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6. 自己做孽 為了這次的釣魚執法,韓……(2 / 2)

“此事我其實早就收到了消息,刺客藏身的那隊行商中還安插了間人時刻監視,可以確定是不會出問題的,婁叔你也知道,我是很惜命的,怎麼會打無準備之仗?”

親人雖好,可在這種時候就隻剩下頭痛了,韓盈隻想轉移話題,她看婁行身後跟著一個中年男子,麵容和婁行極為相像,不由得問道:

“對了婁叔,他是誰?”

“你啊!”婁行也是沒辦法,韓盈向來是主意大,他根本管不住,說上幾句已經是極限,總不能吵架吧?隻能順著她的話題繼續道:

“我長子,婁丘,他也是學的匠造,之前在山陽郡做事,因出了些事情,被我調過來做事。”

婁行說的含糊,韓盈便立刻明白過來這是家事,按理說最好彆繼續問,但此刻死道友不死貧道,她便繼續問道:

“山陽郡還有不長眼的人?”

“不是,是他母親。”婁行也沒多想,這種事情對彆人是家醜不能外揚,對韓盈卻是可以說一說的,反正她哥已經知曉什麼情況,瞞著也沒什麼意思。

“婁丘最近喜歡上一女子,回家說了,她看過後仍覺著不滿意,執意要娶一個更勤勉的,可她已經趕跑兩個兒媳了!上一個能在冬日為她洗衣,已經做到這地步,還要多勤勉才夠?再者,我這幾年不知往家裡拿的錢加起來能有上百金,置宅買田,完全能讓她穿綢帶金,大魚大肉,需要做的事情使喚奴婢不就行了嗎?怎麼就非得要找兒媳磋磨?”

啊這。

若是不知道之前婁叔妻子經曆了什麼,那韓盈會真以為她是什麼惡婆婆,但現在嘛——

沉默片刻的韓盈隻道:“婁叔,我說話重些,董姨如今的情況,四層是外人逼的,三成在她容顏上,但還有三成,是你造的孽。”

婁行未曾開口,婁丘有些忍不住了,他直接反駁道:“韓禦史,你怎麼能這麼說我父?”

“我們說話,你一個小輩彆插嘴。”

婁行嗬斥住婁丘,轉頭對韓盈無問道:“實話說,我自認待她不薄,你說這孽,要從何算起?”

“婁叔你也在醫院住過,見識過那些久病不愈的人是什麼狀態吧?”

韓盈輕飄飄的看了眼婁丘,見他被婁行訓斥後一臉震驚,強行忍住不說話後,便也不再繼續理他,繼續對婁行說道:

“護理去照顧這些病人的時候,被折磨到氣哭的不在少數,若非一天之中隻有五個時辰上班,五日還有一休沐可以放鬆,再加上有錢可拿,不知多少護理會撐不下去,而董姨照顧了多少年?更不要說她還要侍奉婆母、生育孩子,以及料理旁的事情,又不是鐵打的,這些事情對身體和精神上壓榨必然極為恐怖,甚至可以說遠甚奴仆受到的折磨,那問題來了,是什麼東西讓她能撐了下來?”

婁行愕然,他沉默良久,終於說出一句在宛安流傳的俗語來:

“大約,是多年的媳婦熬成婆吧?”

“她總要將之前所有的付出連本帶利的都收回來的。”韓盈轉了轉手上的扳指,沒有說的更深,隻是玩笑般的說道:

“不過你也不用擔心,她主收的對象是兒媳,婁丘不過是順帶。”

現在都已經要把兒子攪得天翻地覆了,再繼續讓她收下去都不知道會是什麼樣子!

婁行太陽穴突突直跳,他也算明白韓盈的意思,不管這場婚姻誰受害的多,他允許董溱做自己妻子給她容身之所是多大的恩情,在他接受這場婚姻之後,就不應該做甩手掌櫃,把所有的壓力都丟給董溱!

年輕時的婁行或許不會把韓盈的話當回事兒,畢竟,女人不都是這麼過來的嗎?但如今經曆過無數人和事的他卻不會如此想,不管是什麼人,隻要做事,就是有極限要回報的,如韓盈說的那樣,奴仆都受不了這樣的日子,讓她受下來,怎麼不需要代價?

而今這樣的代價,便需要孩子來還了。

心裡清楚,可情感上還是難以接受,婁行忍不住斥責:

“婁丘也是她兒子,就不想想這樣對他有影響有多大嗎?!”

還真不一定算她的兒子,畢竟,婁丘可是姓婁啊。

在心中飄過這句話的韓盈攤了攤手:“是把婁丘當兒子了啊,她可是一直向兒媳收利息,沒向婁丘收。”

罵完了,現狀還得麵對,自己做的孽自己收,婁行無奈,道:“此事是我之過,可也不能一直這樣,韓嬰,你主意多,就給我想想怎麼辦吧。”

韓盈沒有說實話,隻道:“夫大婦,父壓母,婁叔你多養養生,活的久些便是了。”

我擔心我活不了那麼久!

“此法我已經再用了,恐怕是不夠的。”婁行搖了搖頭:

“我年少不知事,做出此等惡果,也該是我來還,而不是牽連到孩子身上。”

誰不是從傻叉的年齡過來的呢?不到二十歲的人,行事做不到儘善儘美是正常情況,孔子這樣的聖人還說五十才知天命呢,如今願意自己主動去改變現狀也不晚,聽婁行這麼誠懇,韓盈終於說了幾分實話:

“堂前教子,枕邊教妻,婁叔你想既然想改變現狀,那就得把董姨接到身邊,再對症下藥,最好抽出時間多陪陪她,讓她過往積累的苦痛以合理的手段發泄出來,嗯……再找些有意義的事情去做,不能隻讓她局限於家中,畢竟,人在家裡,眼睛還是隻能盯著兒子兒媳。”

婁行將這些辦法記在心裡,又有些猶豫的說道:

“我倒是想讓她不在家裡,可她麵容有瑕,過往受到的議論太多,恐怕不願意出門,再者,此地哪有適合她的事情做?”

“你多陪著。”

韓盈回複的極快:“彆表現出厭惡,反正這裡不知道你與董姨的情況,至於適合的事情,此地沒法育養孤老,紡織被服有陶鵲做,都不合適……唔,對了!婁叔,你有興趣調個職嗎?”

“調職?”

這話題跳的太快,婁行蒙了一下才反應過來:

“你是說武平郡郡守之位?”

“對”韓盈點頭應道:“等著這水渠修完,你這都尉很大可能就要撤掉了,而武平郡空出來的職位總需要有人頂上,平職調動,謀它成功的幾率極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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