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2. 太守娶妻 韓盈低頭看了這人一眼。……(2 / 2)

這樣的烈性子,倒真是有意思。

沒有掩蓋對對方的欣賞,韓盈繼續問道:“我信你說的話無假,隻是這耿成到底是何許人也,能有這麼高的騙術?連郡守都信了?”

辛玉皺起來眉頭,她著實不願意提及其人,卻又不得不說道:

“耿成極擅口舌,多與人交往,知曉很多隱秘之事,更讓人防不住的,是他擅長投人所好,再加上模樣氣度看起來甚是可信,被他騙,實在是在所難免的事情,就像是我的婚事,我家有財無權,想尋門好親事,就……”

辛玉不想多提此事,她止住自己的情況,將話題轉移到韓盈身上:

“濟陰郡守極為貪財,上任後便派督郵向各郡索賄,那耿成便是利用的此點,韓醫曹有所不知,那瓷器中的精品,在濟陰郡已經賣到了十萬的高價,耿成從行商口中探聽到您的身份後,讓人宣揚的到處都是——”

“好吧,我知道為什麼這濟陰郡守會信這耿成,派人迎娶我了。”韓盈無奈的扶額:

“這哪裡是娶我,分明是娶他心愛的金礦啊!”

這話有些促狹,楚田沒忍住笑了一聲。

“行了,我大概明白是怎麼回事了。”韓盈略微沉吟,而後抬頭向辛玉問道:“想來,這濟陰郡守派來迎親的人身體都挺不錯吧?”

“能有二百多人,大部分都是習武的好手。”明白韓盈意思的辛玉說完,忍不住又補道:

“這些人極為警惕,把耿成保護的極好,若非如此,我也不會一路都找不到機會殺他。”

“這麼多人,看起來不像是結親,是搶瓷坊啊。”沒什麼武力的楚田不免擔心起來:

“醫曹你能應對嗎?”

“不過二百多人而已。”過往一直是放蕩不羈,懶洋洋狀態的婁行少有的露出來毫不掩飾的殺意:

“隻要將耿成製住,判罰後殺了就是,迎親隊若是聰明,那就原路回去,若是想鬨事,也留下來便是。”

這樣的應對方法,簡直是將濟陰郡守往死裡得罪,辛玉完全沒想到會是這樣的展開,她直接呆在了原地,楚田更是不讚同道:

“對方可是郡守,怎麼能如此行事?”

“郡守都將臉撕了一半,直接過來明搶了,得罪就得罪吧。”沒等婁行回答,韓盈就已經開口說道:

“更何況,那耿成已經將我的身份宣揚的整個濟陰郡全都知道,不和他對著打一場震懾其他人,後續還是會迎來更多的麻煩。”

辛玉覺著濟陰郡守派來的人對耿成是保護,但換個角度,還可以說是控製,畢竟,一個年資產能夠達到千萬的瓷坊,吸引來的視線實在是太多了,濟陰郡離宛安縣相隔數百裡,和前些天韓盈去方丘一樣,沒辦法直接用強權和武力控製,他肯定要更加委婉‘合法’的擁有瓷坊的控製權,也就是娶了她。

當然,娶也分強娶和文娶,濟陰郡守壓著耿成過來,明顯更想來一場文娶,自古以來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迎親隊很有可能會去自己師父或者母親麵前,有耿成那條三寸不爛之舌,前者也就罷了,後者韓盈很難保證她會不會被忽悠著同意了這門親事,那可比黏了被人吃過的口香糖還惡心麻煩!

“這事兒我得和師父和母親說一聲,多備著人,警惕著點,防止他們被騙著答應,或者簽了什麼不該簽的東西。”

“老尚那邊你說一下就行,他知道這事兒輕重,倒是你母親這邊……”婁行摸了摸下巴,邊想邊說道:

“我未曾見過她,聽你兄長說,她不是無知婦人,可遇上耿成這樣善於口舌,會操縱人心的,恐怕也容易出事兒,更何況你為人女,和母親交談總是矮上一等,這樣,我和你一起去見你母親如何?”

這個時代的人,能夠混到一定地位的,在人際關係上都不會太弱,婁行也是如此,就像他立馬就看出了韓盈現在最致命的弱點——母親。

不隻是母親見識上不足,還有韓盈向她講事情時非常有可能出現,兒女說破嘴皮,抵不上外人一句話,甚至父母還會得意的說,我給你做了好決定呢。

這種情況古今都有,和父母老糊塗沒有半毛錢關係,純粹是父為子綱的封建思想作祟,對父母來說,兒女就是他們的所有物,和奴隸是一個階級,既然是奴隸,那怎麼能有資格去勸主人,給主人提建議,並命令主人做事情?

想翻天了不成!

韓盈可以確定自己母親鄭桑目前還沒有這種心態,但心態是最不可控的,高帽一帶,再多來點捧殺,分分鐘人就飄,到時候她之前之後說的話都和放屁似的,沒辦點用處。

當然,這種情況也能夠破解,引入新的,重要性更高的外人。

婁行是大哥韓粟的頂頭上司,完全的現管,這樣的施壓能夠抵消掉耿成一定的吹捧,至少能撐到韓盈帶著人趕過去。

就是婁行這麼上心這件事,著實讓韓盈有些疑惑。

她壓下不表,而是同意道:“好,我這就去和師父說一聲,讓下麵的人注意著點,有情況好能儘快通知,說完咱們就去去東河村,早通知到位總比晚了強。”

婁行對這樣的安排沒什麼異議。“可。”

見婁行同意,韓盈又對著楚田道:“我得先忙這件事,賬務簽字的事情等我回來再說,你先為辛玉安排住宿吧。”

說完,韓盈將目光投向辛玉,還未等她開口,辛玉便主動說道:

“走這麼遠的路,我也撐不住了,隻希望韓醫曹抓到那耿成的時候,讓我前去觀看他的死狀才好!”

韓盈點了點頭:“這是自然。”

安排好辛玉,韓盈騎馬返回縣衙,直接去了師父的辦公室,將事情從頭到尾說了個清楚。

尚傅對此倒也不意外,他同意了韓盈的請求,又補充道:“濟陰郡守不知你將瓷坊獻上,難保沒有生了他心,若是借機打聽瓷器為何物,搶瓷坊裡的人就跑也是麻煩,這樣,我派人將瓷坊也保護上吧。”

“好,多謝師父了。”

在自己地盤裡做事就是方便,身邊人隨手出個力,事情基本上就出不了什麼紕漏,隻剩下母親那邊需要補全的韓盈剛想走,腦海中卻浮現出了婁行的模樣,她停下腳步,忍不住問道:

“對了師父,婁叔今天的情緒很不對,尤其是提到耿成的時候,您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兒嗎?”

“他,唉,我都忘了這茬了。”

尚傅拍了拍自己的腦袋,道:“他有這樣的性子,也是來源於此,這對他來說也是根刺,日後你記得莫要他麵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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