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8 章 蜜月(1 / 2)

吻刺 二川川 19790 字 7個月前

五月份婚禮之後,方慈忙於籌備律所開業,八月底開業之後更是忙碌,一直到這年冬天,才有機會補了蜜月。

蜜月之行的目的地是大事,方慈和聞之宴趁著有空時候聊過不下三回,總之就是去哪裡都行:海島、山林、某個都市抑或者某個遠離俗世的偏遠小鎮。

新婚夫妻愛去海島,炎炎烈日下,穿著比基尼在海邊懶散躺一躺,再銜一根冰棒飲一口冰茶消暑,回到套房再大汗淋漓三百個回合。

甚至,都去也行。

畢竟,他們倆足足抽出了三周的時間,私人飛機提前報備好行程,指哪兒去哪兒。

可方慈總覺得,這些都不夠特彆。

這天周五,方慈先下班回了雲霄路8號,坐在一樓豎窗前的角,邊吃著小點心邊看書。

半個小時後,邁巴赫的車燈自豎窗掠過,開車門關車門的聲響之後,聞之宴進了玄關,從島台拿了瓶水,問惠姨,“少夫人在哪兒?”

惠姨還沒開口,他就聽到一聲清清冽冽的,“我在這兒。”

聞之宴循著聲找過來。

視線捕捉到她的身影,他先是虛眯著靜了幾秒,像是想將她從上到下看個仔細,感受她實實在在落在他眼裡的那種踏實。

方慈穿著件柔軟的純白色真絲睡袍,扭過頭仰起臉看他,“……累了麼?”

這話出口,她倒自己先熱了耳根。

婚後這幾個月,聞之宴不出差的時候,下班後,要麼是他去接她,兩人一起出去或用餐或聚會,要麼是他先到家等她,好像還沒有過她先下班回家的機會。

這時候輕輕柔柔的問句一出,倒真像是太太的架勢。

聞之宴身體力行回答她,直接一把將她打橫抱起,轉頭就往樓梯的方向去,低笑著說,“不如試一試,我到底累不累。”

方慈條件反射轉頭去看開放式廚房的方向。

還好還好,惠姨正背著身擦拭流理台麵。

她被放到主臥起居室沙發上,自己尋了個慣常坐的地方,收腿坐好,將書本重新攤到膝頭。

剛看了沒幾行字,隻聞手鏈輕撞腕骨的窸窣聲,然後視線裡就出現他伸過來的手,骨節修長的五指虛虛捏著勃艮第杯,裡麵盛著剔透的殷紅酒液,再往上,是他肌肉流暢的手臂,不知何時,他已經脫了西裝外套,又挽了襯衫袖筒。

他身體是站直的,那張英俊漂亮的臉正居高臨下看著她。

她繼續往上看,對上他一雙半垂著的深眸。

這讓方慈無端想起了在「雲輕」外初遇的那個夜晚,傘下的他也是這樣微垂著眸看她,麵對她時,他唇角總會不自知地帶上極輕的笑意,那目光也總是十足的饒有興味。

她竟然真的徹頭徹尾完完全全擁有了他。

自從結婚,這已經不知道第幾次,也或者是無數次,她心裡浮現這樣的念頭。

每每在這樣細微的時刻,內心總被難以言喻

的幸福感充盈填滿。

方慈放下書,跪坐著直起上半身?來[]_看最新章節_完整章節,仰起臉來索吻。

聞之宴絲滑地彎身低頭,微啟唇吻上她。

他一手還攏著勃艮第杯,另一手掌心貼著她側臉,本是一個緩慢柔軟的吻,可她幾乎抱著他胳膊,滑膩的乳白色真絲麵料緊挨著青筋凸起的手臂,那團團柔軟甚至被他的手臂擠壓得變了形,嚴絲合縫地彼此緊貼著。

他微動了下手臂,想要收回來,繞到她身後,她卻又迎上來,像是不肯分開一分一秒。

聞之宴就牽了牽唇角,笑著,更深地彎身壓下來,順手將酒杯放回茶幾上。

方慈被他壓到了沙發角落裡,一邊上氣不接下氣地吻著,一邊挺著身體追隨他那作亂的手。

渾身發軟,酥到了骨頭縫裡。

再柔軟高檔的真絲麵料也比不上她肌膚的觸感,滑嫩飽滿有彈性,各處都牢牢吸著他的掌心他的指腹,讓他收不住力道,一下又一下地狠揉。

她眼睛裡慢慢盈出了水,唇邊逸出輕微的氣音,小聲叫他,老公。

嗓音還是清清,卻滿載著柔情。

聞之宴嗯一聲,低啞說一句,“今兒怎麼這麼乖。”

