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出去,外麵那胡夫人恰好帶著一眾親戚朋友過來,冷不丁見新娘子竟然往外跑,也是唬了一跳。
新郎見此,忙道:“娘,快喊人,把她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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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啦啦來了一群人,胡家的保鏢護院全都來了。
他們圍住了阿卉。
阿卉環視四周,看著這些虎視眈眈的護院,她感覺到了一絲熟悉的感覺。
當一個護院衝過來想把她拿下的時候,
她抬起腿直接踢過去,那護院便哎呦一聲飛了出去。
眾人頓時臉色煞白??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不敢置信地看著。
這時候那些客人也都被驚動了,大家都跑過來湊熱鬨,看著這情景,也都嚇得要命,當然也有看熱鬨不嫌事兒大的,在那裡竊竊私語興奮不已。
一時也有人拿了棍棒來,衝著阿卉揮過來。
阿卉劈頭搶過來拿棒子,之後橫著一掃,於是便仿佛有千鈞之力,三四個大漢便被掃飛,摔了一個七零八落,倒是壓到了一旁的看客,一時哀嚎之聲不絕於耳,人們終於怕了,一個個屁滾尿流地要跑。
事情鬨大了,那胡員外驚慌失措,縣太爺趕緊喊人,大喊著把她抓起來。
阿卉自然不理會這些,徑自往前走,她一身喜服,絕豔清冷,清淩淩的眉眼間自帶著幾分漠然的煞氣,一時之間,她所到之處,根本無人阻攔,眾人心中恐慌,紛紛避讓。
阿卉徑自走到了那月亮門,邁步就要離開,誰知道猝不及防,就見那邊有人拎了幾把刀,掂量著似乎要衝過來。
阿卉看著那刀光,微蹙眉。
她突然覺得眼前的一切非常熟悉,熟悉到仿佛這一幕曾經無數次出現在她麵前。
一時腦中有什麼東西恍恍惚的閃過,她停下腳步,擰眉細想,但是一想之下,卻覺頭疼欲裂。
腦中仿佛有一片海,那海水在震蕩咆哮,巨浪滔天中,她頭疼欲裂,幾乎站都站不穩,隻能扶住那月亮門。
那新郎見此情景,眼睛都瞪大了。
事情鬨成這樣,大家都害怕,他自然也害怕,但是在恐懼之餘,他到底心存僥幸。
那一日,他經過栓牛村,無意中看到那姑娘,隻覺那姑娘站在晨霧中,清冷美麗,是他從未見過的風姿,於是襯得這天下女子都失了顏色!
他便發誓,一定要娶到她,讓她做自己的新娘子。
本以為美夢成真,誰知道須臾間竟生了此等巨變!
那新郎咬著牙,伸手摸向自己的袖子,那是一位好友神秘兮兮給自己的藥,說是用了那藥助興後,必是快活賽神仙。
他一狠心,大著膽子,躡手躡腳地走過去。
此時的阿卉隻覺頭疼欲裂,又覺腦中有狂風巨浪,呼嘯聲震得她兩耳轟鳴。
一個疑問越發清晰,她是誰,來自何方?
到底發生了什麼?
而就在這時候,突然間,她聞到一陣奇異的香味。
她蹙眉,緩慢地回轉過身,卻看到了那新郎膽戰心驚的臉。
她看著他,看著他手中的香囊。
新郎陡然間見阿卉望向自己,也是心驚,下意識後退,不過待看到阿卉臉上的迷惘,她恍恍惚惚,仿佛已經失了神智。
他頓時膽子大起來,對她伸出手:“阿卉,彆鬨了,走,我帶你回去,我們成親了,我是你夫君。”
阿卉腦中一片混沌,不過她還是搖頭:“我已經說了,我不要當你的新娘子,我不要嫁給你
,我要離開——”
然而她腳底下卻是一個趔趄,竟是站都站不穩的樣子。
那新郎越發大膽了,他趕緊扶住阿卉:“阿卉,我扶你回房,我扶你回房。”
在場眾人看著這一幕自然都覺得詭異,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麼,唯有麵麵相覷,那胡夫人見此連忙道:“快,快,把她綁起來。”
她害怕自己兒子吃虧,覺得還是要把這鬨事的新娘子綁起來。
阿卉聽著,越發蹙眉。
她雖然沒什麼力氣了,腦子也懵懵的,不過她知道這是不對的,她當然不要和這個男人洞房,她根本不認識這個男人。
新郎卻已經忍不住了,他趕緊命旁邊的嬤嬤一起,幫他扶著阿卉,就要趕緊回去洞房。
那胡員外隻好趕緊招呼著驚魂甫定的眾賓客,想著趕緊平息了這樁亂子。
誰知道就在這個時候,突然聽得一個聲音:“住手。”
那聲音清清冷冷的,很沉,讓人聽著心裡陡然一頓,後背便憑空生出驚懼來。
大家便看過去,誰知道卻見月亮門外,突然湧入一行人馬,那行人馬舉著火把,拎著刀劍,齊刷刷地踏入內院。
眾人大吃一驚,看著這衣著這佩劍,這分明是皇家禁軍。
隻是皇家禁軍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那新郎一家更是詫異,瞪大眼睛,完全不知所措。
於是眾人眼睜睜地看著,看著那官兵湧入內院,之後迅速分為兩列。
所有的人全都屏住呼吸,沒有人敢再說話。
之後,就在兩行官兵護衛成的一條甬道儘頭,仿佛有腳步聲響起,之後,眾人便見月亮門後出現一抹袍角,隨之便有一身著紫色錦袍的男子走出來。
他身形頎長,形容矜貴,緩緩走過來時,紫色的袍底猶如水波一般在動蕩。
他走得從容,但是周身卻有不可摧折的威儀,於是壓抑便彌漫在這小小的內院。
在這樣的一個人麵前,所有的人都感覺到了自己渺小,仿佛自己隻是他腳底的泥土。
大家全都不自覺地低下了頭,沒有人膽敢抬起頭看這個人一眼。
這紫袍男子卻徑自走到了阿卉麵前。
月色清冷,躍動的火把照耀在阿卉身上,襯得那紅色喜服絕豔動人,在這暗沉沉的夜色中,有一種彆樣的美。
紫袍男子望著這樣的阿卉,半晌後,才對上了阿卉那雙存著迷惘的眼睛。
他看著她,低聲道:“卉卉,你還記得我嗎?”
