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7 章 The New Boy(2 / 2)

艾蘭因卻不依不饒:“是這位海爾德先生讓飯後的娛樂遊戲變質,我認為他應當為此道歉。”

安戈涅看向他,冷著臉道:“你也可以鬆手了。也請你道歉。”

她明顯在維護西格,艾蘭因表情險些維持不下去。做什麼都有點紆尊降貴味道的侯爵嘴唇翕動,好幾l秒,終於將什麼東西吞咽了下去,平靜地說道:“各位先生,我為我的失態道歉。”

“我也不該……”安戈涅總覺得按照常理,自己似乎也應該為眼下局麵負一定責任,但實在不知道應該為什麼說對不起,於是最後含糊其辭地帶了過去,隻能低下頭,“抱歉。我今天情緒不太好。”

“羅伊小姐,最沒必要道歉的人是你。”提溫不知道什麼時候倒了一杯加了青檸片的氣泡水,遞到她手裡,他的嗓音溫和而平靜,有一種神奇的魔力,驟然襲來的慌亂就像杯子裡簇擁在青檸片附近的泡泡,無憂無慮上浮,而後就消失了。

“吸氣,吐氣,深呼吸,沒有人生氣,沒有人責怪你。”

這麼說著,提溫環視四周,像是在問有沒有誰想要責怪她。

“要和誰約會是你的自由,一個兩個在那裡裝什麼慘,道德綁架?彆理他們。我什麼機會都沒有,我還沒叫喚呢,”哥利亞冷笑,“還不如想想自己身上到底有什麼毛病,才會把一手好牌

打爛。”

下一秒,他就眼睛亮晶晶地湊過去:“不理他們了,我們兩個出去兜個風?”

西格和艾蘭因的臉都黑了。

“做了兩年同一節的同學,至今都沒有得到一個點頭就是拒絕。這個道理我以為很簡單。”

“派拉特斯先生,需要我提醒嗎?現在羅伊子爵在輿論風口浪尖,正是這個原因安戈涅才會在我這裡。”

艾蘭因不動聲色的橫插到安戈涅和哥利亞之間,斜睨的那一眼險些讓紅發少年的怒火失控——這種目光他很熟悉,學校裡那些家裡有著又臭又長頭銜和姓氏的家夥們,在他說錯什麼話、又或是僅僅路過的時候,就常常會露出這種寬容又帶著無限優越感的表情。

這是他第一次被這種眼神激怒。

“了不起什麼?你的錢,這房子,難道是你自己用手用腦子掙來的?哈,蛀蟲罷了!”

艾蘭因皮笑肉不笑的回答:“這裡不歡迎出言不遜的客人。門在那裡,派拉特斯先生,其他暫且不論,您看上去四肢健全,應該能自己用腿走出去。”

哥利亞反而往椅子裡一坐,還故意把腳翹到桌子上:“我想走的時候自己會走。看什麼看,寄人籬下的家夥,你也沒好到哪裡去。”

西格回以看智障的冰冷眼神。

哥利亞的大範圍口頭AOE攻擊還在繼續,西格和艾蘭因甚至結成了奇妙的暫時同盟。

安戈涅有點頭昏腦漲,該死的,艾蘭因說得對,她好像確實有點酒精上頭了,為了備考,成年後她其實沒怎麼喝酒。

她下意識看向提溫,想要讓這位圓滑成熟的轉學生調停一下氣氛。

但對方隻是單手支著下巴,笑笑地旁觀事態發展,與她四目相對,還無辜地眨了眨眼睛,仿佛在說:

你看,他們就是這樣的家夥。

“都給我閉嘴!”安戈涅終於忍無可忍,抬高聲調喝道。

吵嚷瞬間被按下靜音。

酒精輕飄飄的熱意衝上太陽穴,安戈涅滿意地傾聽了片刻,才長長呼出一口氣:“你們好無聊。”

其他四個人都怔然望著她。

“如果我沒會錯意,在這裡至少有一個人對我抱有好感。我很高興,真的。但拜托,不要那麼嚴肅,搞得好像下一步我就該和誰走教堂紅毯了。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會不會結婚,天啊,誰會現在就考慮這些事情,我才幾l歲?你們幾l歲?”