相較於他來說,她是端正體麵的人,臉皮又薄,每每要親她,她很多時候都會先偏著臉躲一陣子,他也樂得跟她玩,夫妻間的小情趣嘛。

今兒卻從一開頭就像個乖乖女。

方慈這時候回他,“我想乖時候就乖了。”

這話也不知道是頂他還是撒嬌,但甭管到底是哪種心思,聞之宴的回答都是一樣的,他輕笑了聲,逗弄人的語調,“……有原則的寶貝。”

方慈略退後了一點,手摁著他的肩,“我知道去哪兒了,”頓一頓,補充,“蜜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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製定了大概的行程,私人飛機的起落飛行也已報備完畢,兩人終於在11月8號這天開啟了為期三周的蜜月旅行。

當地時間8號中午,灣流G700公務機在倫敦降落。

下了舷梯,當地車牌的勞斯萊斯已經等候多時,倫敦聞宅的管家爺爺立在打開的後車門旁,笑著,“歡迎少爺少夫人。”

上了車,勞斯萊斯卻是沒有駛往西倫敦,而是去向了camdentown。

蜜月的前半程,是方慈的私心,她要和聞之宴一起,再住一住她曾獨自住過的小公寓。

管家爺爺帶著兩個男傭把行李送進小公寓門內,臨走前,和站在門口的聞之宴交換了一個眼神:

不必讓少夫人知道,但他們倆住在這地界兒,周圍肯定得派幾個保鏢盯著點,這地方不比在國內,綁架勒索也不是不可能。

晚上的camden更亂,街道氣味也不是很好,混雜著朦朧的霧氣從窗外漫進來,讓聞大少爺皺了皺鼻子。

方慈正在把管家爺爺送的重瓣芍藥插到花瓶裡,看到他這模樣,想起他以前去滬市找她那次,也是不喜歡那小賓館的味道。

她靜了兩秒,問,“……外麵味道不好?”

聞之宴坐在那吱嘎作響的單人床床沿,雙手向後懶懶撐著,看著她,輕一點頭。

“……那,”她略踟躕,“要回肯辛頓住嗎?”

聞之宴又輕一搖頭。

方慈心裡情緒很複雜,她私心想和他體驗她以前留學時的生活,但即便說給他聽,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懂,他心思沒那麼細膩,但若是不說,總好像有點點委屈。

情緒百轉千回,最後,她沒看他,直接下達了命令,“那你就老老實實住在這兒,不許嫌棄街道的氣味。”

說完,她將注意力轉回花瓶,卻聽聞之宴笑了出聲。

他沒個正形地說,“沒什麼糟糕的氣味,整個camden都因為你,變得香噴噴。”

方慈沒搭理他。

聞之宴又說,“過來,給我聞聞。”

方慈沒好氣看他一眼,轉身徑直走出了臥室。

身後聞之宴誒了一聲,她充耳不聞。

她站在小吧台前,盤算著是衝杯咖啡還是衝杯紅茶。

這間公寓早就被買了下來,早在他們抵達倫敦之前,管家爺爺就派人打點好了一切,裡裡外外整理了,新鮮蔬菜水果和飲品一應俱全。

心裡想著,無意識地拿過咖啡杯,摩挲著杯壁。

這時候身後覆蓋上來聞之宴的體溫。

他從後麵把她圈住,雙手撐在她身側,偏頭吻一吻她耳垂,低笑說,“……生氣了?”

方慈不吭聲。

他道,“你這點兒有點怪,把camden圈到你的領地裡護著,對抗起我來了。”

“你胡說。”

“怎麼胡說了?”他抬手覆住她握著咖啡杯的那隻手,指腹虎口摩挲著,“……我又沒說不住,隻是下意識覺得外麵不好聞。”

“……那你想沒想過,我為什麼想和你住這裡?算了,說了你也不懂,你粗神經。”

“那你跟我說說,原因是什麼?”

他輕言慢哄。

“當然是因為,”說到這兒猛地頓了下,她有些克製不住,眼眶熱了,“……我以前自己住這裡,沒有你在身邊,其實很孤獨,所以我想——”

話說到半截,又重新組織了語言,“不知道你能不能懂,我隻是想讓你,重新進入我以前的這段生活。”

她的占有欲和被占有欲是齊齊發生的,想占有他,當然,也想自己的一切都被他占有,染上他的氣味他的痕跡。

她其實是個相當直接了當的人。

除非是害羞,否則很少扭捏。

靜了好一會兒,聞之宴放低了聲線,“……我這不是來了嗎。以前我也沒缺席,寶貝,隻是當時你不知道而已,對不對。”

“我知道你來了,但是你來了就皺鼻子嫌棄,我討厭。”

聞之宴輕輕笑了聲,說了句對不起。

大少爺還要為自己身體本能的條件反射而道歉,

但道歉也許不夠,他繼續道?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你想來,我都沒問原因,轉頭就去做準備了,我知道你一定有自己的想法,現在這想法我也明白了,那我們是不是可以和好了,嗯?”

