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吧!”
那可是大熊貓哎,誰能不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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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初將抓來的豹子奶媽送回了山林,待在小院裡和蘇清越揉了揉一下午的熊貓崽崽。
今日是蘇清越的生辰,易初什麼也不做,就待在小院裡陪她玩。
閒暇的時間總是過得很快,入夜時分,蘇清越邀易初上樓頂喝酒。
過了這一日,她就十六歲了。
按照浮雲鎮的嫁娶規定,這一日過後,她都可以嫁人了。
但對於許多人來說,十六歲不過是邁入人間的開始。
蘇清越是千杯不醉,倒是易初,酒量不算很好,卻很愛喝。
她喝多了之後,拎起酒壺,醉眼迷蒙地對蘇清越道:“你信不信,你會的劍訣,我都會!”
蘇清越彎著眉眼,看著雙頰通紅的易初,雙眼亮晶晶的:“信!”
“所以初兒可以舞給我看嗎?”
她從未見過易初舞劍,很想知道若她是個劍修,會走到何種地步。
易初放下了酒壺,腳步踉蹌:“好說好說!”
易初抬手捏訣:“羽淵聽令!”
隻聽得“唰”的一聲,羽淵飛入她手中。
即使羽淵融入了斬天劍,可羽淵最初鑄造的時候,蘇無極卻在其中融入了她的骨血。這世間除了蘇清越,能拔出羽淵的,隻有她。
蘇清越略有詫異,但沒有驚惶與反感。
蘇清越放下了酒壺,對易初鼓掌道:“好!”
易初笑了一下,
舞動手中的羽淵:“步步生蓮!”
劍訣落下,木靈自氣從劍尖淌出,化作磅礴的治愈之力,湧向四方。
卻見微缺的圓月之下,無數朵青蓮綻放,在明亮的夜空中閃爍著璀璨微光。
受她劍訣所影響,山上的小院中,無數劍修弟子推開門,看向空中冒著木氣的蓮花,滿目震驚:“蓮花劍訣還可以這麼用的嗎?”
“殺氣之劍,還能變成治愈之劍?”
“清越師姐是什麼人啊!”
不止其他修士震驚,就連蘇清越也很驚訝。
“死絕儘處是生機……原來,還有這樣的劍道!”
“死,是為了更好的生!”
蘇清越話音落下,卻見易初收劍回身,擋在自己身前:“劍落如星!”
流星之劍一出,木靈之氣灌入自己體內,化作了治愈之氣。
羽淵劍中的劍靈大喊:“斬天劍訣還能這麼用的?”
這還是斬天劍訣嗎?
這分明就是回天之術!
草!
“小菩薩怎麼想的!”
還未等羽淵感慨完,易初又是一件:“劍落如雨!”
木靈之氣如春雨落下,落在屋頂之上,處處生發。
百花繁盛生長,一路蔓延到易初腳底。
易初喝多了,劍舞得也累了,整個人一鬆,倒在了地上。
還在震驚中的蘇清越一把抱住了她,將她摟在懷中。
易初枕著她的肩頭,迷迷糊糊的:“你看……我的……木靈劍訣……厲害吧……”
蘇清越抱住了她,望著不斷蔓延上來的百花,在月色裡偏頭,吻上了她的眼睛。
“厲害。”
蘇清越緊緊抱住她,虔誠而尊敬道:“你最厲害了。”
她就知道,她的初兒,舉世無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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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初在蘇清越懷中躺了一夜,醒來的時候,完全忘記了自己乾了什麼令人目瞪口呆的事。
她朦朧從床上睜開眼,發現蘭佩和青蕪趴在自己身上睡得正香。
身上的法袍被蘇清越褪下,她穿著中衣散著長發躺在床上,一臉迷茫。
院子裡傳出咕咕咕的冒泡聲,易初仔細地嗅了嗅,發現味道是從丹房傳出來的。
她輕輕抱起懷中的熊貓崽崽放在床上,起身朝門外走去。
易初衣冠不整地走到丹房門口,將手扶在門上。聽到動靜的蘇清越回眸望了她一眼:“初兒醒來了?”
見蘇清越坐在鼎爐前的蒲團上,易初打了個哈欠,走到她身邊坐下,腦袋自然而然地靠過去:“你在做什麼?”
“熬粥。”
易初朝鼎爐裡望了一眼,見烏雞肉在白米中翻騰,立即收回頭:“挺好的。”
她酒喝多了,到現在都沒醒。
易初重新靠在蘇清越身上,沒骨頭的挨著她:“好疲憊……”
昨天到底做了什
麼,怎麼那麼累。
殊不知她昨夜揮了一夜的木靈之劍,將體內的靈力消耗一空,不累才有鬼。
蘇清越笑笑,與她解釋:“你昨夜舞劍舞了一夜,靈力消耗得差不多了。”
易初“啊”了一聲,才反應過來:“難怪我說我怎麼那麼累。”
易初想想覺得不對,起身看向蘇清越:“那你為什麼脫我法袍!”
