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模樣不行,他一個大男人要什麼模樣,還有,溫柔小意是男人該用的手段嗎?這不是家中歌女討好他……還不能惹人生厭,這誰能做到?!
如此前後矛盾的任務,慶乘內心隻想拒絕,他可不覺得自己能做到大父的要求,但看著大父的麵孔,慶乘就知道這事他沒法拒絕,略微沉思了片刻,他隻能問道:
“大父,此事若是成不了呢?”
慶侯看孫子這模樣就知道快沒戲了,想著之前下的死命令,也知道此事他前後為難,便隻能捏著鼻子硬說道:
“你先試試,行不行再另說。”
慶侯這麼說,慶乘也就明白自己不用太擔心成不了的後果,他心下鬆了一口氣,思索起來怎麼追韓盈。
如今男女大防不嚴,男子追求女子也是很常見的事情,隻是慶乘因為父親死亡太早,早早進入軍中接替父親的部分事物,很少與女子接觸,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追女人,尤其是慶侯加上了一條‘不得引起對方不悅’,那以慶乘對對方身份的了解,他要是真按照聽說的方法,用談瑟鐘鼓去吸引,呃,這也太打擾她做事了吧?
想破腦袋都想不出來辦法的慶乘,最後采取了最簡單的方式,先堵人見麵再說。
但這麼簡單的一個事情,他居然根本做不到!
去醫屬,那些女醫們態度都很平易近人,可一問到韓盈在哪兒,充分的體現了什麼叫做禮貌,熱情,一問三不知,還有人遺憾的跟他說,之前韓盈沒去郡城上計的時候,她還有排班,會有固定的時間來醫屬給病人看診,但一去上計,她的排班就取消了,所以沒人知道韓盈現在的行蹤,以及什麼時候會來醫屬。
於是,慶乘除了多逛了一圈醫屬外,什麼人都看不到。
那去縣衙呢?
很不幸,韓盈在縣衙沒有專門的辦公房間,她也不經常去縣衙,就算是去,也多在縣令身邊做事,慶乘覺著他要進去找人,還沒個合理的理由,那彆說追求,生意都得要黃。
最後,慶乘隻能想辦法托人打聽韓盈的行蹤,隻是縣衙裡的人和醫屬裡的女醫沒什麼兩樣,同樣是一問三不知,也就是看在錢的份上,重新熱情禮貌了些許,再告訴了他,韓盈是縣令的弟子,若是時間晚了,直接就在縣衙內休息,數天都不會出去的,至於行蹤……不好意思,沒人知道韓盈的固定行蹤是什麼。
慶乘不覺得這是韓盈刻意在躲著他,畢竟人家過往就是這個樣子,但他敏銳的察覺到這些人都可以成為韓盈的眼線,能夠輕易讓韓盈避開他的求見,連麵都見不到的話,還談什麼追求?這已經是隱晦的拒絕了,畢竟,她對自己明顯是毫無意思。
追求的希望很渺茫,但如果此事就這麼算了,大父那邊實在是難以交差,慶乘想了想,從大父口中問出絲綢生意的細節,而後寫下拜帖,約定與對方商議的時間,再將拜帖送去了縣令家中。
拜帖送到時,韓盈正在和範石比鬥。
韓盈不想給他人造成錯誤認知,所以範石這個備選童養夫一直都沒有得到太多的優待,隻是飲食上能夠比旁的仆伇好些,還是以兼職武仆的理由,在韓盈不在的時候,主要由鄭伯考察他的品性,並對他進行教導,知曉些家宅內的事務安排。
而範石的品性,也的確不錯,沒有耍什麼小聰明,幾年下來,一直都是認真的做事,時間久了,他還真把當管家當成了自己的人生目標。
對於這點,韓盈沒有讓他更改。
計劃永遠追不上時間的變化,彼時的韓盈也沒有想到,自己會為了避免麻煩而謊報年齡,致使過早的招來慶乘,這使得韓盈卡在一個很尷尬的節點,她的身體沒有發育成熟,而年齡又讓她看十五歲的範石就像是在看小孩子,兩者互相疊加,致使她根本提不起來對範石的興趣。
當然,這種事情其實可以再等個幾年,或許她身體發育成熟之後,如飲食一樣,自然而言的就會出現,但……
她就是不喜歡範石。
尤其是在慶乘出現後。
