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7 章(1 / 2)

第127章古番外之1誰的妻子?

阿卉要成親了,嫁給鎮子上胡員外家的兒子。

花轎有些顛簸,坐起來並不舒服,她從蓋頭的縫隙中往外看,透過那朦朧的紅,可以看到花轎已經進了鎮子。

那街道上有用簡陋竹棚搭起來的彩台,上麵正是鑼鼓鐃鈸唱戲的,這是娶親專門請的戲班子,底下那老百姓熙熙攘攘的,全都在擠著看,這是鎮子上難得一見的大熱鬨。

如今花轎到了,大家全都看過來,有人大聲喊了聲接親了,新娘子來了,於是驟然間,便有鳴鑼打鼓之聲,又有笙簫管笛齊奏,更有鞭炮聲劈裡啪啦響起,這是到了那胡家,胡家人要開始迎接新娘了。

一時花轎停了下來,陡然的停止讓阿卉越發不舒服。

花轎太顛簸,根本坐不穩,她被晃得難受,如今這麼突然一停,就更難受了。

喜娘將轎簾掀起來,便有人把阿卉扶著下了轎子,那鞭炮聲越發響起,還有男人的喝彩聲,以及小孩子的拍手叫好聲,周圍都是人,吵吵嚷嚷的等著要看新娘子。

阿卉聽著那聲音,心內卻覺迷茫。

她失去了之前所有的記憶,隻知道自己被栓牛村的孫阿婆撿到了,那孫阿婆救了自己,又拿了銀子找大夫給自己治身子。

喝了幾副湯藥後,說是治好了,於是便留在了那孫阿婆家,成為了這家子的女兒。

她隨身攜帶的物件隻有一塊玉器,玉器上雕刻著一個卉字,於是大家便叫她阿卉。

孫阿婆有個兒子,本來孫阿婆說要讓阿卉當兒媳婦的,可誰知道鎮子上胡員外的兒子看中了阿卉,願意給很好的聘禮,孫阿婆見錢眼開,便將阿卉許給了胡院外。

對於這件親事,阿卉並沒有什麼想法。

從醒來之後,她記不起來過去的種種,整個人處於迷茫的狀態,懵懵的,完全沒有任何想法,也沒有什麼喜怒哀樂,所有情緒全都是很低很低的一條線。

有時候她會覺得,即使彆人突然踢她一腳,她也是木的,不會有任何情緒波動。

她總覺得自己的靈魂在飄,就飄在天上,是遊離在這個世界之外的。

就在她散漫的思緒中,她被人帶到了一處,周圍都是七嘴八舌的人,恭喜聲,笑鬨聲,有人半拉半拽著她,還有人大喊著吉時已到拜天地。

她木木地站著,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身邊的喜娘拉著她,讓她彎腰。

也許這樣的她有些狼狽,周圍傳來一陣哄笑聲,大家低聲議論著。

之後那人便說禮畢,她被連拉再拖地帶著往一處走。

紅蓋頭蒙著頭,她的腦中也是懵懵的,在許多婦人的說笑和簇擁中,拐過了一處回廊,終於被送到了一處房間。

門被關上了,她被推到了一處坐下,屁股底下是鬆軟的被褥。

她正疑惑著,就有人拿了個什麼往她嘴裡塞,口中還道:“榴開百子,子孫滿堂。”

阿卉子隻覺那個人的手很粗糙,劃過她的唇,很不舒服,而被硬塞進來的那東西涼涼的,她下意識便要吐出來。

那人卻是硬捂住,口中嚇唬道:“可不許吐,若是吐了,那可是不吉利!”

又有一個嬤嬤的聲音道:“新娘子可得咽下去!”

阿卉怔怔地坐在那裡,木然地嚼著那石榴,口齒間冰冷的感覺綿延開來,她並不喜歡這樣。

這好像是她有記憶以來第一次感覺到被觸犯的不喜,甚至隱隱有了反抗的情緒。

這種情緒的波動對她來說很罕見,以至於當她意識到自己那不喜時,也是微怔了下。

為什麼不喜歡,因為那冰冷的口感,還是因為被硬塞進去的不適?

