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悠選的時段跟我完全岔開,我再次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的時候,她已經去教室上課了。
我先喝了點水,才將手機從包裡拿出來,微信有消息通知,就在幾分鐘前——我剛下課的時候。
直覺告訴我是許洛也發過來的,想到這個,我挑了下眉。
我也就隻跟她說過一次我的上課時間安排,但她記得都很清楚,昨晚也是掐著點聯係我的。
解鎖點開看之後,果不其然,許洛也發來了一條消息:【餘老師,中午的時候您回來嗎?】
看著她打來的這行字,我咧了咧嘴。
用的是敬語啊。
我好像也就比她大五歲。
至於嗎?
想到這個,我的唇線抿直了。
思考了一番後,點了返回,沒有回複她的消息,做著自己的工作。
中午的午休時間一到,我下了樓,去了樓外的道路上,上了方圓開的車。
後座還坐著宋馳騁,他看見我的時候給我遞了一顆糖,一臉笑意:“芒果味的。”
我撕開,假裝客套:“謝謝。”
方圓收起刹車,輕哼一聲,一邊發動車子一邊道:“宋馳騁,你個狗男人,拿我買的糖借花獻佛。”
芒果是我最喜歡吃的水果,他們都知道,方圓這個芒果過敏的人,要是買芒果味的糖的話,一般都是給我買的。
宋馳騁在後座“哈哈”笑了幾下:“開你的車。”他去做了個新發型,看起來要比之前更有精神一些,“我們悸姐是花仙子本仙,還需要借什麼花?而且哪裡是佛了?哪尊佛?”
他說完還拍了下我肩膀,又遞給我一顆:“餘老師,您說對吧?”
我又接過這顆糖,下巴微揚,頗為讚同:“是這樣,沒錯。”下一秒,我臉色一變,轉頭看著還在笑的宋馳騁,“你是又闖禍了嗎?”
宋馳騁是我乾弟弟,就小我兩個月,隻有每次闖禍的時候,才會這樣狗腿。
方圓在一邊翹起嘴角,幸災樂禍。
宋馳騁的笑容一下僵住,他擺了下手,坐正了自己的身體,輕咳了一聲之後,從實招來:“也沒多大事,就……差點被我爸發現我之前交過幾個男朋友唄。”
窗外的風景在迅速掠過,我一點想要欣賞的心思都沒有,看著宋馳騁的不安的樣子,嚴肅問道:“馳騁,你不覺得你還是跟乾爹乾媽坦白比較好嗎?”
他絞著自己的手指,還在咬著嘴皮,搖了搖頭:“不行,我要是坦白了,我馬上就要被送去楊校長那電擊,我爸媽那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悠悠看著我,“姐,救救我,去我爸媽麵前演個戲,讓他們打消想要讓我去相親的念頭吧。”
他的問題有些棘手。
我咬著口中的糖,沉思了一會兒,緩緩點頭:“等我後天去看看吧,正好我要回家。”
“謝謝姐!”
方圓已經止住了笑容,並且適時地轉移了話題:“我們現在直接去小靈姐那兒,她說她那兒有點亂,我們是去當苦工的。”
我握著手機,應了聲:“知道了。”
二十分鐘後,車子在霍靈書住的小區的停車場熄了火,後座還放著我們帶給霍靈書的紅酒,都由宋馳騁提著。
電梯一路到了二十樓,站到霍靈書門前的時候,我才終於有了一點喜悅的感覺。
也就一點。
方圓按了門鈴,沒兩秒,門就開了。
霍靈書倚在門口,她笑意盈盈地看著我們:“等你們半天了。”
宋馳騁把手中的袋子遞了出去,笑嘻嘻的樣子,聲音帶著男人的磁性:“小靈姐,你去京城待了那麼久,終於舍得回來看我們一眼啊?”
“不要亂講,哪兒有很久,也就去那邊出差了一個多月而已。”霍靈書一邊回應一邊讓我們進去。
方圓已經開始挽著袖子:“小靈姐,還有哪些需要我們整理的?”
我們四個從小在一個院子裡長大,說什麼做什麼也都不客氣。
不等霍靈書回答,我先開口道:“小靈姐這很明顯已經收拾好了,根本不需要我們再做什麼。”
我沒說錯,客廳很整齊,地麵很乾淨,吧台上的物品擺放很治愈我這個強迫症。
霍靈書把酒放在了櫃子裡,她是我們之中最喜歡喝紅酒的。
她看了我一眼,唇角的弧度剛好:“還是阿悸最了解我。”她拍了下自己的手,朝著我走了過來。
我想要往後退,卻好像被施了定身術一樣,動也動不得。
霍靈書還在溫柔笑著,她直截了當卻又不急不緩地問:“聽說阿悸包養了一個女大學生?”
我揚眉,反問:“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啊?”我對著霍靈書笑了,“你包養寬肩窄背小弟弟可以,還不能我包養胸.大腰細腿長小妹妹了?”
許洛也看著清瘦,但昨晚抱著她睡覺的時候,她又什麼都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