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4 章 夢短夜長11(2 / 2)

安戈涅縮起肩膀,提溫將這讀作拒絕,哂然輕笑。

“你說我有時候不太像個alpha,或許因此你才願意和我相處——你認定了我不會對你出手。可我和你避而遠之的他們沒什麼區彆。”

“提溫……”

“噓,聽我說完。”

輕薄的人造麵料吸飽水後便有些發脆,沉沉壓在身上,失去了遮擋的用途,像需要被撕開的紙張。然而其下潮濕的皮膚卻對外界刺激變得愈加敏銳。安戈涅清晰地感覺到,提溫的手隔著皮肉輕輕地觸碰肋骨的下端,像在丈量他的手臂再收緊多少就可以勒斷她的骨架。

而後,有什麼冰冷的東西在後頸上貼了一下。

她一個激靈,立刻意識到那是他的鼻尖。

“這是止咬器留下的壓痕?”提溫好像搖了搖頭,友善地給出建議,“如果你還打算和他維持這樣的關係,你之後得注意檢查自己身上。哥利亞未必會提醒你遮住,他恨不得所有人都看得到。”

“你——”

“噓。”青年的指腹輕柔而不容違抗地壓住她的唇瓣。他是個不太講道理的雄辯家,非要他說完才給她機會辯駁。

但這個原本隻是意在讓她收聲的動作逐漸變質,指腹摩挲揉按的每一記觸碰都變得曖昧。安戈涅忍了又忍,終於還是忽然狠狠張嘴咬下去。

指尖的神經末梢很多,希望這份痛意能讓他恢複正常。

提溫吃痛抽了口氣,有幾分表演成分,他隨即就勢將手指送進齒後,捉迷藏般地壓她躲閃的舌頭,攪碎成型前的音節,又像在邀請她咬得再凶狠再深一些。

與此同時,他又用鼻尖頂了頂她後頸腺體的位置。

“想要在你身上留下印跡……比如在這裡注入信息素,讓其他人遠離你,享受徹底擁有你的幻覺。這樣卑劣的alpha本性我也全都有。”

安戈涅整個人凍住了。

本能的恐懼徹底控製住她。

他立刻離開了她的後頸,還鬆開臂膀,讓她轉了個身與他麵對麵。

“但是,擁有這個詞總意味著賓語那一方的不自由,我太清楚那是什麼滋味。如果我允許自己對你那麼做,那麼我就沒有理由拒絕奴役。”

“你或許是對的,我和我的同性們有那麼一點微小的分歧。但我依然不覺得你兩次選擇留下來是對我放心。你也承認,現在哥利亞更讓你放鬆。那麼,我能不能期待你其實……”他惘然收聲,與她隔著溫熱的雨簾對視,將另一種猜測埋葬在水聲裡,“我真的可以那麼想嗎?”

安戈涅甩甩頭,任由水珠從眉間鼻梁上滑落。在不停歇的人造雨裡,她始終有自己在落淚的錯覺。即便真的有眼淚,或許也意識不到。

她閉著眼睛開口,這樣她的口吻也能更堅決:“我以為上次我們已經得出了結論。”

提溫翹起唇角,隻有一秒,他麵無表情,柔和卻也冷酷地反駁:“但不論是保持距離,還是回到原來的關係,不論哪樣你我都沒能做到。”

安戈涅又要去摸操控麵板,再一次被拉回來,她隻得順著話頭問:“那麼你要怎麼做?”

“我需要你幫我做一個選擇。”

金發青年捧住她的臉,拇指指腹順著眼下輕柔地擦過。

“我其實也可以對叛逃死心,努力在陶朱雙蛇內部向上爬,‘出人頭地’,或者說好好當他們的走狗。或許我能在母親死前說服她解除我身體裡的這顆炸彈,說不定,有一天我甚至也能摸到副理事的位置。”

安戈涅難以置信地抽息,卻險些嗆水。

提溫無奈地彎了彎眼角,俯身替她遮住水流。

“你瘋了嗎?!!”她在他身上幾乎聞不到酒味,但這個

提議實在是太意外……也太荒謬了,除了發酒瘋衝動提議找不到彆的解釋。

對方口氣平穩:“我在集團內部掌握的資源越多,能給你的好處和助益也越多。對你來說,比起追尋那三把嚴密看守的秘鑰,並且很可能在中途喪命,我那麼選大概還能晚一點成為一灘爛肉和斷骨頭。”

“不……我想問的是這麼做你有什麼好處?”

提溫眸光劇烈閃爍了一下。

“至少我會對你有用。”

她瞳仁收縮,下意識搖頭,卻不知道要否定什麼。

“以前看到有人因為感情糾葛犯錯,我總覺得他們愚蠢可笑。可沒想到,我會遠遠比他們更加無可救藥。但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他輕快地描繪起美好藍圖,“逃走是為了證明我還能有彆的存在方式,能感受自己還活著。”

“違抗本性讓人痛苦,但我不討厭這種痛苦。所有痛覺都讓我感覺自己確實還活著。哪怕是你給我的那些……我一邊覺得無法忍受,一邊又已經對這種痛楚上癮,難以想象回到之前的麻木。”

他撥開她垂到眼睛上的發絲,低下來與她額角相抵。

“原來嫉妒是這樣猛毒般從內侵蝕身體的情緒,原來我也會有這樣多的感情。安戈涅,我從來沒像現在這樣感覺自己活著。”

“所以回答你上次的問題,如果要為了你永遠與陶朱雙蛇捆綁,我是否願意?”

提溫直直地看進她的眼睛深處。

“那會是我的榮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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