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4 章 略賣人口(2 / 2)

“你拿不出證據,便是誹謗!罪可至死!誰給你了多少好處,能讓你為他賣命到連我這個父親說話都不管用了?”

涉及性命,伍廄嗇咻的變了臉色:“沒,沒父親,我這就出去將此事推給俞文書!”

伍廄嗇轉身,招呼著家仆打開門,趕緊走了出去,剛一亮相,看到他的何戶曹便揮了揮手,讓叫罵的家仆停下。

“伍先!”

何戶曹走上前,厲聲喝問:“你妻子過年省親,竟敢傳我與陳尉曹有私,惹得他妻子上門叫罵,我與亡夫伉儷情深,豈能受此侮辱!今日特地帶她過來與你對峙,你解釋清楚就罷,解釋不清楚,我帶著人,把你家給拆了!”

伍廄嗇額頭浮出了細密的冷汗。

他從未在家中說過此事,更不要說自己那妻子呆訥至極,粗俗點說,三棍子都打不出一個屁,怎麼可能傳人閒話?這就是栽贓!

可這事兒根本沒法解釋,尤其是陳尉曹之妻齊薇就帶著人在旁邊,撕破臉鬨到這種程度,難不成還有假?圍過來的人,絕對沒一個能信他的。

這可真是百口莫辯!

伍廄嗇緊皺眉頭,袖子裡的手都把褻衣攥得皺巴巴,他能賣人,卻不能背這麼一口黑鍋!

做出一副生氣的姿態,伍廄嗇道:“我是聽說過幾回有人私下謠傳,可從未把此事當真,也未與妻子說過,絕不可能說此等汙言穢語,隻不過……”

略微遲疑,伍廄嗇語氣也變得不確定起來:

“她可能是回母家後,在城裡聽彆人說的?”

“去你大爺的回母家聽彆人說的!”

出乎意料的是,何玄君還沒有開口,齊薇就已經率先罵了起來,明明穿得那麼貴重,可叫嚷起來,卻如

鄉下的婦人般粗俗:

“你那醜妻空房守多久了,看見點男女之事就往外講?還有你!全縣誰不知此言是從伍廄嗇管的馬廄處傳起來的?彆在這兒裝聾作啞??[,把自己摘得乾乾淨淨的!”

如此貴婦,當著這麼多人,毫不在意自己臉麵的破口大罵,實在是讓人眾人大開眼界,霎時間,周圍的哄笑聲瞬間又大了數倍,有說陳尉曹妻子潑婦的,也有人覺著能讓這麼一個貴婦發瘋,肯定是伍廄嗇有問題。

人多,法不責眾,大家本就底氣足,再加上聲音嘈雜,自然要加大聲音,各種議論指責,覺著是伍廄嗇兩口子背後編排的話便開始往他耳朵裡鑽。

“你這無知婦人,滿口汙言穢語,有何德行可言!”

平白挨罵,伍廄嗇心裡難免生氣,再聽周圍人這般議論,火嘶瞬間上來:

“這麼說我,你可有證據?!”

都是私下的流言,哪裡能有證據?頂多是人站出來作證,可誰願意牽扯到這件事裡麵?更不要說伍廄嗇確信妻子絕對沒有做過這種事!

正當伍廄嗇以為自己能扳回來一局的時候,齊薇理了理頭發,冷笑道:

“私下傳言,空口無憑,我有好友願意相告,為何要告知於你,好讓你陷害?今日我過來,便是證據。”

齊薇環顧四周,看著周圍三四百號人,大聲道:

“國律,男女私通者,當除官,耐為鬼薪白粲!若非我夫清清白白,我怎會冒著一家為奴為隸的風險過來尋事?今日伍先你若不給個說法,我便帶著人去告你誹謗!”

這話細究起來,著實是有些前後矛盾,若齊薇知曉此事嚴重,又怎會如此大張旗鼓地去找何玄君麻煩?但圍觀眾人很難這麼快理疑點,聽齊薇說此事有多嚴重後,便覺得她不可能作假。

那可是全家都要從官變成奴隸啊,若不是假的,誰會敢這麼乾?

尤其是齊薇說完,黑沉著臉的何玄君也站出來開口:

“散播此等流言,分明就要害我為丟職去做白粲,你今日不給我個說法,我便立刻把你家給砸了,在去縣令麵前請罪,告你誹謗!”

其實鄉下人沒幾個知曉律法的,而且鄉下私通之事還不少,大家不清楚此事竟然有這麼嚴重,不過,圍觀的人也沒懷疑這律法的真假,

畢竟律法雖然一直在減刑,但仍舊很嚴苛,罰做鬼薪白粲什麼的,一點都不令大家意外,至於過往沒感受到,嘿,官吏那麼少,很多地方都管不到位,經常是民不舉,官不究,又沒人去告,自然沒有人罰。

可這次就不一樣了,有人要‘告’啊,那又丟官又做奴隸的,可不得這麼氣嘛,擱他們身上,也會恨不得把散播謠言的人家給拆砸了。

以前怎麼沒見伍廄嗇這麼黑呢?竟然還背後害人!

絕不能輕饒了他!

