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想起了對方說的那句“我也想給我的寶寶出氣”,所以話到嘴邊,他臨時換了個話題。
自從那天從商氏的老宅出來後,葉玨秋就再也沒有關注過商禮的情況。
服務員推門進來,粵菜的分量都不多,每一份都是小巧又精致。
葉玨秋眼睛看著菜,耳朵聽著商時序說話:
“商天懿和陳文瀾正在鬨離婚,陳文瀾請了律師在爭財產,並且要追回在小三身上花的錢。”
“至於商禮……”商時序想了想,“過得渾渾噩噩,流連於聲色場合。”
葉玨秋很好奇:“和宋書然之間沒發生什麼嗎?”
商時序夾了一個水晶蝦餃到他的盤子裡:“有一次,他身邊的狐朋狗友看不下去,在他喝醉後找宋書然過去,想讓他勸勸商禮。”
“商禮喝太死,認錯了人。”
葉玨秋整個人一清醒,興致勃勃的問:“誰?”
商時序:“會所裡的小男生。”
“……”葉玨秋愣了下,然後整個人止不住的笑出了聲。
宋書然這個人極度的自卑敏感,最是在意身份這件事。
對方把他錯認為成會所裡的男生,隻怕覺得是很大的侮辱。
“他還不知道商禮知道了他的事,拿喬耍性子,商禮在眾目睽睽下嘲諷了他私生子的身份。”
商禮那麼一個傲慢自大的人,隻怕覺得這些年自己是被耍了。
而且“私生子”這個身份現在對他來說就是一個大雷,不主動去算賬就是好的了。
對方還偏要往他的槍口上撞,又喝了酒心情不爽利,自然是哪裡捅人最痛就專注於往哪裡出手。
那樣的狀態下,恐怕自己都不知道最後罵的是宋書然還是他那私生子弟弟商榮了。
兩人也算是徹底的撕破了臉皮。
葉玨秋笑了半天,最後點評道:“你好八卦哦。”
商時序拿著筷子的手一頓,扭頭看著他:“我八卦?”
“對啊,這些事你知道得太清楚了吧。”
商時序漆黑的眸子落在了他的身上,歎道:“好沒良心啊。”
葉玨秋隻笑不說話,他知道,對方應該是知道自己可能會問到所以才去讓人關注的。
要不然那兩人還不足以讓商時序花費多餘的精力和心思。
這麼想著,葉玨秋討好般夾了一個鮮蝦燒麥喂到他的嘴邊,示意對方張嘴:“啊——”
商時序垂眸看了一眼,然後目光又落到
他的身上。
葉玨秋動作頓了下,突然就想到筷子好像自己咬過。
他正有些糾結的想著,要不要裝作什麼都沒發生的收回手時,商時序已經微低下頭,緩緩的咬了一口。
因為姿勢有些不方便,對方的手輕輕穩住了他的手腕。
葉玨秋看著,感覺自己的手都麻了。
於是在人再次抬眼看向他的時候,葉玨秋像是拋掉燙手山芋般,將剩下的燒麥放進了他的盤子裡:
“自己吃!”
商時序低笑了一聲,沒有多說什麼。
吃完飯後,商時序送葉玨秋回到了學校然後才離開。
今天的事到底還是對葉玨秋產生了一定的影響,當然,不是很大。
隻是由本來就被關注變成了更受關注。
不過原本他的性子就很有距離感,現在知道了他的身份不一般,更是不敢與他親近。
葉玨秋覺得無所謂,不鬨到他的麵前都挺好。
常被人目光聚焦打量這件事他早就習慣了。
沒過兩天就是國慶假,葉玨秋和商時序要一起去F國。
怕會無聊,葉玨秋把之前葉瀅舊物中的書帶上了,然後在飛機上翻著。
商時序一邊將毯子搭在了葉玨秋的腿上,一邊看了看封麵上的《科納覺姆》,問道:“這書講什麼的?”
縱然他的知識麵廣,但也不代表他什麼都知道。
這書本就是很冷門小眾的那一類,如果不是葉瀅看,葉玨秋覺得自己也不會知道有這麼一本書。
葉玨秋認真想了下:“老實講,很意識流,我有些沒看懂,等看完總結後我再跟你說。”
商時序往他的方向湊了下:“意識流?你應該不喜歡這類型的書吧。”
可不用葉玨秋回答,商時序就知道了對方不喜歡看卻還在閱覽的原因了。
上麵有葉瀅用筆寫下的字,大多是一些感想,泛黃的紙張彰顯著它的年代感。
與其說是在看書,不如說是在找尋葉瀅的影子。
商時序摸了摸他的腦袋。
旅程時間長,吃完餐後沒多久,葉玨秋就歪在商時序的身上睡了過去。
到的時候,葉玨秋整個人精神都萎靡了。
F國現在還是陽光明媚的正午,葉玨秋疲憊的倚著商時序透過車窗看著外麵。
不知道看到了什麼,他突然坐直了身子,朝著已經掠過的風景向後望去。
商時序注意到了他的表情:“怎麼了嗎?”
葉玨秋也有些不確定道:“不知道是不是看錯了還是記錯了,剛剛有一個人,好像有點眼熟。”
不知道是誰,就是麵孔一晃而過,但卻在腦子裡留下了一個模糊的影子那種。
商時序順著他視線的方向看去,倒是隻看到了一群金發碧眼容貌出眾的年輕人。
“……”
商時序收回視線,聲音淡淡的問道:“你以前來過這邊嗎?”
葉玨秋也收回了視線,窩在座椅裡,有些神思不屬。
看神情,應該還是在想剛剛的事。
但嘴裡已經下意識的回道:“來過,有一年暑假在這邊待過兩個月度假。”
商時序也不意外,以葉竑的教育方式,雖然寵著,可也不會把孩子養成井底之蛙。
去讓他親身見識外麵的世界,結識來自不同地方的人,對他的成長會更有益。
商時序似笑非笑道:“你不會是在這邊欠過什麼風流債吧。”
葉玨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