易初立即伸手,指向蘇清越:“蘇清越你不對勁,你才十六歲,你想也彆想!”
她才不會做禽獸的!
蘇清越啞然失笑,望著她溫聲道:“你酒勁上來了,說熱,我才幫你脫掉的。”
“哦……”
什麼嘛,原來是這樣。
易初又沒骨頭地倒了下去。
靈酒後勁太大了,她根本就完全沒醒。
易初倒在蘇清越的身上,昏昏欲睡。
好聞的木質冷香從蘇清越身上透出來,伴隨著熟粥滾動的咕咕聲,壓到了一切所有的味道,進入易初的世界裡。
易初酒勁上頭,又開始腦袋發昏,整個世界都漸漸靜謐,隻有蘇清越香得那麼坦蕩,那麼矚目。
易初靠在她肩膀上,忍不住往她脖子嗅了嗅:“清越,你身上抹了什麼?好香啊……”
她酒喝多了,嗓音都是黏在一起的,清透中又膩歪得令人發燙。
蘇清越不解:“怎麼了?”
她轉過頭看向易初,卻見易初眼尾泛紅,深深地望著她:“你好香。”
“我想嘗一嘗。”
嘗?
蘇清越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易初抓住雙肩壓到在蒲團上。
易初露出了獠牙,一下就咬住了她脖頸的動脈。
“哼……”
蘇清越雙手落在易初的肩頭,揪住她的中衣,緊緊地握住了雙拳。
她仰頭,望著晨光從窗戶照進來,落在易初的金發上。
易初的膝蓋抵著她,再加上尖牙上的毒液,令她整個人都在發暈。
濃鬱的香味壓到了周遭所有的一切,她在易初的獸性裡,嗅到了漫天的石楠花香……
好嗆……
嗆得令人作嘔……
但,並不討厭。
後來的很多年裡,蘇清越無數次想回到這個節點,卻再也捕捉不到這樣的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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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初的酒是在五天後才徹底醒的,這五天裡,在蘇清越的縱容下,她不知道乾了多少禽獸之事。
易初全部酒醒之後,想到自己對蘇清越的所作所為,就忍不住敲自己的腦袋!
禽獸啊禽獸!
怎麼下得了口的啊禽獸!
蘇清越被她吸了五天的血,已經完全免疫了。
見易初坐在床上猛地敲自己的腦袋,蘇清越還十分體貼地將兩手捂在她太陽穴道:“彆敲了。”
易初本來還想敲一下,但想到會弄疼蘇清越,就停下手
。
易初很是複雜地仰頭,看向蘇清越:“你怎麼能這麼平靜呢?”
蘇清越笑笑,目光溫柔地望著她:“又不是第一次了。??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況且,你也沒有破我元陰不是?”
這一次,比遊初那個睡了不認的王八蛋好多了。
易初倒吸了一口涼氣:“你怎麼能這麼自然地說出來。”
啊!為什麼!
明明她的靈魂更老更年長,怎麼還沒有蘇清越從容啊!
這就是萬年單身狗和有情種陸行之經驗的區彆嗎?
蘇清越抿唇一笑,伸手揉了揉易初的耳朵,與她言道:“初兒,我十六了。”
“十六歲,在浮雲鎮可以嫁人了。”
也是……
這是古代。
易初稍微冷靜一下,伸手將蘇清越的手拿下來,仰頭望著她眼睛道:“我……”
“我知道什麼是愛,但我仍舊不明白自己對你是不是有私情。”
“我對你好,並不求回報。但我不知道,你要在我身上得到的東西,我能不能給你。”
她是個很實誠的人,她之所以接受蘇清越,不過是因為她疼愛蘇清越,不想讓他失望。
至於這種疼愛是蘇清越想要的東西嗎?
易初不確定。
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她的心都給了天下蒼生。
她是個多情又無情的人。
能做一個好領袖,但不知道能不能做好一個愛人與情人。
易初從自己納戒中取出一根紅色的發帶,將她放在蘇清越的掌心:“這是我給你煉製的發帶,用的是紅銅雀的翎羽織就。”
“我是個忠於責任的人,綁上這枚發帶,你就永遠是我的未婚妻。”
“如果有一天……”
還沒等易初說完,蘇清越連忙抬手,捂住她的嘴巴。
易初眨眨眼,很是不解。
蘇清越鬆開手,緩緩蹲在易初身前,仰頭看她:“還請初兒為我係上發帶吧。”
易初望著她恭順且乖巧的神情,無奈地撫住她的麵頰,溫聲道:“我總不知道該拿你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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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人貪歡,自易初來後,蘇清越幾乎沒有出過小院。
又過了兩日,妙法學院響起了召集所有學院弟子的警鐘,將所有在院的弟子召集到妙法大殿前。
但見朗朗乾坤之下,妙法學院的院長屠蘇鏡對眾學生道:“近日異淵傳來捷報,三大金仙已誅殺骨魔王、屍魔王、噬心魔王、焰魔王、水魔王、影魔王!”