這麼想著間,房間的門被推開了,於是喜娘和嬤嬤們都齊聲道恭喜。

外麵有七個人走進來——阿卉這才發現,她可以清楚地辨彆出任何一個人的腳步聲,並從那腳步聲感覺到每個人大致的身形。

其中六個止步在房間外,他們說著看似文雅但其實露骨的話,有一個男人走進了新房,顯然這個男人很是春風得意,和大家說了幾句後,便關上門了。

那個男人朝著阿卉的方向走來,於是隨之而來的是一股酒氣。

男人應該是身形略顯單薄的,中等身量,沒什麼力道,估計是長期拿筆的人。

嬤嬤迎了過去,也都笑著說恭喜,又是好一番吉祥話,那男人便拿了秤杆來挑阿卉的紅蓋頭。

紅蓋頭滑落,阿卉看到了滿眼的紅,紅彤彤的新房,搖曳的蠟燭在燃燒,照著眼前男人的臉。

那是一張因為喝酒而紅透了的臉,鼻子裡噴著酒氣。

他滿意地看著阿卉:“我就知道我眼光好,當時我第一眼看到你就覺得你好看,長得真好看,和一般鎮子上的姑娘家完全不一樣。”

阿卉靜默地看著新郎,隻覺得一切都是陌生的。

那新郎卻很是意氣風發的樣子:“你看,我娶了你當新娘子,你高興嗎?以後你跟著我享福了。”

阿卉聽著“成親”這個字眼,開始困惑起來。

在今天之前,她從來沒想過成親意味著什麼,也沒有想過做新娘意味著什麼,是以她對這些毫無反抗

她仿佛一具行屍走肉,任憑他人擺弄。

對她來說生或者死,苦或者甜,沒有什麼能激起她半點情緒反應。

她覺得自己的靈魂可能少了一竅。

但是現在,她看著這新郎,突然感覺這並不應該是自己的人生。

於是疑問宿命一般進入她的大腦。

她終於開始去想,她是誰?

她來自何方,應該走向哪裡?

她為什麼會在這裡?

這時候新郎卻已經咧嘴笑著說:“阿卉,過來,我們喝交杯酒了。”

阿卉看著那新郎,終於道:“喝交杯酒是什麼意思?”

旁邊的喜娘見此,連忙給阿卉使眼色。

嬤嬤暗暗皺眉。

不過新郎倒是並不覺得意外,他見過阿卉,他知道阿卉的腦子和彆人不太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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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便給阿卉解釋道:“喝交杯酒的意思就是你我成親了,從此之後你我心連心,我們是夫妻了。”

阿卉微征了下,問道:“夫妻又是什麼意思?”

新郎搖頭晃腦:“夫妻的意思嘛,結發為夫妻,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你我一生一世都會在一起。”

阿卉聽了,隻覺得大腦“嗡”的一聲。

她有些不明白,她分明不認識眼前人,為什麼要和一個陌生人在一起?為什麼要和一個陌生人結為夫妻?

所以到底發生了什麼?

她怔怔地看著眼前的男人,輕輕搖頭:“對不起,我不想做你的妻子,我也不想和你一生一世。”

她便站起來:“我還是走吧,我不要嫁給你。”

旁邊的喜娘看著這情景,嚇了一跳:“這,這是怎麼了?這都成親了,可彆鬨騰,我的乖乖呀,你可好好聽話,咱們趕緊喝了交杯酒,這是大喜的日子,說什麼不吉利話的啊!我呸呸呸!”

說著她就拉了阿卉,讓阿卉坐下。

阿卉自然不願意,她便要推開那喜娘。

新郎也有些不高興了,沉著臉道:“大喜的日子,你彆給臉不要臉,你給我坐下!”

