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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馳騁就見過許洛也一次,那次他還被我安排成了工具人。

我以為他們的下一次見麵可能得有些時候,但沒想到來得這麼快。

雖然也不算快,隔了一個多月。

聽見宋馳騁的話,我定在原地,愣了好幾秒,才回過神來,對他點了下頭,隨後進了店裡。

店裡的客戶沒有昨天多,但氣氛也還算不錯,尤其是比起當初慘淡的“悸動”。

根本不需要尋找,就能一眼看見許洛也,她穿著員工製服,站在收銀台處,帶著一臉禮貌的微笑。

一如當初我第一次看見她的模樣。

小穆正在店裡忙活著,我讓她對客戶進行調查,也就是問客戶們對甜點的評價怎麼樣,或者對店裡的服務態度什麼感覺。

這樣才方便我們進步。

小穆看見我,她朝我招了下手,又微微低頭跟客戶柔聲交流。

店長還是她。

我回了一個點頭,又把視線放在許洛也的臉上。

她做事的時候一向專注,也沒發現我來了,繼續跟麵前的顧客說著些什麼。

我低咳了一聲,找了個空位坐下,而後拿起手機,給方圓發了消息過去。

方圓對於許洛也的出現一點也不意外。

她回我:【意料之中。】

我:【?】

方圓:【她可不想欠你什麼。】

方圓說得沒有錯,畢竟在大半個月之前,許洛也還想著把錢轉回給我,因為她什麼也沒做。

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我吐出一口氣,說不上是輕鬆還是沉重。

我抬起頭,又看向許洛也,跟剛剛不一樣的是,她這次注意到了我。

在我看著她的時候,她也正在看著我。

隔了些距離,但也看得清楚她眼裡的笑意和她的酒窩。

我麵無表情,目睹她收回自己的視線繼續工作。

烈日當空,店裡的溫度剛好,我坐了會兒,不打算跟許洛也說什麼,也不想去問小穆為什麼許洛也會來這裡。

我喝了口水,去外麵吃了點飯,又回到公司上班。

隻是有些心神不寧,還在辦公室坐著的時候,腦海裡總是跳出來今天見到的許洛也,並且跟第一次見到的她重合了。

原來不知不覺中,我跟她是這樣的關係已經快四個月了。

我揉著自己的額角,孔悠在一邊問道:“餘老師,不舒服嗎?”

“有點。”是不太舒服,感覺有些喘不上氣。

孔悠不無擔心地說:“你下班之後要不去醫院看看?”

我搖了搖頭,看向她:“沒事。”我露出一個微笑,“可能是累到了,因為店鋪開業了。”

孔悠的嘴巴成了“o”型,隨後她“哇”了一下,笑嘻嘻地道:“恭喜恭喜。”

她也不是沒好奇過我開的店是什麼性質,但我每次委婉地拒絕回答。

儘管我跟孔悠的關係已經好了很多,但這不代表著,我想把公司的人跟我的店鋪扯上關係。

到了點,我努力集中注意力,去了教室上課。

因為暑假已經來臨,公司也多了一批學員,安排的任務也重了一些,我上完課出來的時候,辦公室卻不太平靜。

樊校長站在了正中間,對麵是一個女家長和一個男生,身邊是一個我一點也不是熟的女老師。

氣氛非常尷尬。

孔悠抱著課本,跟我站在一起,她作為八卦愛好者,肯定知道事情原委。

果不其然,我小聲詢問了下,就知道了大概。

原來是男生的成績不但沒有上升,反而還下降了,家長就感到疑惑,翻了翻自己兒子的筆記本,發現跟暗戀筆記一樣,寫了不少對於老師的喜歡。

十六七歲的男孩子已經懂了什麼叫喜歡,他覺得自己喜歡了老師,無心學習,家長把一切都怪到了老師頭上,帶著孩子來找事了。

孔悠說:“嶽老師實慘,被學生意/淫了還不夠,還要被家長罵一頓。”

她的聲音壓得很低。

“沒臉沒皮。”我搖了下頭,回到座位上坐下。

樊校長和主管還在跟那個家長聊天,她們態度很好,但對方一點也不講理,覺得這一切都是嶽老師的錯。

糾纏到底。

家長來鬨事不是第一次發生,我在這一年多裡也見過好幾起,也有些見怪不怪了。

我坐回了座位上,想著再把一些知識點著重圈一下,明天好講。

但中間的家長看樊校長她們態度好,越發放肆,開始掃射起了公司的女老師們。

她指了個遍,最後停在我這裡,整張臉都皺在一起。

她看起來非常氣憤,問:“為什麼這樣的女人還能為人師表?”

我挑了下眉,沒有吭聲。

主管皺著眉:“馮女士,請你放尊重點,要是再這樣下去,我們不介意法庭上見。”

樊校長也不再打溫和牌:“馮女士,您兒子的學費,我們可以全部退還。”

“但是,嶽老師的道歉,你彆想要。”

“以及,請你給嶽老師和餘老師道歉,不然我們更不介意把錄的視頻和音頻發到網上,讓網友來主持下公道。”

過了會兒,我跟嶽老師沒等到道歉,但這位瘟神終於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