“隻剩金魔王、樹魔王、土魔王、心魔王、毒魔王、藥魔王……”
“三大金仙被剩下六魔纏住,無暇對付其餘妖魔。”
“如今妖魔大軍得知東洲有秘境即將降臨,此秘境疑似劍神斬天所遺留秘境。”
“前線傳來消息,心魔手下的噬心魔君已經找到了異界與滄海大陸互通陣法,
將從東路進發,借斬天劍神的秘境進入東洲,肆虐大陸。”
屠蘇鏡話音落下,學生們議論紛紛。
“真的假的?”
“前線已經擋不住了嗎?”
“魔君還是要來了嗎?”
屠蘇鏡見狀,厲聲道:“諸君!”
“安靜!”
她話音落下,學生們都安靜了起來。
她擰眉,沉聲道:“如今仙盟之首清韻道君已經廣發金仙令,邀滄海大陸所有合體期與合體以上的弟子,進入異淵之中抵抗妖魔!”
“而這個劍神斬天的秘境,則要求金丹以上,合體期以下的修士進入。”
屠蘇鏡的麵色變得異常凝重:“諸君,若是妖魔襲來,你們就是滄海大陸的最後一道防線。”
“我希望所有金丹以上的弟子都能挺身而出,前往秘境,守護天下蒼生!”
站在首位的蘇清越當即拔劍,震聲道:“以我劍魂,誅殺萬魔!”
跟在她身後的劍修弟子紛紛拔劍,與她同聲道:“以我劍魂,誅殺萬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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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淵的戰場擴大得如此匆忙,誰也沒料到一個秘境的開啟,成為了滄海大陸即將隕落的信號。
修士們紛紛集結,跟隨宗門師長,告彆家人前往異淵。
年輕的修士們則前往東洲,在秘境之前集結,眾人麵色都很是凝重。
一時之間,滄海大陸竟是天地無神,萬巷皆空。
易初等人是來得最早的,她與蘇清越領著妙法學院五千名學生,儼然是一名首領。
戰場上丹藥師很是罕見,更何況是一個陣符丹三修的丹藥師。
這樣的丹師,放哪兒都是很稀奇的。
佛子遠在西洲,卻來得極為快。
她帶了五百名佛宗弟子,直接並入妙法學院:“戰場上刀劍無眼,還需少宗主多看顧。”
易初也鬆了一口氣:“聽說領隊的是心魔望麾下的大將噬心魔君,有佛宗的羅漢陣,就好的多。”
遊知在等遊家弟子,等兩百名遊家弟子到了之後,也去了易初那裡:“我們遊家可以布陣,為劍修與法修增幅。”
易初道了聲謝。
李莫凡也領著四百名弟子過來:“少宗主,布陣聽你的,我們劍宗的弟子,就跟著清越道君了。”
見識過蘇清越的劍道之後,劍宗弟子都是心服口服的。
蘇清越頷首,讓她們加入劍係的八百名弟子裡。
後續也有人陸陸續續地來。或是並入易初這邊,或是加入其它勢力。
沒成想陳星落和合歡宗一起來了。
合歡宗是天下第一大宗,足足有兩千名弟子,與一百名陳家弟子,合成非常厲害的法修陣。
易初這時候感慨:“還差個體修就足夠了。”
她想了想,對那邊的古銅學院喊道:“古銅的同學們,要不要過來幫幫忙,這裡有一群羸弱的劍修和法修需
要你們保護啊!”
領著古銅學院四千名弟子的,是一位身形高大又魁梧的女修。
她擰眉,看向易初:“你想指揮我?”
易初眨眨眼:“不是,我是想請你幫幫忙。”
差個體修,她們的的大前方就穩了。
誰知古銅學院天天被人當盾牌用,已經養成了叛逆的心理。
領隊之人冷笑一聲,持盾猛地一躍而起,驟然砸到了易初麵前,
烈火之氣撲麵而來,易初眨眨眼,卻見麵前這個比她還要高上一點的“巨人”道:“打服我,我們學院就聽你的。”
戰場之上,古銅學院的學生流的血最多,贏到的榮譽卻最少。
要拚命,也要看看能不能犧牲給值得的人。
易初抿唇想了想,應道:“行吧。”
“既然你這麼說了,那我就滿足你。”
她深吸一口氣,握住拳頭,猛地朝巨人的臉上猛地錘去:“千鈞之力!”
“砰!”
令訣落下,古銅學院的學生倒飛處五十丈。
站在易初身後的眾人倒吸了一口氣涼氣。
嘶……
少宗主的拳頭……
強得不似人類!
易初也有些難以置信,她低頭,看了看自己拳頭,握了又鬆開。
重明鳥,小時候和成長期差彆那麼大的嗎?
小時候會被人打爛手。
長大後嘛……
易初看著被古銅學院紛紛圍住的人,挑眉笑了一下。
如此看來,她身體的強度,比體修都要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