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1 / 2)

金發的波本站了起來,金發的波本想要打人。

他敢肯定,鬆田陣平口中的金發後麵絕對還跟著“混蛋”二字。

波本走上講台,他很想裝出一副符合警校生的緊張模樣,卻又實在不想在同期麵前丟臉,他麵向兩人,背對其他學生,眼神流露出一抹凶戾。

麵對波本“你死定了”的警告與威脅,鬆田陣平絲毫沒有退卻,反倒更加躍躍欲試。

“轉身,麵向學生。”鬆田陣平發號施令。

麵向學生的波本隻能又流露出格外緊張的神情。

“伸出雙手。”

波本將自己的雙手伸了出來。

如之前一樣,鬆田陣平將炸/彈放到了波本的手上。

波本的表情更加驚恐,兩隻手卻紋絲不動,穩穩地托著炸/彈。

“你叫什麼名字?”

“安室透。”

“原來你叫安室透。”鬆田陣平意有所指,但很快便岔開話題,問:“你害怕嗎?”

看著鬆田陣平戲謔的眼神,波本暗地裡磨了磨牙齒,口中說道:“是,我很害怕。”

“彆忘記,你來報考警校的初衷。”鬆田陣平大喝。

“我要成為警察,保護我的國民!”波本擲地有聲。

不管當了多少年的臥底,有些東西是刻在骨子裡的,無法被改變,甚至不能被動搖。

“說得好!”鬆田陣平稱讚,然後對所有人說道:“大家要向安室透學習,既然報考了警校,就要有為了保護國民犧牲的覺悟。”

“但我們目前還是警校生吧。”波本反駁鬆田陣平:“身為警校生,我們的心智和技藝都尚不成熟,鬆田警官,你這次的課程對我們來說還是太超過了。”

“有嗎?”鬆田陣平瞥了波本一眼。

萩原研二則歎了口氣,在旁說道:“安室透,你要知道,意外永遠不會等你準備好到來,我們當年也是沒出警校就遇到了很多案子,照你所說,我們當時是不是可以直接撒手不管了?”

那根本沒有可比性!

波本氣得不知該說什麼才好,他也是當年的“刺頭”之一,當然知道萩原研二話裡的意思,但就算他們那個時候也沒有用雙手托著炸/彈玩吧?

這是玩鬨,根本就不是真正的案件!

“如果連這點挑戰都不敢,以後遇到案件又怎麼敢出手?”萩原研二問。

波本沉默,雖然事情不是一碼事,但道理的確也是這個道理。

“好,現在我來給大家演示一下如何拆/彈。”鬆田陣平蹲到了地上,示意波本:“靠下一些。”

波本蹲了下去。

“不行,靠上點。”

波本將炸/彈朝上麵舉。

“馬步會紮嗎?”鬆田陣平問。

波本看著鬆田陣平緩緩打出一個“?”。

“紮馬步,手平舉。”鬆田陣平命令。

波本:…

很好,那是最累的姿勢,波本有理由相信對方是在公報私仇。

不過這麼多學生看著,公然反抗不太好,波本隻能按照鬆田陣平的吩咐行事。

“不錯,挺穩的。”鬆田陣平說著拍了下波本的大腿。

波本麵無表情,心裡卻反複吐槽,能彆調戲他嗎?趕緊的拆完走人!

波本希望鬆田陣平儘快將炸/彈拆完,鬆田陣平卻偏偏不遂他願,一邊拆開外殼一邊說道:“我動作會慢一些,也讓大家了解一些拆/彈的常識,你們有需要的可以記一下筆記。”

這話一出,波本便明白了,這個炸/彈下課之前肯定是拆不完了。

怪不得他們定時一小時!

波本早該想到的,萩原研二和鬆田陣平絕對不會輕易放過他,尤其是鬆田陣平,這個混蛋簡直可惡!

警校馬路對麵的小超市內,蘇格蘭一直都在關注著警校內的情況。

很好,一切正常。

蘇格蘭鬆了口氣,他是個很有先見之明的人,在萩原研二和鬆田陣平來警校交流的時候便關閉了自己的小超市,務必做到絕不和兩人接觸。

不過……

波本,一路走好!

聯想到自己幼馴染遇到兩人時候的炸裂場麵,蘇格蘭默默在心中為他祈禱,希望場麵不要太難看。

長野縣,諸伏高明和琴酒再一次去了那家海底撈,出示證件之後進入了案發現場。

“我們經理說了,現場還不能動,所以自從警察離開之後我們還沒有收拾過。”帶他們進入浴室的服務員說道。

“多謝。”諸伏高明道謝。

“請問需要相機嗎?”服務員拿出了三隻相機,說道:“我們店裡就隻有這三隻相機了,客人比較喜歡哪隻?”