他這麼一說,旁邊嬤嬤喜娘都一擁而上,拽著阿卉,要把阿卉按在那裡。

阿卉自然不願意,她手上用力,便推那嬤嬤。

誰知道,她這麼一推,那嬤嬤竟憑空摔了出去。

大家頓時呆了,便這麼眼睜睜地看著,所有的人都看到,那滿身喜慶綾羅的嬤嬤竟然猶如沙袋子一般飛了出去,之後整個人撞在了一旁門楣上。

“砰——”的一聲,嬤嬤跌落在地上。

那嬤嬤被摔了一個七葷八素,在那裡慘白著臉,哎呦哎呦地捂著心口。

而嬤嬤肥大的身形連帶著扯起了旁邊紅色的帷幕,帷幕又扯到了燭台,喜娘們驚叫不已,趕緊去救,新房中好一番狼狽。

新郎也是臉色大變,他怔怔地看著這一切,連聲道:“快,快,把那火滅了!”

好一番忙亂,總算火撲滅了,不過原本喜慶的新房已經一片狼藉。

此時喜娘扶著顫巍巍的嬤嬤,全都用驚恐的目光望著阿卉。

她們不明白阿卉這麼一推,嬤嬤怎麼飛了,這,這得多大的力氣?

阿卉其實也是茫然。

她低下頭,看著自己的手,她並沒有想要這樣,她隻是不喜那嬤嬤推搡自己,所以用了幾分力氣,結果那嬤嬤就飛出去了……

新郎深吸口氣,咬牙道:“阿卉,今天是我們成親的日子,你在鬨什麼?你瘋了嗎,你知道你能嫁到我們胡家多少人羨慕?我能看上你,你還不安分點當少奶奶,你要鬨什麼?”

阿卉看向那新郎:“我和你已經說過了,我不要和你洞房,也不要和你成

親,你離我遠一些。”

新郎聽這話,氣得額頭的筋都在蹦:“我們已經成親了,我花了很多銀子給你下聘禮,你這是什麼意思?”

他指著窗戶外麵,隔著一處院子便是宴廳,他們可以清楚地聽到那邊吆喝聲,恭喜聲,還有戲台子的熱鬨聲。

他鐵青著臉道:“今日我們胡家大喜的日子,我娶你進門,你已經是我的新娘,結果現在你竟然這麼說,你在開什麼玩笑?你知道我花了多少銀子,你知道我請了多少賓客,甚至連縣太爺都來了!”

阿卉沒什麼表情地看著新郎:“我失去了記憶,確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或者說我還在病著,因為我病著,我腦子不清楚,也不能對自己做主。”

她退後一步,道:“現在我依然想不起來自己是什麼人,但我感覺到了,我不應該嫁給你,我也絕對不就嫁給你,你損耗的銀錢,我深表歉意,你們家送的聘禮,還有操辦婚禮到底花了多少銀子,我會還給你。”

新郎好笑地看著阿卉:“你們孫家拿了我們家的聘禮,那孫阿婆已經拿了這銀子娶媳婦下聘禮了,他們能有錢給你?再說你知道今天操辦婚禮的這排場嗎,你知道花了多少銀子嗎?你聽聽外麵那熱鬨,這是你能賠得起的嗎?”

阿卉有些疑惑地看著新郎:“我沒有銀子嗎?我為什麼沒有銀子?”

她怎麼覺得銀子這個東西,隻要大手一揮就有了?

新郎氣得夠嗆:“我要不是看你長得好看,我又怎麼會要娶你,你看看你的腦子,你就是一個傻子!我怎麼就覺得你好看呢,我眼瘸了嗎?”

阿卉突然想起來了:“我隨身不是佩戴著一塊玉嗎?寫著卉字的玉,那塊玉器應該很值錢吧,我把那個抵押給你就是了。”

說著她抬手就要摸,但身上卻並沒有那塊玉。

她這才想起來,在她懵懵懂懂時,那塊玉已經被那孫阿婆收走了。

她下意識覺得那必然是值錢的,便道:“我去找孫阿婆,把我的玉要回來,然後我就能還你錢了。”

說著她就要推門走出洞房。

新郎看她那渾不在意的樣子,簡直氣得七竅生煙:“你以為你想走就走嗎,你都已經嫁到我胡家了,你生是胡家的人,死是胡家的鬼,你還想著走出這大門?”

阿卉挑眉,不悅地道:“你說的這些,與我何乾?我已經說了,我不會做你的新娘,更不會與你做夫妻。”

這話說出,她已經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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