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詭力狠狠地壓製住賀堪,黑發詭士渾身上下都發出不堪重負的哀鳴,不止如此,賀堪可以感受到他的陰影鐮刀也隻是麵上在這重重壓力下保持住形狀,更多的也是發出哀鳴,陰影中的情況更是慘淡。
咒偶們抱著腦袋發出痛苦的呼喊聲,還有一隻已經在地上打滾了,屍晦蟲倒是好一點,然而,它翅膀的動靜也更加緩慢了。
“噗!”賀堪眉頭一跳,聽見了這個聲音,這是他的黑袍上的暗線受不了這種恐怖的壓力炸開了。
賀堪此時就如同在一個小瓶中的螻蟻,一點一點的被一座高山壓製。
遠處的遠處。
很遠很遠的地方。
某個村落,正中央的祭壇當中。
鮮紅色十分喜慶,很容易就讓人想到結婚時候的場景,這裡是祠堂的後麵,除了有限的幾個人,即使是村長長老想要過來也要先在外圍那麵牆前請示一下。
布滿美麗的血色紋路的牆後。
乍看之下有些像是少女的閨房,隻不過這個閨房到處都是喜慶的紅色罷了,甚至連在房間中擺放的蠟燭都是雕龍刻鳳的喜燭,千孫百子床上一位穿著紅色嫁衣的身影似乎感應到什麼,猛得抬起頭。
她看得方向正是都城的方向。
賀堪也在那緊迫的壓力中苦苦堅持,他可以聽見自己身體的哀鳴,還有自己血肉破開的聲音,頭頂上的壓力卻越來越重,又是一聲清脆的響聲。
賀堪頭頂的那層陰影組成的黑霧破開了。
“這人是要死了嗎?”壽童子則目光緊緊的盯住不遠處的黑發詭士,看著黑發詭士慘白的臉色,她表情有些好奇的說道。
“嗬,怎麼可能不死,這都請出快要接近黑詭級的大能了?”福童子冷嘲熱諷的說道,他這是跟妹妹說的,他早就知道了,外麵這群人都是陰險狡詐之輩,連帶著進入這宴席都是龍潭虎穴,如果不是因為這外麵的資源夠多,他根本不可能帶妹妹出來。
隻可惜這位姓賀的詭士太過相信這群都城的詭士了。
換作是他,隻會在靠山出城的第一時間同樣出城,即使不同路,他也寧願去殺詭物。
福壽童子之間的對話誰也不清楚,這是兄妹倆特殊的心理感應,妹妹聽見這話,眼底閃過同情的情緒。
不遠處的詭士們也看著場中苦苦堅持的黑發詭士,不少詭士皆是露出兔死狐悲的情緒,他們如何會信那老朽的話,十六皇子如何死的都是他一家之言,再猶豫的人一看後麵這群人勢在必得的架勢都知道這個宴席是一場局。
一場隻甕中捉鱉的局,現在賀堪是鱉,可誰能保證他們不是下一隻鱉呢?
陰影組成的黑霧被強硬的退開了,黑霧退散的心不甘情不願,此時,黑發詭士已經全然的暴露在那隻大手下麵。
已經有詭士不忍的閉上眼睛,認定這位少年英才必定血濺當場。
下一秒。
一層濃重的血色暈染開來。
它像是美麗女子的裙擺一般,在四周微微的飄蕩,隻是一瞬間,它就包裹住了正中央得黑發詭士,在黑發詭士的身後,一個巨大的紅色嫁衣身影虛幻的漂浮著,保護著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