她晃了晃腦袋,而後想到這裡還有個艾蘭因,不由噗嗤笑了:“哦,你除外。”

艾蘭因抬了抬眉毛:“你喝醉了。”

“沒有!”她扳著手指數自己剛才回答了幾l次“有”,但是沒數清楚,她沮喪了一秒,很快忘記了這個小細節,“總之,總之前男友、約會這些東西都保證不了任何事。”

她隨即想到了十分有趣的事,噗嗤笑了好一會兒L,才抬著下巴說:“約會隻是約會。我甚至可以每周四天,每天和你們四個裡不同的人約會,周五挑這周我最想見

的人約會第二次,或者找彆人一起去酒吧跳舞。誰都管不著我。他們會一直一直問,誰是我的新男孩?讓所有人猜吧!”

“為約會文化乾杯!”安戈涅俯身過去,從艾蘭因的手裡奪過他手裡的杯子,晃了晃,忽然將剩下的那點白蘭地灌下去。

實際上進安戈涅嘴裡的大概隻有一半,因為手抖,另一半全都淋在了領口衣襟上。

西格看不下去,抖開乾淨的餐巾給她墊在身前,冷冷地對著哥利亞和提溫使眼色,艾蘭因搖搖頭,最後三個人一起將杯子……確切說是附近所有的杯子和醒酒容器全都拿走了。

手裡和杯子都空了,烈酒灼燒喉管的餘溫還在,安戈涅咳嗽了一陣,咳完又笑,眼睛裡有濕潤卻明亮的星星。

“乾什麼那麼看著我?很驚訝,還是失望?好吧,我承認我有點醉了,但不是說醉酒之後才能看清一個人的本色?或許我和爸爸是一樣的,在我的深處,我也是個很壞很壞……”白蘭地麻痹了唇舌,她大著舌頭重複,語聲有些黏稠,“非常非常壞的家夥。”

“我剛才說的這一切,都還有前提,我真的還有下周、下個月、明年可以期待……如果沒法交學費,如果辦不了貸款,我該怎麼辦,我——”今天一整天壓抑得很好的軟弱情緒,終於在這一刻決堤。

“噓,噓,沒事的,這些事我會處理。我帶你去房間。”艾蘭因攬過她的肩膀,但下一秒就被扳開手臂,西格和哥利亞一人一邊,充滿敵意地將他與安戈涅隔開。

安戈涅甩甩頭,手臂水草似地扭著從兩邊少年的攙扶中脫出來。

提溫眼疾手快,在她被自己絆倒之前扶住她,可這個不成型的擁抱沒能持續幾l秒,就又有一雙手臂把兩人拉開了——這兩條手臂不屬於同一個人。

總之由於沒有人信得過在場其他的任何一人,局麵再度迅速地混亂,壓低卻依舊激烈的爭吵聲在安戈涅耳邊嗡嗡的,一個詞語都聽不清楚。

她閉著眼睛搖頭:“所以先生們——如果你們要繼續在這打辯論,歡迎在這裡繼續,我嘛……要去睡覺了,我認識路,不用送我,真的。”

她扶著就在眼前的肩膀,顏色在視野裡糊成一團,她也沒看清近前的究竟是哪個,便暈乎乎地踮起腳:“這是友好的晚安吻。”

“憑什麼隻有他有?”有誰不服氣地問。

“好吧,”她嘟囔著,“今天我很慷慨……”

“安戈涅。”於是立刻又有誰隱含控訴地念她的名字。

“當然,不會漏了你的。”

“你的房間不是那個方向,……,不,這並不是說我不想要晚安吻。”

或許是肆意發作了一通情緒,不可思議的寧定與沉沉睡意一同襲來。她任由眼皮合攏,沒有再試圖睜開。

萬幸她沒有喝到想吐,嘔吐物味道的晚安吻大概誰都不會想要——這是她最後一個明晰的念頭。

至於次日頭疼地醒來,安戈涅要怎麼處理第一次醉酒的後果,就都是後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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