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經驗的結果就是第一次並不完美,至少在蘇泠月看來，是很不完美，不過她是個好奇寶寶，還是個喜歡問話的好奇寶寶,一邊摸索一邊問季知意：“是這裡嗎？”
季知意不知道說什麼,索性不說話,但蘇泠月被打通任督二脈似得，在季知意臉上尋找表情。
雖然季知意沉默。
但表情不會沉默。
她捏一下,季知意偏過頭，蘇泠月就知道是的。
如果季知意刹那沒表情,那就不是。
她問題多了,任誰都受不住，季知意乾脆捂住她嘴,蘇泠月拉她的手：“我還沒問完呢。”
季知意無奈：“你還要問什麼？”
蘇泠月眼睛亮晶晶,剛剛做實驗一樣將季知意裡裡外外研究徹底，現在她大致知道敏感點,隻是知道是一回事，實際操作另一回事,她憋了憋,問：“你剛剛有沒有感覺？”
季知意：……
她看蘇泠月認真眼神，沒好氣,隔著衣服捏了下蘇泠月,蘇泠月輕呼,季知意說：“水冷了。”
蘇泠月說：“我換水。”
季知意看著她：“你今天不打算出去了？”
蘇泠月沉默兩秒，天人交戰後點頭。
季知意說：“我去衝一下。”
蘇泠月說：“哎，我真失敗。”
季知意看向她。
蘇泠月一個人泡在浴缸裡，趴邊緣,哀愁的看著季知意，她說：“我看書上，做完都沒力氣站起來的，你居然還能一個人去衝澡。”
她搖頭：“我真失敗。”
什麼怪道理。
季知意用浴巾披著身體，蹲下，看向蘇泠月，說：“你不失敗。”
蘇泠月聞言眼睛亮起，鎖住季知意的臉龐，笑著問：“真的嗎？”
季知意耳朵有點紅，她碰了下耳垂，說：“嗯……”
聲音不清晰。
但蘇泠月聽到了。
她湊到季知意耳邊小聲說：“你剛剛肯定有感覺。”
季知意見她得逞的樣子好氣又好笑，擰了下她鼻尖，蘇泠月伸出手捏了捏季知意的耳垂，她喜好十分明顯，比如季知意的脖子，比如做的時候喜歡咬她耳垂，比如愛捏她的柔軟。
蘇泠月無師自通的很。
一點都不失敗。
季知意已經想到若是說這話，這人尾巴能上天，她抿唇，任蘇泠月捏完她耳垂，片刻說：“我去衝澡。”
身影進入淋浴室。
沒一會傳來淅淅瀝瀝的水聲。
蘇泠月趴浴缸邊緣看著，雙手垂浴缸外麵，她隻能看到磨砂玻璃透出來的模糊輪廓，身影都看不真切，思及此她換了個姿勢，水確實冷了，但她體溫高，一直沒感覺，現在季知意走了，她才覺得涼颼颼的。
她走出浴缸外，又換了新的溫水。
季知意衝好出來的時候她還在玩泡沫。
她問蘇泠月：“不衝澡？”
蘇泠月說：“馬上。”
說著馬上，也沒動，和孩子似得，季知意說：“那我先出去點晚飯，你吃什麼？”
蘇泠月說：“你吃什麼我吃什麼。”
季知意點頭，穿好睡裙出去。
蘇泠月泡裡麵，從身體到心裡，呈現最放鬆的姿態，人一放鬆就想睡覺，迷迷糊糊中她似乎回到小時候，回到老宅，她媽媽站不遠處看著她，衝她笑，招手：“泠月……”
“泠月？”門外有聲音，蘇泠月睜開眼。
季知意說：“彆泡太久，你感冒剛好。”
水溫她又掌控不好，還貪涼，泡久了感冒複發就不好了，蘇泠月回她：“知道了，我衝個澡就出來。”
說完才看到自己的睡衣已經濕漉漉扔瓷磚上了。
她喊：“季知意，你幫我拿件睡衣。”
外麵沒動靜。
蘇泠月蹙眉，決定先去衝澡。
衝完也沒發現季知意送進來的睡衣，蘇泠月用大浴巾裹著，打開門，探頭，見到季知意正背對她打電話，坐沙發上。
她想出聲，又怕打擾季知意，就這麼彎腰想回房。
季知意聽到動靜扭頭。
蘇泠月貓著身體躡手躡腳往房間走，赤腳，小腿筆直修長，很難想象纏繞在身上時，會那麼的柔軟。她看著蘇泠月的走路姿勢，揚唇。
她喊：“蘇助理。”
蘇泠月宛如受驚的貓差點跳起來。
她轉頭，季知意正握著手機看她，眼底戲謔，蘇泠月衝她握起拳頭，凶巴巴的樣子，季知意聽到電話那端重複：“交給蘇助理嗎？”
季知意說：“嗯，交給蘇助理。”
蘇泠月見她還打電話，瞪她一眼回了房間。
換好衣服出來，季知意已經掛電話了，她問：“誰啊？”
“吳秘書。”季知意說：“吹頭發嗎？”
蘇泠月抬眼：“你幫我？”
季知意說：“好。”
話說完手機鈴響起，蘇泠月說：“你還是接電話吧。”
季知意笑笑，拿手機去了房間。
蘇泠月將衛生間簡單收拾了一下，一瞥眼看到鏡子，她濕漉漉的秀發裹在乾毛巾裡，露出細長脖頸，季知意動作又輕又柔，幾乎沒有在她身上留下什麼痕跡，隻是後背有點點皮膚被刮過的刺痛，蘇泠月後背對著鏡子，拉下衣服，看到一道道印痕。
她攏了攏衣服。
心底卻無限滿足。
收拾好出門季知意還沒從房間出來，倒是客房服務送飯菜過來，蘇泠月推著車將晚餐放飯桌上，走到門口，見到季知意正坐在電腦前，她問：“還沒好嗎？”
季知意說：“還有兩份郵件。”
她說完低頭看電腦，蘇泠月看認真工作的她，心頭驀然難受，從做季知意的助理開始，她好像都跟在季知意的身邊，同吃同住，早上一睜眼就看到她。
雖然一開始，隻是設局給蘇啟，讓其放鬆警惕。
但不知不覺。
她已經習慣了。
習慣季知意在身邊，習慣一抬頭看到她，這次出差，還沒走呢，就讓蘇泠月難受了。
她深呼吸，穩住心神，用尋常語氣說：“季知意，菜冷了。”
季知意抬眼，看看她，笑：“那先吃飯。”
說著起身，將電腦放桌子上，出來後蘇泠月問她：“你——”她頓了頓：“你這次去多久？”
季知意坐在飯桌上，給蘇泠月擦了擦筷子和勺子，動作慢悠悠，說：“還沒確定。”
蘇泠月有點不高興：“哦。”
季知意說：“不過，我會儘快。”
蘇泠月看眼她。
她還是沒忍住：“她會打你嗎？”
語氣有點急。
似乎季知意說會，蘇泠月就不讓她去了。
季知意看著她，蘇泠月說：“你帶我去吧。”
季知意被愉悅，開玩笑逗她：“怎麼？你還想打她？”
蘇泠月說：“我不能打她，但我能站在你前麵啊。”
季知意笑容僵在臉上，似沒想到蘇泠月會這麼說，心底蘊出暖流，竄向四肢百骸，她眼眶微熱，低頭，聲音依舊溫柔：“彆胡思亂想，她沒你想的那麼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