【意林老板你們知道誰嗎?季知意!】
【以前一中的吧?經常來我們學校參見競賽的。】
【對對對我見過她,印象深刻。】
【是不是很好看?】
【好看絕了!以前咱課代表不是給她寫過情書嗎?】
課代表?
誰啊?
蘇泠月壓根想不起來這人是誰。
後麵嘻嘻哈哈附庸談笑,她瞧著沒勁,隻把季知意是一中的消息記住了。
還來她們學校參加過競賽?
蘇泠月問她:“是不是啊?”
季知意點頭。
蘇泠月又說:“那我肯定見過你。”
季知意血液沸騰,酒精借這股勁突然湧上來,她心跳加快,問:“也是想起來的?”
蘇泠月說:“不是。”
一句話讓季知意被淋了冷水。
她說:“我猜的。”
季知意:……
您可真會猜。
她抿唇,將杯子放茶幾上,蘇泠月自顧自倒了一杯,問季知意:“還要嗎?”
季知意說:“可以。”
蘇泠月倒了兩杯,喝了一口,說:“你見過我嗎?”
季知意轉頭看她。
屏幕上的電影裡是白天,燈光很亮,投在蘇泠月的麵龐上,五官清晰精致,那雙眼點著水光,似含秋波,她端著杯子就這麼閒聊般看著自己。
似乎也不是很在意這個回答。
季知意抿唇。
也端起杯子說:“可能吧。”
可能吧是什麼?
若是旁人還會糾結一下這個回答,但蘇泠月不會。
她哦一聲,喝完杯裡紅酒,視線轉回去,又看電影。
季知意端杯子的手指發緊,指腹泛疼,聽身側簡短的回應,毫不在意的態度。心裡有瞬間翻騰無數憋悶和委屈,情緒衝擊太快,像海嘯,奔騰而來,將她淹沒。
她端杯子的手抖了下,隨即放茶幾上。
整個人陷沙發裡。
從前過往如走馬觀花,一幕幕在眼前閃現,第一次見蘇泠月的樹下,陽光,那一場風,那一抹身影,她沒敢上前打的招呼。
她轉過頭,蘇泠月依舊站在那裡。
她想走過去,想和她打招呼,想說你好,我叫季知意。
她想說很多很多的
話。
她想到此後的無數次偶遇,她騎車路過二中門口,等著蘇泠月出校門,等她上車,想到那場雨,想到那無疾而終的告白。
想那封情書。
她回去翻來覆去想蘇泠月會不會看,看了會不會聯係她,想到夜不能寐,想到忘記照顧好自己,得了重感冒。
可直到她感冒痊愈。
也沒半點蘇泠月的回應。
她像是電影裡的背景板,在無人注意的角落,演一場隻有自己的戲。
渴望這場戲有天被蘇泠月看到。
蘇泠月沒注意,她盯著電影看,電影接近尾聲,高潮迭起,她目光黏屏幕上,因為畫麵血腥還不忘往季知意身邊靠。
直到兩人手臂挨著。
季知意轉過頭看她,記憶一閃而過,那些畫麵被衝淡,隻剩下眼前的人逐漸清晰,她看兩秒伸手按沙發邊緣的控製按鈕,沙發頓時往前舒展開,蘇泠月訝異,扭過頭看她,還沒問話,沙發已經平放開,儼然就是她們那晚睡覺的床。
她見季知意一句話不吭,躺下,忍不住問:“你乾嘛?”
季知意說:“睡覺。”
蘇泠月說:“你不回房睡啊?”
季知意說:“不回。”
蘇泠月納悶:“為什麼?”
季知意說:“害怕。”
蘇泠月:……
你不是膽子大,不害怕嗎?
她還沒說晚上不敢一個人睡呢。
不過想到季知意睡客廳,又讓蘇泠月莫名心安,連看最後的恐怖畫麵都覺得不那麼恐怖了,隻是季知意要睡覺了,她想關小聲音,才起身就被季知意抓住手腕。
她低頭和抬眼的季知意四目相對,隨後看她抓自己手腕的手,纖細有力,骨節分明,蘇泠月沉默兩秒問:“要我陪你睡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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