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6(Song for Johnn...)(2 / 2)

櫨城之夜 圖樣先森 10442 字 6個月前

他當然也聽見了。

聽見了阿姨問雅這麼急著上樓乾什麼。

甚至聽見了雅上樓的腳步聲。

明明聽見了,但故意地不鬆手。在意識到這點後,剛剛聽到的那聲低笑迅速成為導火索,點燃了方嚀的怒意。

他就是在羞辱她!

他不光要在那些外人們麵前羞辱她,甚至還要在雅麵前!

可雅才多大。

方嚀又氣又驚,拚命往後仰頭,掙紮著低唔出聲,然而沒用,她稍稍逃離一毫,男人又緊接追上來含住她,強迫她繼續與他接吻。

就在她羞愧和害怕的情緒都到達臨界的邊緣時,黎雅博鬆開了她。

方嚀還沒來得及喘氣,一隻手撫上她的唇,替她擦了擦泛著刺痛的嘴。

黎雅博喉結吞咽,將唇抵在她額頭上,長舒口氣後啞聲說:“彆怕,去裡麵躲著吧。”

聲音溫柔,甚至帶著安撫的笑意。

而方嚀卻丁點沒有被安撫到,轉頭跑向Bob的浴室。

看著她踉蹌的背影,男人輕笑一聲,重新帶上眼鏡。

透過鏡片,又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已經被方嚀抓皺的襯衫,以及西褲下的形狀。

男人不緊不慢將Bob放出了烘乾箱,拉了下褲身,順勢單膝蹲下,從容地遮住了身體醜陋的本能,開始為它吹毛。

方嚀躲在浴室裡,靜靜聽著男人淡然和弟弟交談的語氣。

他好似什麼都發生過,而她靠牆安靜地站著,默默平複著呼吸,在感到氣憤的同時,又覺得無力。

是她太貪心,也太愚蠢,才會被黎雅博抓住把柄,這之後她在他那裡所要承受的,都是自作自受。

不可避免地想到黎一明,方嚀有些難堪地閉上眼。

白天在黎雅博的辦公室裡,她看到他的辦公桌上居然擺著黎一明生前的照片。

照片裡的男人一身得體西裝,臉上雖有歲月的痕跡,給人感覺卻依舊挺拔而英俊,混血的五官淩厲深邃,臉上是和煦的淡笑。

方嚀實在受不了,在和黎雅博混亂之餘,伸手偷偷蓋上了那張照片。

照片蓋上,她將和黎雅博共同擁有一份遺囑的秘密、背負一條人命,還有一段見不得光的關係。

不敢忤逆大哥的話,黎雅在房間裡練琴,隻是他忘了關門,大提琴的聲音回蕩在整個二樓,甚至飄到了樓下。

黎雅博在樓下安靜用著餐,要是雅的琴技再熟練點,或許這頓飯他可以吃得更香。

沒有計較某個人的爽約,男人獨自享用完晚餐,接著又準備出門。

阿姨有些驚訝地問:“您還要出去嗎?”

“對,約了人談事。”

說罷,黎雅博往二樓瞥了眼,對阿姨吩咐道:“太太沒吃晚飯,晚點的時候給她做點宵夜送上去。”

阿姨點頭:“好,您慢走,路上小心。”

黑色轎車在黑夜中啟動車燈,又再次開出了家中的庭院。

車子並沒有開出很遠,目的地就在幾公裡外的一家茶會所。

早有服務員在門口候著,黎雅博一下車,便領他去到裡麵的包房。

這家茶會所的老板是港城人,會員製接待,室內裝修彆致,白日當陽,夜晚則點上昏黃的盞燈,朦朧而雅致。

黎一明生前也常來這裡喝茶,在這裡結實了不少港城老表。

走進包房,黎雅博先叫了聲沈總。

被叫做沈總的男人從茶台上抬起頭,挑了挑眉,邀請道:“黎總嚟咗,坐。(黎總來了,坐)”

黎雅博坐下,直問沈總有什麼指教。

沈總故作無奈道:“唔係我搵你,係我堂妹搵你,人哋特意回國見你,你點都唔睬佢?她隻能拜託我幫手咯。(不是我找你,是我堂妹找你,人家特意回國見你,你都不理人家,她隻能找我幫忙)”

黎雅博剛要說什麼,一道清脆的女聲響起,緊接著有人從背後調皮地環住了他。

“Surprise!”

黎雅博側頭而看,和女人四目相對。

沈司渝眨眨眼,問他:“驚唔驚喜?意唔意外?”

英俊的眉眼泛著柔和,黎雅博笑著說。

“好耐無見(好久不見)。”

一旁的沈總順勢拍掌,利落起身,將包房留給二位,臨走前神秘兮兮地對沈司渝說,彆忘了他的報酬。

沈總一走,沈司渝放開黎雅博,走到他對麵的沙發坐下。

她翹起腿,抱胸看著男人,帶鑽的高跟鞋在腳上一甩一甩。

“我回國這麼些天了,怎麼都不聯係我?”

“上次電話打去你家裡,是你後媽接的,她沒幫我帶話嗎?”

黎雅博說:“帶了,是我最近工作忙,忘了聯係你,抱歉。”

“在忙什麼?”沈司渝眉眼嫵媚,語氣打趣,“不會在忙著策劃跟我求婚吧?”

黎雅博隻是看著她,但笑不語。

他每次用這樣帶著笑意同時又意味深長的眼神看一個人時,總讓人莫名不安。

沈司渝自找沒趣地撇嘴,換了話題:“喂,聽說你後媽跟你不和,今天一大早就氣衝衝地跑到公司找你吵架啊?”

黎雅博低頭抿了口水,沒有否認。

“消息傳得這麼快?”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哦。”

聽到這話,黎雅博突然笑了起來。

沈司渝不解:“你笑什麼?現在外麵的人都在說你和你後媽爭黎氏,人家是年輕,但架不住人家是你爸明媒正娶的太太啊,你爸死了,你和她誰贏誰輸還不一定呢。”

“輸贏暫且不論,”黎雅博衝她揚了揚眉,柔聲道,“我辦公室的牆還是挺隔音的。”

外人都以為今早方嚀殺到公司是去找他吵架。

殊不知他將方嚀從會議室帶回到自己的辦公室究竟是為了什麼。

年輕美麗的繼母被他架在辦公桌上,任憑他搓圓捏扁,這怎麼能讓人不興奮。

他甚至動過一瞬間的邪念,那就是直接將她按倒在這張曾屬於父親的辦公桌上。

他知道方嚀無法接受,如果真的要了她,她更會無法原諒自己對父親的背叛,被道德和人倫的枷鎖緊緊束縛著,這是他們作為高級動物的本能。

但他不然,他要的就是儘情利用她的這一份膽怯和羞慚,一邊欣賞著她的驚恐,同時又感受著這種和她在一起時對父親那深深的冒犯和背叛。

方嚀如果坦然接受,他反倒覺得索然無味,就這樣一來一回,看她害怕,又不敢逃離,知她抗拒,又隻能迎合,明明手已經攥成了拳,卻隻能抵在他的胸口,抒發她對他那無用的厭惡和憤怒。

她偷偷將辦公桌上黎一明的照片推倒,他佯裝不知,在肆意而強勢的吻中,奪走她所有的感官,悄悄地將照片又扶了起來。

並正對著辦公桌前的他們。

Daddy,你看到了嗎?

嘴唇莫名有些酥麻,在回想中毫秒的沉迷過後,黎雅博垂眸,又喝了口水,潤濕乾澀的唇,眼中迅速劃過一絲明快的恨意,陰暗而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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