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 一個信吏 女醫們麵麵相視……(2 / 2)

韓盈沒說後果,可聽的眾人全身肌肉猛然一緊,連連說道:

“連藥方都能開的怎麼可能是幫手!”

“就是,這樣的人若是還敢狡辯,那就要狠罰!”

“直接把她職位撤了!”

說話間,有人遙遙的看了眼徐蟬。

韓盈沒管手下女醫這點小心思,她輕咳了一下,繼續道:

“好了,還剩下最後一件事,如今事務繁多,偏偏縣裡到鄉裡也沒個人傳信,往來間已經到了耽誤正事的地步,我想再增設幾個咱們醫屬的郵驛,就負責鄉縣村之間的送信,你們家裡若是有兒子成年,又沒處某事,想要來試試的,可以和於秋說一聲。”

信息的暢通是保證政令下達,中央對地方控製力度增強的最重要手段,這是韓盈所有計劃中最關鍵的一環,隻是見識不足的女醫們還不知道這樣做有多麼險惡,光順著韓盈給出的理由往下想,還覺著真是這麼一回事。

對此,深有感觸的於秋第一個站出來同意:

“這可真是好事兒!之前消息給各鄉說,全靠女醫回家的時候自帶,七八天才能給個回信,彆提多麻煩了,要是碰上個急事,我還得花錢請人,錢倒是小事,主要是人情難還,總不能一直麻煩人家吧?更何況,亭長和郵吏也不是天天在啊。”

和已經形成規製,一切固定,恨不得天高皇帝遠再遠個十萬八千裡的邊疆不同,醫屬的女醫還是很希望和縣裡保持消息暢通的,沒彆的,機會多啊,就像這次,要是沒人通知她們過來,那就直接錯過了晉升機會,不僅於秋同意,其她女醫也紛紛點頭道:

“是這麼個理。”

“靠輪學的女醫就是不靠譜,之前讓小夏稍的口信,她是回家之後再過來說的,這時間就剩下一天了!要不是我求到亭裡,有個亭吏騎馬把我送過來,那什麼都錯過了!”

“還有去村裡,那個口信帶過去彆提多慢了。”

“來的時候也是,這個有事,那個要忙,就沒有一次到齊的!”

顯然,對於增加郵驛送信的事情,女醫們都表示讚同,韓盈滿意的點了點頭:

“嗯,今天的事情就先說到這裡,大家回家把事情都收拾清楚了,鄉內犯律的女醫都理清楚,十天後再來商議出去的事兒。”

韓盈一說結束,女醫們終於鬆了口氣,之前壓下去的各種不適也冒了出來,這個覺著後背黏膩的嚇人,那個發覺自己的頭發掉下來好幾縷,還有人手指和手心疼的厲害,抬眼一看彆人,嘿,和瘋婆子差不多了!

不用多說,自己的樣子也好不了哪裡去,就這個樣子,再加上韓盈今天發的這通火,布置的事情,誰還敢多待?紛紛起身離開。

隻是一起身,女醫們才發覺自己不是腿腳發軟,就是麻的厲害,意誌力強的,還能強撐著慢慢的往外走,年齡大,又或者身體不行的,那就真走不動了。

周魚和徐蟬以前互看不上眼,可此刻也在意不了那麼多了,兩個見麵就要嗆一口的人攙扶著,儘量讓自己不露出異樣的往外走,梁陌情商上線,看鄭茂實在是起不來,直接上前攙著她,就連於秋也像是踩在水上似的,腳下飄飄忽忽,觸不到實地。

出了門,於秋對著眾女醫開口說道:

“這幅樣子還是先彆出去了,咱們去亭台那邊整理下再說。”

頭發淩亂還身上有土,個彆者眼圈還紅的厲害,看起來狼狽的嚇人,她們怎麼都算有頭有臉的人物,出去讓彆的小學徒或者病患看見了,指不定背後怎麼編排呢。

想想這後果,女醫們就點頭同意了,一行人相互攙扶著走去廊邊,上台階的時候,腿腳不利索的鄭茂一不小心踩空,徑直向後倒去,身後的徐蟬趕緊伸手托住,周魚也上前架住,連帶著梁陌三個一起使勁兒,才讓人沒摔了。

好不容易坐在廊邊的凳子上,鄭茂平複著砰砰直跳的心臟,苦笑著開口道:

“今天醫曹可真是……唉。”

聞言,於秋歎了口氣,她搖了搖頭,道:“被氣狠了吧,以前醫曹心可軟了,哪裡會發這麼大脾氣?”

“不發脾氣的人發起來脾氣實在是太嚇人了,我這腿現在還是軟的呢。”說著,鄭茂看了看眾人的臉色,又伸手捶起來腿,狀若無意的提議道:

“可不能讓醫曹這麼發脾氣了,再來一次,我這把老骨頭都要交代到這裡了!”

“鄭姐說的對。”

周魚想起來剛才在茶室裡的經曆就覺著後背發寒,再來一次?那和殺了她有什麼區彆?

“我回去就把鄉裡那些個違律犯法,惹醫曹不快的人全都給清理個遍!”

於秋伸手搭在周魚的肩膀上,和對方對視的眼神中湧出無數情緒,最後,都化作了一句話:

“清理狠點,連帶著我的那份。”

修整好一會兒才緩過來的女醫們,互相重新攏好頭發,檢查過對方的臉色,再將衣服上的泥土拍掉,這才將陸陸續續的離開。

借口自己年齡大,還沒休息過來,走不動道,再等一會兒才走的鄭茂看其她人都離開了,這才對著於秋問道:

“之前沒好意思問,醫曹說的這個郵驛的活計……”

郵驛單獨拆開就是一件利好各方的事情,韓盈和於秋提過,此刻鄭茂過來問,她也就直接說道:

“你要是想,名額肯定能給你留一個,不過這就是個送信的,不入秩也不入冊,待遇能有個六七十石就不錯,不算多,但糊口是沒問題的,時間上也靈活,農收時節安排好了,回家種田也沒事,這職位醫曹原本是想給你們這些鄉醫做福利來著,隻是這事兒一出,我覺著……”

說到這裡,於秋回想起當初韓盈說的話,給了一個不怎麼好的回答:

“時間我估摸著長不了,你任職的時候兒子能做,不任職的時候,基本上就被要解雇了。”

於秋對韓盈還算熟悉,這話基本上能保證九成真,因為韓盈一開始就沒打算把郵驛設置成能夠做一輩子的吏,而改為‘雜吏’,換個說法,就是臨時工,合同工,扔出來讓部分鄉女醫家裡兒子去做的一個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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