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發詭士不急不緩的來到慧樹下麵。
他手輕輕一伸, 眾目睽睽之下摘下那顆血紅色的果子,他的動作十分輕盈,的確如同一抹詭異的幽魂一般, 全程不帶一絲煙火氣。
眾人還沒反應過來
黑發詭士已經拿著血脈精華果子站在慧樹下了。
“……”閻忌還在開口跟齊血一嶽山兩人商量該怎麼跑路,然後就聽見血怨女與賀堪的話, 話還沒說話,他就瞪大了眼睛看向慧樹的方向,不可思議的開口道:“……摘…摘下了?”
閻忌瞳孔地震,語氣因為過於震驚都有些結結巴巴了。
這人怎麼都不按規矩出牌了。
血怨女那是和你陰陽怪氣啊你怎麼說摘就真的摘啊。
閻忌甚至都不敢往下麵看血怨女的表情,因為, 他已經敏銳得察覺到一股猛烈的殺氣陡然在場中爆發開來。
淡淡的血色籠罩在場中, 不少詭士因為這突如其來的壓迫感都悶哼出聲。
血怨女反而眯起了眼睛,白霧籠罩住她的麵龐, 這恐怖的血色氣勢正是她彌漫出來了,那血氣像是從每個人身上彌漫開來, 不少詭士口中因為承受不住還溢出血腥味,這是真正的地榜第一毫不掩飾自己的怒火。
底下的詭士又驚又怒。
黑發詭士更是承受了大部分的氣勢。
賀堪十分清晰的感知到一瞬間, 自己的頭頂就像是籠罩住一座大山,這座山簡直就是血肉做得一般, 太重太重了, 他可以聽見自己血肉在瘋狂發出哀鳴聲,黃厲級與青幽級巨大的差距。
屍僵臣子腳底下一瞬間也彌漫出了數不清的黑氣, 尋常詭士沾染上這些黑氣都會化成死屍受這位屍王的控製。
賀堪依舊麵無表情, 然而,他手中一直晃蕩的鈴鐺聲悄然的停下了。
賀堪轉而看向血怨女,嘴角露出一絲笑容。
血怨女意識到不對的時候。
場上瞬間就寂靜下來。
安靜無比。
時間都仿佛變緩慢了一樣,樹葉落下的速度慢了不止一籌, 看見的一切都模糊不清,恐怖的氣勢一閃而過,如淵如海,讓人不禁呼吸一滯,太恐怖了,仿佛自己隻是那滔天的波浪中不值一提的小魚。
“……滋滋……”
悉悉索索的蟲鳴聲又像是數不清的蟲子爬行的聲音,一開始還有些小,慢慢的,鈴聲消失之後,這些蟲子爬行的聲音越來越大,幾乎是出現在場上眾人的耳旁,很容易就讓人有種蟲子在自己身上爬的錯覺,讓人頭皮發麻。
不止是爬行還有一種自己血肉被蟲子吞噬的感覺。
這一切的聲音都是在棺材中發出的。
幾乎是一瞬間眾人紛紛看向蒼白的巨大棺材。
棺材中的響聲還在繼續,“哢噠”一聲,有什麼東西還在撓著棺木,指甲劃過木頭的聲音,十分刺耳尖銳,一下又一下的,閻忌甚至可以清楚的看見棺材在輕微的顫動。
棺材裡麵的東西還活著。
這一個事實再次出現在眾人麵前。
剛剛一瞬間氣勢一閃而過卻在眾人心目中留下深刻的印象,這樣的詭物誰也不知道他出來會發生什麼事情,大概率可能是他們全部都死了。
人群中有聰明的詭士意識到這一個問題,呼吸都忍不住放平緩了,小心翼翼而又警惕的看著蒼白的巨大棺木,生怕自己一個呼吸重了,棺材中的東西就跑出來。
黑發詭士還是笑意潺潺,他看向一臉防備的血怨女與屍僵臣子,即使透過白霧他也能看出這兩個人的防備心理,他輕笑一聲,開口道:“我的確指揮不動那群青幽級的陪葬品。”
“我隻是一位祭師而已。”
賀堪麵色平靜的述說著事實,作為祭師,他的職責的確隻有幾樣,可這幾樣平平無奇的職責中就有幾個很不錯的。
“現在我想詢問兩位,願意去做這位大人的陪葬品嗎?”黑發詭士的聲音十分平靜,平靜到已經有了神性的錯覺。
閻忌同樣聽見了這句話,動作一頓,默默的往後麵縮了縮,縮的時候,他還拉了拉不遠處的嶽山,現在他又慶幸自己一群人聰明的很了。
黑發詭士的話一落下,棺材中的聲音就越來越躁動了,簡直就像是棺材中的“大人物”聽見了黑發詭士的話語,十分滿意這兩個祭品一般。
“!”血怨女與屍僵臣子兩個人臉色一變,瞬間難看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