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2 章 探本質(2 / 2)

和的臉色,沒想到自己還是沒能阻攔二人達成一致。

以致他握著宇智波螢的手都緊了一瞬。

她究竟在想什麼啊……宇智波止水覺得自己難得遇到完全無法理解的事情。小螢可是斑大人的女兒啊,不說衣來伸手飯來張口也算得上備受寵愛,她究竟有什麼想不開的地方,才非要去研究用忍術去種地?哪怕是跟著千手柱間也不能這麼胡鬨吧?這樣他回去要怎麼跟斑大人和泉奈大人解釋……

那兩個家長怎麼看都不是會放任自己女兒/侄女研究種地的性格……

宇智波止水想想都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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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路上宇智波止水十分委婉地問起宇智波螢怎麼會想到要去種地,問她知不知道種地是一件十分辛苦的事,而且不屬於忍術的本職。

忍者不事生產,他們隻需要接受大名貴族的雇傭就能拿到贖金,隻要有錢財就能買來糧食,或者乾脆接受平民階層以安全作為交換的供奉,這麼多年忍者都是這樣行事,何苦辛辛苦苦去自種糧食?

那樣也不符合忍者的身份。

從小就特立獨行的宇智波螢也不是第一次聽到這樣老生常談的勸阻了,對於止水的提問,她隻是十分叛逆地表示自己不屑於什麼忍者、或者忍者的本職。

“止水,你沒有想過,是誰規定了忍者必須接受任務,必須殺人才能活下去?又是誰給每個階層的人都安排不同的分工,讓他們各司其職,老老實實活下去,不能跨過半步?”

明明身高也才剛過成年人的腰部,此時的宇智波螢抬起頭問話的模樣卻莫名多了幾分威勢,她意有所指地問:“如果明明有可以推進社會進步、明明有可以讓底層百姓生活得更好的方式,卻因為不符合各自的身份,因為不符合各自的分工,便要阻攔這種進步,眼睜睜看著農民辛苦種植卻不能得到相應的回報,看著底層百姓在自己麵前艱難求生嗎?”

“一直如此,便意味著一直是正確的嗎,止水?”

這提問問得宇智波止水一時深覺振聾發聵,神色怔怔。他反應了片刻,細細思索其中言下之意,才發覺宇智波螢這話簡直大逆不道,直接戳在了大名的肺管子上。

他悚然一驚,震驚看向宇智波螢。

一方麵宇智波止水不敢相信這樣洞悉世情、揭穿真相的話居然是由宇智波螢這個被自己認定完全是天真爛漫性格的小孩所問出。

另一方麵他又覺得……也隻有宇智波螢這樣天真的,連路過的農民都要擔憂、為對方思慮的天真性格才會思考這種現狀的成因,才會挖掘究竟是什麼原因造成了農民的困苦,才會去尋找能將農民從這種窘境中解放的方法。

這樣天真柔軟的想法確實符合宇智波螢的行事。

可到底,這樣的認識、這樣的提問究竟是遠超宇智波螢這個年紀能達到的,甚至這一刻的宇智波螢像是一把撕下什麼假麵一樣,讓宇智波止水震驚地認識到一個同往日完全不同的宇智波螢。

一個真正的,根本的宇智波螢。

宇智波止水在真正跟宇智波斑接觸後才得知這個曾經想要毀滅木葉、離村出走的先代族長居然也有想要世界和平、停止紛爭的願望,並因為這個願望◇◇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才要去毀滅木葉,才要去尋找抵達真正和平的路徑。

之前他一直以為這個夢想僅僅是斑大人的夢想,無論泉奈也好,小螢也罷,都是跟隨著斑大人的腳步在前進。這兩個人,一個甚至心裡都不一定完全讚同斑大人的和平夢,一個年紀還小,尚且天真,都不一定知道究竟什麼是戰爭,什麼又是和平。

宇智波止水一直將宇智波螢視作被大人保護得很好的溫室中的花,完全沒想過這朵花其實不一定真的生活在溫室中,甚至連這花是否真的是一朵脆弱不堪折的花都不一定,說不定其本質實際是一株悄然紮根的小樹……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汲取了足夠多的營養和知識。

想到這,原本正常走著的人忽然停下了腳步,止水鬆開了拉著宇智波螢的手。

後者有些疑惑地同樣停下腳步,回頭抬眼去望:“止水?怎麼突然停下——”

她話還沒問完,卻見宇智波止水猝不及防在她麵前單膝跪地。

二人的視線得以平視相接。

宇智波止水以一種前所未有的認真目光看著宇智波螢,那雙眼尾上揚的黑色眼睛在宇智波一族的基礎上多了幾分他獨有的特色,不單單是溫和,更是在那溫和之下的,接近本質的,同彆天神這種能力更為相近的危險的迷幻氣質。

宇智波螢敏銳察覺到某一瞬自己似乎被麵前本該毫無危險的人深沉地注視了,隻是沒等她開口詢問,那股氣息便消失不見,宇智波止水也恢複了一如既往的溫和的模樣,抬手摸摸她的頭發:“無論你想做什麼都儘管放手做吧,我一定會在你身後的,小螢。”

“……?”宇智波螢一瞬間有些迷惑:“我沒什麼想做的啊?”

宇智波止水沒有理會她的迷茫:“嗯,我沒說你現在要做什麼,隻是告訴你,無論你想做什麼我都會支持你的,螢。”

如果說之前的他隻是可有可無地跟在泉奈身邊幫他做事,隻是可有可無地走在宇智波斑的和平路上,那麼現在的宇智波止水已經做下自己真正的決定。他要跟隨的不再是泉奈或者斑,而是麵前這個尤帶茫然的小孩,是宇智波螢這個人。

他要跟隨宇智波螢的腳步,他想要親眼看到眼前這個看似懵懂天真實則洞若觀火的小孩能把這個世界變成何種模樣。

——他有預感,那將是一個嶄新的,同過往完全不同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