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時正子時,雨勢更盛。
“偏巧在這個時候下雨,真是晦氣!”
天鴻書院後山的某處,展俊神情鬱悶的拿著剛拔出來的暮顏花,四處尋覓著可以避雨的地方。
白天的時候,他不小心將同窗宗邦,種有暮顏花的盆栽給摔壞了。
所以,他特地到這裡來,找了一株新的暮顏花準備賠給對方。
這暮顏花比較奇特,要等到子時以後方才開花。
他從傍晚一直等到現在,好不容易等到花開了,卻沒想到天氣說變就變,突然下起了大雨,頓時就被淋成了落湯雞。
“嗯?”
展俊正自踅摸著,忽地神色一喜。
他發現在身旁那些野草藤蔓的後邊,竟然隱藏著一個山洞。
然而,就在他撥開那些藤蔓,準備進去的時候。
漫天大雨中,一道人影悄無聲息的來到了他身後,一指頭點在了他後背的穴道之上。
猝不及防間,他隻覺眼前一黑,登時便失去了意識。
來人一把扶住了將要倒下的展俊,赫然正是任以誠。
“唉!你這一腳要是邁進去,可就等於是走進鬼門關了。”
感慨了一句,他在將展俊留在現場的痕跡抹除後,便扛著對方,向山下疾掠而去。
要說展俊這個人,雖然有點恃才傲物,但其實本性並不壞。
否則的話,他就不會為了賠償宗邦的盆栽,而大半夜的跑到這傳說有鬼的後山來摘花。
原劇在血祭壇這個案件中死掉的五個人,唯一無辜的就是展俊。
至於山洞裡邊的那個人,任以誠則並不準備去阻攔他。
滅族之仇,不共戴天,焉有不報之理?
下了後山,任以誠沒有回家,而是帶著展俊朝百鬼竹林的方向趕了過去。
若是展俊安然無恙的話,那展昭豈不就沒了出場的機會?
所以,他要讓展俊暫時失蹤幾天。
盞茶的功夫過後。
任以誠扛著展俊來到了小艾從前的住所,在將他放到床上前,還特意運功替他弄乾了衣服。
這些讀書人身子骨都弱,淋了一路的雨,彆沒被人打死,反而病死了,那可真的就太滑稽了。
一切都處理妥當後,任以誠轉身出了房間,並將這裡鎖了起來。
在這裡,他已經提前準備了足夠好幾天的食水,隻是那些食物中被他加了一點點酥筋軟骨散。
他得保證展俊醒來之後,不能從這裡逃出去,直至展昭到來為止。
“為了你弟弟,隻能委屈你一下了……”
。。。。。。。。。
翌日,清晨。
雨過天晴,碧空如洗。
任以誠先是去了一趟百鬼竹林,在確認過展俊無事之後,便應約前往府衙。
經過一番交接之後,他正式接任了沈良從前的職位,成為了廬州城的新任刀頭。
同時,他也終於了解到,這所謂的刀頭究竟是個什麼官職。
刀頭並沒有實際權力,不能實施拘捕和管製,但卻有權實施死刑和重傷戴罪之人。
說白了,就是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刀頭是不會輕易出動的。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
任以誠也無所謂自己有沒有權利,反正等到包拯上京趕考的時候,他就會一同離開廬州。
沒意外的話,應該不會再有回來的機會了。
下午時分。
陸雲正在借著職務之便,向任以誠請教武功。
任以誠也不推辭,直接將七殺郎君十八般絕藝中的刀法傳授給了對方。
留下一份人情在,等他日後離開廬州的時候,倪瓊孤身一人生活在這裡也好有個照應,不至於被人給欺負了。
唯一讓任以誠感到頭疼的是,這個陸捕頭的資質,實在是有點兒讓人著急。
也難怪他當初明明職位比沈良高一級,卻處處都比對方低了一截,這差距屬實是有點兒大啊!
就在任以誠暗自感慨之際,忽然看到公孫策夾著書箱,怒容滿麵的走進了府衙。
“氣死我了,簡直不可理喻……”
“公孫公子,什麼事發這麼大的火?”
任以誠心知多半是因為展俊的事情,卻仍舊明知故問道。
“唉!彆提了,我們書院有個叫展俊的學生,今天無故失蹤了。
就因為昨天下午蹴鞠的時候,我跟他起了一點爭執,結果現在全書院的人都認為這件事兒跟我有關係,說我殺人藏屍。”
看著憤憤不平的公孫策,任以誠身為始作俑者,心中不免有些過意不去,默默地對他說了聲抱歉。
“那你們書院的老師,打算怎麼處理這件事兒?”任以誠試探著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