阿卉聽得“卉卉”這兩個字,便知道,這必然是自己的名字,原本的名字。
她睫毛抬起,看著他:“你是誰?”
她的聲音漠然,沒有任何情緒的波瀾。
紫袍男子眸底便泛起異樣的憐惜,他開口道:“卉卉,我是你的夫君,你是我的妻子,你……忘記了嗎?”
夫君?妻子?
周圍人等聽得這話,紛紛大驚,要知道這姑
娘是今天的新娘子,新娘子鬨事本就罕見,結果又突然冒出來一個夫君?
還是這樣明顯惹不起的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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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員外一家自然驚疑不定,他一看便知這種人絕對不是他們能招惹的。
唯獨那新郎,他心中不甘,便握著阿卉的胳膊,壯起膽子對著紫袍男子道:“你,你是誰,你胡說,阿卉今天要嫁給我,我們已經拜堂了!我們馬上要洞房!”
然而,那紫袍男子卻根本看都沒看他一眼,就仿佛他根本不存在一樣。
紫袍男子依然低頭望著阿卉:“卉卉,之前因為戰亂,我沒能護你周全,你我夫妻失散,自那之後我一直在找你,我找了你很久,如今總算找到你了。”
他伸出手,試著就要握住阿卉的手:“卉卉,我帶你回家好不好?”
新郎急了:“你憑什麼說阿卉是你妻子,你有什麼證據?”
然而他這話剛說完,他便見眼前有白光閃過,之後便覺脖子一涼。
定睛看時,已經有一位身形彪悍的護衛,將一把大刀架在了他脖子上。
而適才那兩排人馬如今已經紛紛舉起刀來。
那胡員外看著架在自己兒子脖子上的大刀,一時腳底發軟,胡夫人更是驚慌失措。
那新郎此時也是後背冷汗直流,他直直地盯著那刀,顫著唇道:“搶,搶……”
他想說你是強盜,你強搶民女,然而卻說不出完整的話了。
明晃晃的火把在躍動,火光映襯著那森冷的長刀,其中的含義,讓在場所有的人全都不寒而栗。
人們怕了,害怕得顫抖,大家恨不得乾淨消失,恨不得不曾參加過這樁婚禮。
但是沒有人敢動,大家全都屏住呼吸,眼睛都不敢眨地看著場上。
就在這瘮人的安靜中,阿卉靜默地看著眼前的男人。
她並不記得自己認識這個男人,不過卻隱隱感覺到一種熟悉。
這應該是她曾經認識的人。
至少比起那些嬤嬤,比起那新郎,到底是有幾分熟悉感。
這時候,男人望著她,聲音醇厚溫柔:“卉卉,我們走吧?”
阿卉終於點頭。
她可以感覺到,在自己點頭的時候,那男人仿佛也略鬆了口氣。
他便伸出手扶住了她。
但是阿卉身上是沒有力氣的,她發現自己連邁腿的力氣都沒有了。
男人感覺到了,眼底泛過一道寒光,不過手中的動作卻越發溫柔。
他攔腰將她抱起,之後一抬手。
眾人便見,那孔雀穿珠彩繡大氅被揚起,大氅上用孔雀細羽編織成的紋路在月光下散發出五彩斑斕的光芒。
定睛再看時,男人已經用大氅將阿卉罩住,眾人隻能隱隱看到那紅色的衣角。
那男人抱著阿卉,看都不看周圍的人一眼,往外走去。
隨著他們的離開,旁邊的那些侍衛猶如流水一般緩緩合攏,並護隨在他們身後,用火把和長刀形成了銅牆鐵壁。
整齊劃一的腳步聲響起,這些人終於離開了。
現場一片狼藉,新郎怔怔地看著這一切,蠕動著唇,喃喃地道:“我的,我的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