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商時序的東西被燒掉時,張瀟涵情緒徹底崩潰,決心鬨個魚死網破也要帶商時序走。
這時,是商時序走到了張瀟涵麵前,他冷靜的說:“我聽從爺爺的安排。”
他的情緒自始至終都沒有波動過,仿佛受到傷害的不是他自己。
張瀟涵哭著說:“我和你爸爸帶你走,你能做自己想做的事不好嗎?”
儘管年歲還小,他也知道父母會付出不小的代價。
他搖搖頭:“我已經有彆的想做的事了。”
張瀟涵愣了下,呐呐問:“是什麼?”
“擁有最高權勢的人才有選擇的機會。”
現在,他已經擁有著掌握一切話語權的最高權勢了。
商時序沒有直接回答葉玨秋的問題,隻是摸摸他的腦袋:“不早了,上去睡吧,好好休息。”
還說下去,隻怕是會心軟,忍不住讓人生活在庇護下。
可他知道,葉玨秋不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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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的時間過得飛快,很快就到了28號這一天。
也就是他們之前說好領證的日子,兩人都特地騰出了時間。
其實對葉玨秋來說,他沒有當成一件大事,就當去吃一頓飯那般,很快就過去了。
可是在他下樓後,商時序拿出戒指時他就覺得有點不自在了。
盒子裡裝著的並不是常用的鑽戒,而是一枚全翡翠製作的戒指。
製作工藝簡練、線條流暢,看上去細膩光澤度高。
似乎是知道葉玨秋不怎麼張揚的性格,所以才選了這枚戒指。
見人看著那枚戒指不說話,商時序的手指輕輕動了動:“需要我單膝下跪嗎?”
葉玨秋瞬間驚恐:“彆彆彆,你千萬彆整那出。”他連忙伸出手,“直接戴吧。”
他又解釋道:“我就是以為在聯姻中,有些東西可有可無。”
商時序笑了下,一邊伸手握住對方的手,戒指套住他的無名指,漸漸滑到底。
一邊說道:“這才哪到哪,這枚戒指的款式更適合日常,正式婚禮上的是另一套。”
而且據他所了解,他媽已經找律師清點財產了,簡直鬨出了驚人的陣仗。
戒指水頭足,顏色濃鬱剔透,葉玨秋本就白,手指纖長,綠色的戒指戴在手上甚至平增了一抹豔色。
商時序想了想,突然覺得這戒指好像也不是那麼日常。
他瞥開目光,提醒道:“所有的‘可有可無’中,建議你都選有。”
葉玨秋聽話的“哦”了一聲,然後捏著另一枚同款式的戒指,同樣的戴到了商時序的手上。
他仔細的看了看,明明是差不多款式的戒指,在商時序手上就顯得格外素雅內斂。
因此葉玨秋還伸出手在對方手邊反複對比了下,惹得商時序的目光聚焦在那點綠上多看了幾眼。
最後他才動了動,手指收攏,將人的手包裹住:“可以了,出門吧。”
對兩個年輕人來說,看似就是領一張證的事。
可是前兩個月,葉玨秋還在蘇市的時候,就看到葉竑的專人律師常來葉家。
他也在不少的合同上簽過字,關於婚前個人財產的清點等,到最後他已經都不太清楚當時簽下的是什麼了。
那段時間,商家的禮物如流水般的往葉家送。
葉玨秋想起來了,他簽的字中還有關於財產贈與的,小島、飛機、遊輪,數不勝數。
當時葉玨秋還在糾結是不是不應該要,葉竑在一旁看了看,最終點了下頭:
“長輩贈與,簽吧。”
沒過兩天,葉竑反手就贈了回去。
雙方結婚上的事,葉竑也不占對方這點便宜,珠寶、玉器、名石,還有些不可估量的財富。
在民政局填寫個人信息的時候,葉玨秋還在跟身邊的商時序說:
“證也領了,‘經濟戰’是不是該停止了?我簽字都累了。”
商時序忍著笑說:“讓你外公彆還贈了,他一還,我媽就去找律師。”
葉玨秋還想說什麼,商時序已經伸手摸了摸他的臉:“彆貧了,過來拍照了。”
“哦。”
商時序一直以為葉玨秋會緊張,可實際上全程對方都很鎮定,甚至還有心思看著照片去點評,稀奇的翻來覆去看著兩個紅本本。
甚至回到家的時候,他很快就收拾好了東西,打包去了商時序的房間。
利落、迅速、行動力強。
他隻是覺得既然是之前已經說好的,那他現在也不糾結。
商時序站在一旁,本來想說的“你可以自己再適應適應”的話都堵了回去。
對葉玨秋而言,生活完全沒有什麼改變,和商時序的相處模式也是。
可是,夜晚他穿著睡衣站在鋪著深色床單的床榻前時,陷入了沉思。
“啪嗒”一聲,葉玨秋扭頭看向洗漱好從浴室裡出來的商時序,對方身上還沾著濃重的水汽,頭發濕漉漉的一片。
他突然腦子就空白了:“我、我們結婚了?”
商時序擦頭發的動作一頓:“恭喜你,在領證過去了10個小時後,你終於知道我們結婚了。”
“我們……今晚一起睡?”
商時序看著他:“你自己一件一件衣服,親自掛在我的衣櫃裡的,我都攔不住,半個小時前,你還在我房間的浴室裡洗的澡。”
“……”葉玨秋整個人懵懵的,下意識問,“我可以把穀雨和棉花抱進來一起睡嗎?”
商時序拿著毛巾的手放了下來。
“睡覺的時候,你左手抱著穀雨,右手摟著棉花?”
“所以,最不該出現在這張床上的人是誰?”
商時序目光直直的看著他:
“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