諸伏高明看著三隻價格不菲的相機,搖頭拒絕:“不必……”

“這一隻。”琴酒隨手拿了一隻,對著屋子裡的痕跡拍照。

服務員臉上笑容不減,並建議:“或許客人可以去看看當天的錄像?雖然浴室這種地方並沒有攝像頭,但是來店的客人都是可查的。”

“好,麻煩了。”諸伏高明禮貌地說道。

跟著服務員去看了錄像,諸伏高明從錄像上分析著當時幾人的心理情況,一邊琴酒也完成了拍照取證。

當時來店的客人並沒有特彆可疑的,浴室門口也是沒有人的,至於大廳中的攝像頭能錄下的東西並不多。

“當時草野先生問我們要了牛奶浴的材料,我們的店員還準備了紅酒,嶄新的浴巾以及拖鞋……”店員為諸伏高明解釋著當時的情況。

店員做的遠遠不止這些,還準備了其他的東西,諸伏高明越聽表情越是古怪,因為高昂的費用,他從來都沒有來過海底撈,竟不知道這裡的服務竟然那樣……周全。

簡直周全到令人感到不適。

反正以諸伏高明的性格,絕對不可能適應這裡的服務。

“高

明,跟我來。”琴酒拉住諸伏高明的手,到了浴室裡指著地板說道:“你看這裡。”

“什麼?”諸伏高明沒注意到。

“仔細看。”

諸伏高明蹲在地上仔細查看,果然看出了端倪,那是一處劃痕。

劃痕很小,不仔細看的話根本看不到,琴酒還是用照相機的鏡頭才看出來你的,就連海底撈的服務員都很驚訝。

“我們的地板不可能有這樣的劃痕!”服務員立刻說道:“一定是客人與凶手打鬥中造成的。”

諸伏高明看他,認真說道:“這處劃痕並不明顯,之前就算沒注意到也很正常。”

“絕對不可能!”服務員的態度卻十分堅決:“客人,地板我們每天都是有專人負責養護的,哪怕是一個頭發絲都不可能有,這處劃痕雖然不明顯,但負責養護的人不可能沒有發現,如果上報上去我們會立即更換地板的!”

諸伏高明眼神茫然地看看琴酒,海底撈的服務這樣到位嗎?隻是一處劃痕罷了,竟然就要更換地板?

琴酒嗤笑了一聲,對諸伏高明點頭,海底撈就是這樣的。

外出任務,琴酒根本不可能去海底撈,因為服務太貼心反倒會令他感到不自然,但伏特加卻是個奢靡享受的性子,磨著他去過幾次。

你敢信?海底撈甚至因為伏特加的喜好為他準備了美女偶像的簽名照!

“這一定是一條關鍵的證據。”為了證明自己說的都是真的,服務員甚至喊來了專門負責養護地板的人,對方果然也十分驚訝,並表示之前絕對不會有這處劃痕。

“隻可能是當天造成的。”海底撈的服務再怎麼到位,也不可能在當天更換地板。

是否是死者或是凶手造成的,目前還不清楚,畢竟當時使用過浴室的有好幾位客人。

就在兩人調查的時候,諸伏高明接到了警署那邊的電話,芝尾恵死了。

芝尾恵家的房門今早一直開著,他的鄰居丟完垃圾回來感到好奇,朝裡麵望了一眼,就看到了客廳的血跡,大驚之下立刻報了警。

芝尾恵的屍體明顯被移動過,她的喉嚨被割開,臉也被刮花了擺在沙發上,看得出凶手對她痛恨到了極點。

“她以前得罪過誰嗎?”琴酒問。

諸伏高明欲言又止。

“看來她不止得罪過人,得罪的人還很多。”琴酒冷笑,那個女人果然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諸伏高明歎了口氣,說道:“芝尾恵的性格十分強勢,因為唱歌唱的好,當時在社團裡麵驕傲自負,很多人都不喜歡她。”

“昨天那兩個呢?”

“你是說舟知直人和淺倉貴?”

琴酒點頭。

諸伏高明說道:“舟知直人和芝尾恵的關係還算不錯,但是淺倉……他在社團裡麵處處受到排擠,除了我和晴子老師,很少有人在乎他的感受。”

“也就是說,淺倉貴的嫌疑最大?”琴酒說的很直接。

諸伏高

明想反駁,卻又無法反駁,隻能閉上了嘴巴。

正在此時,舟知直人趕到了現場,他看著芝尾恵的屍體整個人都好像要崩潰了,大聲喊:“是誰?是誰殺了惠!”