慶乘雖然隻有十七,但充足的飲食和積年累月的練武,讓他在外貌上,和後世二十歲左右的青年差不了多少,再加上富養和地位帶來的眼界和氣質的提升,分分鐘甩範石兩條街,韓盈對慶乘也沒有興趣,但她就是會潛意識的將兩人進行比對,而後越發難以容忍範石成為自己的贅婿。
這種情緒在韓盈見過魏裳挑選的小丈夫後,直接達到了頂峰。
那個十一歲的男孩是一個小吏家中的幼子,生出來兩三個月後,就比其他嬰兒看著好看,越長大越是,父母因此對他極為嬌愛,從不讓他做活,隻是男孩子年齡大了,什麼都不做,豈不是連活下去的資本都沒了?後來聽聞魏裳招贅婿,猶豫幾天後,還是送了過去。
魏裳最中意的就是他,所以留了下來,韓盈看過這個小男孩,有五六分後世小童星的顏值,說話也特彆好聽,嘴非常甜,還乖乖巧巧的,看著就讓人喜歡。
對比三者和最近發生的事情,韓盈想明白了自己的情緒從何而來。
很簡單,隨著財富增加和逐漸察覺出自己的實力不同於過往,她已經不滿足於自己挑選的對象隻是一個男人,而且忠誠就好了,她想對方有更高的價值來取悅於自己,這種價值可以是外在,也可以是內核,總之,不能太差。
粗俗的表達自己,就是韓盈覺著太差的她睡起來跌份,甚至不說睡,就放在身邊裝個樣子她也覺著丟臉。
她的物欲已經很低了,少有在意範圍內的不選最好,那就讓太自己不痛快了,範石做武仆很好,但做贅婿,那他身份不夠好,外貌也很平庸,和莊稼漢沒什麼兩樣,學識上四年下來也隻是識字,智商似乎也差點兒,情商……普普通通,他還是繼續做管家吧。
基於這個原因,本來可以很快將範石劃為贅婿來抵擋未來層出不窮求婚的韓盈,硬生生的繼續保持起來單身。
沒辦法,雖然外在美和內在美她都想要,但這種人本身就少的可憐,要是在加上家世地位性格年齡等等因素,那就完全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了,哪怕韓盈僅僅要求外貌和年齡和能做贅婿,那也需要很長時間去碰,魏裳選妃一樣挑了小半年才確定這麼一個,她想在幾天內找到,無異於是做夢。
其實,慶侯沒有明說婚事,隻是介紹,而慶乘他也沒有大張旗鼓的追求,把她架在火上烤,隻是簡單的等人,對她困擾還沒那麼大,主要是一個盛裝、未婚、身份尊貴三項buff全部疊滿,行為有些超出尋常的男青年,在醫屬縣衙走過一圈之後,已然給周圍人做了提醒。
能創造這麼多財富的韓盈,現在正處於單身,適婚!
所以周圍人不是開始嘗試性推銷自家的子侄,就是緊張的問她會不會真的要走,走了的話那這麼多的產業怎麼辦?韓盈走到哪兒都有人問,不多,目前也還不是很煩,主要是這個苗頭出現,代表著她這塊肥肉將要迎來無窮無儘的窺視,直至她徹底‘有主’,而她在這個過程中肯本抵抗不了外界的狂蜂浪蝶不斷出現,進而給她造成困擾,這就很讓人暴躁了,
暫時沒有解決辦法的韓盈和範石比武發泄,她雙手握劍,一個健步猛衝上前,腿帶動腰,腰輸送即將到臂,讓劍在空中發揮最大的動能,狠狠的和範石手中木劍撞到一起,巨大的力量震的範石雙手發麻,再也握不住木劍,直接脫手而出,猛的飛出四五米遠。
範石趕緊去找劍,同樣震的的手麻的韓盈把手中的木劍往地下一扔,而在一旁觀戰的尚傅無奈的搖了搖頭:
“怎麼火氣這麼大?”
“煩的唄,他們打的什麼主意我不清楚?哼,我就算是找也是找贅婿,還得要個絕色的!”
邊說,韓盈邊走到石桌前,她喝了口水,這才拿起來慶乘的拜帖,果然如她所想,是想求見麵。
慶乘這邊不能再拖了,見一麵,先讓他徹底死心,剩下的……慢慢處理吧。
這麼想著,韓盈就聽到範石拿著木劍喊道:“主家,這木劍又被打斷了,您還打嗎?打的話我去換個新的!”
韓盈立刻釘截鐵的回道:“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