看著圍觀人不善的眼神,伍廄嗇額頭開始滴落冷汗。

他能做得了吏,便不是父親說的那樣,真的蠢笨如豬,隻是過往對婦人的輕視,導致

他心態太過於傲慢,總覺著何玄君不過是碰巧遇到了好時機,才靠著公公上位做了官吏,放十年前,也就是改嫁的命。

而隨著她出頭久了,對其背後的公公也開始不當回事兒,尤其是聽聞對方現在已經老糊塗的厲害,半截脖子埋黃土裡,快死的人了,哪有什麼可畏懼的!

可現在,伍廄嗇卻突然想起來,那席老頭子都十多年沒當官了,能求個小吏已經是不容易,他哪還有那麼大的臉,那麼好的舊情,讓何玄君升戶曹?

分明是她自己的本事!

而此刻,他也確確實實體會到了對方的本事如何。

謠言找不到人?沒關係,逮住最好欺負,最不可能出力的那個,往死了逼,逼著他們反目,那些人能潑謠言,她為什麼不能反誣回去?這兩人必然已經準備好了合適的人,自己若是真敢應下,鬨到縣令麵前,對方肯定能拉出一大堆‘證實’他誹謗的人來。

神仙鬥法,他是真的不能繼續再摻和了,總不能為了一頓酒,把自己小命搭進去吧?

伍廄嗇深吸一口冷氣,解釋道:“這真不是我傳的,是你下屬俞文書!”

“不可能!”

聽到這個名字的何玄君心裡絲毫沒有奇怪,可麵上卻是裝作完全不信的模樣,斬釘截鐵地否定道:

“俞晉是我手下得力乾將,怎會私傳此等謠言?我看你還是死性不改,想要嫁禍於我身邊的人!”

奶奶的,這是讓他拿證據啊!

酒桌上的那些話,自然沒有辦法當做證據,若是敢扯俞晉嫉妒何玄君有個好公公才升了戶曹,那他更彆想活,思來想去,伍廄嗇突然想起來俞晉還真有個把柄,趕緊開口道:

“何戶曹你被騙了啊!俞晉此人心術不正,之前與陳尉曹手下人勾結,篡改戶籍,略賣良人為仆,聽聞您要查舊賬,這才以此陷害你們兩個啊!”

轟——!

原本看熱鬨的鄉人瞬間不冷靜了,這可是與自己息息相關的大事啊,保不齊這些刀筆吏手一滑,自己就變成了奴仆!

“怪不得敢造此等謠言,分明是早就害人了!”

“賊子當殺!”

何玄君臉上也浮現出了驚愕,她快步上前,扯住伍廄嗇的衣領就問:

“此事是真是假?可有證據?!”

被勒得喘不過氣來的伍廄嗇心中發寒,趕緊說道:

“有,俞晉和那個,那個吳田,他們將徭役之人報死,再改作野人,好低價轉手賣與他人,公西家的田仆就有好幾個都是這麼來的,裡麵有本鄉的鄉人,你去查一查就知道了!”

確定此事不是對方胡編,眼中滿是寒意的何玄君一把將伍廄嗇推開,她轉過身,對著身後群情激憤的父老問道:

“以良為奴,此等傷天害理之惡,必須查之,我準備即刻前去縣衙稟報縣令捉拿俞晉吳田!隻是現無證據,我憂縣令不立其案,又怕有人通風報信,可有鄉老願意帶著伍廄嗇前去公西家索要人證?”

“何

戶曹高義!”

聽何玄君這麼說,激憤的人群之中瞬間有人高呼起來,有拄著拐杖的鄉老走出來,抱拳行禮道:

?本作者學做飯的兔子提醒您《學醫救不了大漢(基建)》第一時間在.?更新最新章節,記住[(

“老朽不才,尚還有幾分力氣,願隨其前往!”

“我也願去!”

象牙塔尖年輕的學生,哪怕是出生於官宦之家,知曉政治的無情與肮臟,仍舊崇尚著世間正義,聽到此處的聞世弘心生憤怒,他翻身下馬,他推開身前那些阻攔的鄉人,直接走到何玄君麵前:

“爾等皆是鄉人,進不得豪強之家,若是起了爭執,恐討不得好,家父為謁者仆射,我亦為太學學子,必能入內,讓那公西家交出田仆與所購文書!”

突然出來這麼一個人物,何玄君心中驚奇不已,可緊接著,她便看到了另有四個衣衫華貴的男人和一女子穿過人群走到她麵前,其中還有個戴著個帷帽的。

從這六人中掃過,何玄君將目光停在後麵的崔英身上,辨彆出她的身份,瞬間放下了心。

有崔醫師在,此人可信!

事不宜遲,也不急著敘舊,兩人交換了眼神,何玄君便對著聞世弘拱手行禮,答應道:

“多謝貴人相助!”

一行人兵分兩路,何玄君回縣衙找戶籍檔案,聞世弘和崔英等人壓著伍廄嗇,點了十多個青壯當氣氛組,直接殺去了公西家,費了些口舌勸說,便將這些奴隸帶了出來,還拿到了他們的身契,再問清本地人是誰,家中位置之後,便再次兵分兩路,一路去請他的家人和左鄰右舍過來辨識,另一路先返回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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