沒有人回應,周圍的警察上前安撫,卻被舟知直人一把推開。

“諸伏高明!”舟知直人見到諸伏高明後立刻朝他衝來,氣勢洶洶,一把就要抓住諸伏高明的衣領:“找到凶手,你一定要找到凶手!”

他的手抓了一個空,準確來說,是被旁邊的人攔住了。

“這算是襲警吧?”琴酒淡淡看了諸伏高明一眼。

諸伏高明還來不及阻止,琴酒已經將舟知直人的手腕用力一扭,舟知直人哀嚎了一聲跪倒在了地上。

“喂,你做什麼?”有警察連忙喝斥。

琴酒冷冷瞥過去一個眼神,對方頓時宛如被惡鬼環繞,瞪大著眼睛麵露驚懼之色,兩隻腳釘在原地甚至無法移動。

“阿陣!”諸伏高明伸手握住了諸伏高明的手腕。

琴酒這才收斂,渾身的殺機瞬間散去。

那名被恐嚇的警察也回過神來,不過看著琴酒的眼神仍充滿戒備,長野的警察雖然見過的案子不多,但殺人案也遇到過幾起了,可琴酒的眼神簡直要比他所見到的最凶惡的殺人犯還要可怕。

“諸伏警官……”

“阿陣是我的朋友,剛剛見到我被人襲擊有些激動了。”諸伏高明有些不好意思地表示。

“你朋友看起來還蠻凶的。”有諸伏高明為琴酒背書,他的同事也沒有多說什麼,隻警告琴酒:“不要傷人。”

“我沒有傷害他。”琴酒鬆開手,舟知直人痛苦的哀嚎。

諸伏高明的同事看著舟知直人已經發青的手心裡邊毛毛的,湊近諸伏高明在他耳邊壓低聲音問:“你朋友是不是覺得沒有骨折就不算傷人?”而且這是不是有骨折還存疑吧!

“抱歉,我朋友太衝動了。”諸伏高明隻能再次道歉。

舟知直人沒有骨折,再加上琴酒的威懾,舟知直人也根本不敢控訴,在場的警察們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當沒看見。

“高明,發生了什麼?”大和敢助的大嗓門傳來,他昨天去外地開會了,這會兒L才趕回來。

“草野常太和芝尾恵死了。”諸伏高明語氣沉重。

“什麼?”大和敢助吃了一驚,立刻追問情況。

諸伏高明將發生的事情和已知的線索都告訴了大和敢助,兩人旁若無人的交流著,陷入了案情之中。

琴酒不由朝後退了兩步,遠遠地站在門外看著正和友人激情探討案情的諸伏高明,隱隱有種被排斥的感覺。

好奇怪,琴酒皺了皺眉,他好像有點不高興。

一討論起案件來,諸伏高明便會心無旁騖,等他和大和敢助討論完意識到身邊還有琴酒的時候,已經將人冷落了半個多小時。

諸伏高明連忙拉著大和敢助過去,給他介紹:“這是黑澤陣,我的愛人。”

“誰是你的愛人?”琴酒冷漠地拒絕。

諸伏高明笑看著對方手上的戒指。

琴酒低頭看了眼,表情仍然不爽,一點都沒承認的意思。

大和敢助倒是非常捧場,熱情地朝琴酒說道:“你就是高明常提起的那個人吧?高明總和我提到你,說你溫柔又體貼。”

琴酒一頓,然後用一種見了鬼的表情看向諸伏高明。

一旁諸伏高明的同事也用一副見了鬼的表情看向諸伏高明。

大和敢助感覺氣氛有些不對,茫然地搔搔頭,問:“我說錯話了?”

“當然沒有。”諸伏高明笑道:“阿陣的確是溫柔又體貼。”

琴酒沉默地打量著諸伏高明,對方的腦子莫不是有問題?竟然能說出這麼恐怖的話來。

“阿陣剛剛還救了我。”諸伏高明朝琴酒笑了笑。

“嘶——”大和敢助立刻揉了揉自己的胳膊,吐槽:“高明,收斂一點好吧?你看他的眼神都要拉絲了。”

“乾活吧你!”諸伏高明用力拍了大和敢助的肩膀一下。

有了大和敢助,諸伏高明放心了許多,雖然他們都是同一個學校出來的,大和敢助當年卻沒有加入音樂社團,和他們完全不熟,因此不用避嫌。

兩人是幼馴染,大和敢助當然也明白諸伏高明的意思,雖然沒有讓他當主力,卻也並不妨礙他破案,沒有用避嫌之類的話將諸伏高明支開。

屍體的麵部有很多劃傷,看傷口應該是菜刀,致命一擊是喉嚨處的一擊,因為所有劃傷都是在死者斷氣前進行的,初步的勘探並不能查出究竟是先毀容還是先給了她致命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