“我也沒跟你鬨彆扭,何談和好。”

“那你親我一下。”

“……現在不想。”

聞之宴也沒堅持,抬了抬手腕,把腕表湊到她臉前。

方慈問,“乾嘛?”

他沒直接回答,而是低頭貼到她耳邊,低聲,“你以前跟我提過camdenmarket,”頓一頓,“……時間剛剛好,去逛一下?”

方慈沒有馬上吭聲,她確實是提過,她以前喜歡去逛。

聞之宴收回手,窸窸窣窣從大衣口袋裡掏了什麼,掌心扣著摁到吧台台麵上。

掌心移開,那是一張聞氏集團的辦公紙。

上麵列了個list,手寫的,是他的字跡,偏大。

粗略一掃即可知,那是關於camdenmarket的。

聞之宴低磁的嗓又響起,“……你也許想買的vintage小玩意兒,還有裡頭幾家不錯的店,我做了攻略的——”

話音還沒落,方慈就在他臂彎裡轉過身,摟住了他的脖子。

他屏了屏息,心裡如同有一片羽毛輕緩緩地落了下來,撓得他癢。

抱了幾秒鐘,聞之宴說,“親我一下。”

方慈親了親他側臉。

也許他心思不像她那麼細膩,即便如此契合,也不可能完全知道她心底所想,可他足夠強勢又溫柔有耐心,即使不完全明白,也會照顧她嗬護她,就像以前她拋棄他隻身來留學,不管他心裡如何痛,還是在她不知道的時候默默守護著。

這時候了,聞之宴倒得了便宜還賣乖,逗她,“怎麼這麼好哄?我都做好你跟我鬨一下午的準備了。”

方慈佯怒,“那我滿足你,真的跟你鬨一下午?”

“可以一試。”

他還是那逗弄人的語氣。

“我不要,”她又抱住他,“我要好好跟你玩,不要浪費時間。”

跟他在一起的一切時間都很寶貴,她舍不得浪費一分一秒。

聞之宴渾身上下都愉.悅了。

她不知道,她有時候直白的話語其實有非常大的力量,能完全操控他的情緒。

“……洗個澡出門?”

方慈先進了淋浴間。

聞之宴站在吧台處原地,拿出手機給嚴陣以待的安保負責人打電話,讓他們做好準備,馬上要啟程前往camdenmarket。

浴室不大,窗邊還有個小浴缸,於是更顯得逼仄。

聞之宴進來之後,淋浴間也顯得狹窄了。

打了沐浴露,一切都變得滑溜溜,幾乎箍不住。

他想開門出去拿東西,被方慈製止了。

她輕輕搖頭,咬了咬下唇,斟酌措辭說,“……從今天開始,就…

…不戴了吧。”

聞之宴這時候倒理智上線,“還沒戒煙戒酒。”

真是沒想到,方慈也會在這時刻陷入兩難。

度蜜月,怎麼可能不喝酒。

他很乾脆做了決定,還是用了東西。

逼仄的空間內,熱氣蒸騰。

淋浴的檔開到了最小,淙淙澆下來,他的手臂繞到她身後箍著她,掌心牢牢控著護著她後腦勺,跟這溫柔的舉動形成對比的是他的動作。

輕緩的淋浴溫水傾瀉而下,澆在她臉上,他背上。

聞之宴看到她的表情,心裡一顫,猛地回過味兒來了——她要把蜜月第一站選在這裡的原因。

他抬手把淋浴關掉,在她耳邊低聲問,“以前,是不是在這裡想過我?”

方慈顫巍巍掀起眼睫,嗯?了聲。

她眼裡還有一片朦朧的水霧,整個人都濕漉漉的在他臂彎裡,又乖又可憐。

慢半拍,她點點頭,表情簡直成了小委屈,嘴巴一癟,帶著哭腔,“……但是你跟我撂狠話,你說,你再跟我做一次就是狗。”

聞之宴又是心疼又是好笑,把臉湊過去,“你打我吧,我不該那麼說。”

方慈當真伸手在他臉頰輕輕拍了一下。

“……說真的,那話沒什麼殺傷力吧,”聞之宴輕笑了聲,慢悠悠地,“你不早就說我是狗麼。”

“能一樣麼,我說的和你發毒誓說的。”

聞之宴輕輕吻一吻她濕噠噠的眼尾,“我是什麼都行。”

“你是狗。”

“嗯,”他漫不經心,意有所指,“小狗?”

那一遍一遍緩慢碾磨過的,是大物。

方慈咬了唇不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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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門處上方橫過白底黑字的招牌,CAMDENMARK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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