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洛也跟我置了很久的氣,但最後還是乖乖地躺在我身邊。
也不能用乖乖來形容,更多的是無奈。
隻要她家還欠著錢,她就拿我沒辦法。
這當金主的滋味,真不錯。
她已經洗了澡,身上帶有沐浴露的香味,我自己身上也是一模一樣的味道,可一點感覺都沒有。
起碼我聞著這味道沒有想要睡覺的意思。
彼此沉默了半晌,誰也沒開口,最後我習慣性地側著身體,把手放在了她的腰上,將她輕輕攬住,順便也把自己的腦袋往她那邊湊了點。
讓我覺得安心且舒適的味道又充斥著我的鼻腔,耳邊是她輕輕的卻不太平穩的呼吸。
她身體一點也沒舒展開來,已經是在一起睡的第三晚了,她還是不能做到放開。
不過換了誰也做不到。
可能也就幾分鐘,我就好像是波濤洶湧的海麵,逐漸沒了漣漪。
許洛也睡得好不好睡相美不美這些我不知道,周二我也不上班,起床的時候已經是正午。
但時間總是過得很快,我這次因為許洛也,休息時間都沒來得及好好在外麵浪一下,周三就馬不停蹄地去了公司。
下午兩點,學術例會開始了。
會議室裡,我靠著幕布最遠的側邊坐著,對麵是孔悠。
她沒化妝,黑眼圈有些重,並且現在一臉困意,要不是因為位置好,她不會那樣輕易地微眯著眼睛。
學術主管還在前方講著一些本周的細節的安排。
她跟我在理工大聊天的那個宿管阿姨差不多年紀,隻是活得精致許多,戴了副眼鏡,有些中學時候教導主任的感覺。
“餘悸。”剛還在想她眼鏡應該多少度,就聽見她喊了我名字。
孔悠立馬睜大了眼睛。
可能是擔心下一個念到了她,而她還在狀況外。
有同事緊盯著自己麵前的筆記本,也有的順著主管的話朝我看了過來。
我微微揚起下巴,代表回應。
主管嚴肅的麵龐稍微柔和了點,她說:“有家長反映,你教得很好。”她頓了下,“繼續努力。”
我點了下頭,保持著謙虛的微笑,她沒再在我身上有更多的目光,轉而說起了彆的事情。
現在還沒到教師比賽開始的時候,例會主要就是經驗分享或者新老師試講,開了一個半小時就結束了。
會議室在走廊儘頭,有些遠,出門之後,孔悠大呼了一口氣,跟我並肩朝著辦公室走去。
她拍了下自己的胸口,一副剛從緊張中逃離出來的樣子:“差點以為我要被逮住找周公了。”
前後都是人,但她聲音放得低,除了我也沒其他人可以聽見。
我看了她一眼:“沒睡好?”
按理說兩點才上班,不至於困成這樣。
問完發現,每次跟孔悠聊最多的就是睡眠方麵的事情。
她打了個哈欠,眼裡霧蒙了一片:“誰說不是呢?昨晚跟朋友玩了個通宵,好久沒這麼熬夜了,不太能適應。”
我“嗯”了一聲,在公司裡,我沒私下那樣活潑。
像是戴上了麵具,也或許是覺得同事們不值得交心。
大家對我的評價的關鍵詞我也知道。
高冷、不好接近。
跟孔悠之間又安靜了會兒,直到坐在了椅子上,她接水之前才想起來問我:“餘老師,你之前哪個學校的來著?”
我有說過,但她忘了。
但正當我要回答的時候,她又一臉回想起來的樣子:“啊!想起來了。”接水這件事她一點也不著急,還坐著沒動,“韶省大學的研究生。”
她有些不確定的眼神:“是吧?”
“還有本科。”我補充了句。
孔悠笑嘻嘻地道:“哦,對。”她站了起來,拿著杯子指了下飲水機處,“需要幫你接水嗎?”
她說完又不好意思了起來:“忘記了,你都隻喝帶來的礦泉水。”
說完自己去接水了。
我桌上沒有杯子,隻有放著的兩瓶礦泉水,這是我今天要喝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