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後景回頭看了他一眼,在接觸到韓星霽那堅定的雙眸之後便一咬牙,決定相信這位一次。
畢竟眼前這個人可是短時間內從一介布衣混成鏡國大將軍的人,哪怕有他幫忙鋪路,韓星霽的個人實力也不可小覷,至少眼前這個少年郎的心誌堅定實乃罕見。
岑後景選了最薄弱的東邊進行突圍,韓星霽看著他一手拿刀另外一隻手拽著兩匹馬的韁繩還能控製著馬按照他的心意乖乖跑,一時之間不由得佩服的五體投地。
舒雲來說的沒錯,繡衣使者裡麵每一個都是能人。
就在他們與鏡軍交鋒之後,四個人將他護在中間抱團往外衝,岑後景和岑夫人固然厲害,C3和C4也不簡單,好歹都是各個連隊的單兵最強,以一敵十難說,但是以一敵五還是能做到的。
韓星霽努力坐直身體看著前麵的敵軍正在變少,隻不過敵軍雖然變少,但他們的行軍速度也慢了下來,後麵的追兵正在逐步靠近。
他努力掐著掌心讓自己冷靜下來,終於等來了他想要的機會便高聲喊道: “都讓開!”C3和C4選擇相信他,第一時間讓到了一邊,岑後景和岑夫人慢了一點,但也快速閃開。韓星霽看著前麵的鏡軍抬起了手腕——他的麻醉針是時候動用了。
麻醉針一次隻能一發而且一共也沒多少,所以剛開始韓星霽不敢用,隻有等到岑後景他們像一把尖刀狠狠插入敵軍陣營並且憑借著超強的單兵作戰能力乾掉幾個之後他才敢用。
這個時候不得不慶幸當初在射擊課上他學的很認真,現在這不就用上了?麻醉針例無虛發,反正不需要瞄準特定部位,隻要能保證紮中人就行。這東西的威力的確很強,中的人幾乎是當場就不省人事。
隨著韓星霽手中的麻醉針迅速減少,他們的麵前也出現了空缺,而就在韓星霽準備喊人走的時候。
突然聽到岑後景失聲喊道: "韓大夫小心!"
韓星霽一轉頭就看到一柄長朔朝著他的後心刺了過來,他下意識地偏了偏身體,同時祈禱他的軟甲能夠起到作用。
他這一動長朔就戳到了他的肩膀上,所有人都以為這一次韓星霽必然受傷,結果沒想到那長朔仿佛戳到了什麼更加堅韌的東西上一樣,完全沒有刺穿他的身體。
岑後景微微一愣,繼而趁著這個時候奪過身旁一人的長槍直接捅死了偷
襲的人。
他拽著韁繩一邊策馬狂奔一邊問道: "韓大夫如何?"
韓星霽此時已經痛得話都說不出來,雖然長朔沒有刺穿他的身體,但那股力量是實打實的打在了他身上,那一瞬間他甚至感受不到左肩膀的存在。
緩了這一會才感覺到了疼痛,他一邊吸氣一邊說道: “還……還行。”
岑後景鬆了口氣稱讚說道: “韓大夫果然好手段,坐穩!”
韓星霽勉強抬起左手抱住馬脖子,就這麼一個簡簡單單的動作,就疼的他眼冒金星。
可他還是得咬牙抱著馬脖子,剛才打起來的時候行進速度不快,所以他還能坐直身體,現在跑起來他要是再那麼坐著,估計一會就會被甩下去。
在跑路的過程中他們遭遇了好幾撥鏡軍,交手次數自然也不少,每個人身上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傷。
到最後韓星霽手上也隻剩下了三根麻醉針,隻是這三根針他卻已經不太敢再輕易動用。跑到後來,不僅是他們,就連馬匹也有些力竭,速度逐漸慢了下來。
韓星霽看著形容狼狽的大家,喘息說道: “你們……你們把我留下,自己跑吧,帶著我,你們跑不遠。"
他很清楚在這種情況下騎術不好身手也一般的他就是個累贅,他們已經跑了一天一·夜,距離回去也隻剩下了兩天,隻要他熬過兩天,回去之後總會有人想出讓他活命的辦法的。
岑後景轉頭看了他一眼笑了笑,他這一笑就能看到牙齒上都是血跡,他也累得夠嗆,此時說話都有氣無力: “攝政王之命,便是豁出性命我們也要達成,韓大夫切莫再說這樣的話了。”
岑夫人捂著肩膀上的傷口說道: “沒錯,我們要是把你留下,就算活著回去攝政王也不會放過我們的。"
韓星霽轉頭看向C3C4,他還沒開口,C3C4便說道: “我們的任務就是保護好你。”韓星霽苦笑說道: “可我隻能拖累你們。”而且他還有底牌,這些人可真的是在生死邊緣徘徊了。
“說什麼拖累不拖累,沒有韓大夫的暗器,我們早就被抓住了。”岑後景看了一眼身後說道:"不廢話了,他們要追上來了。"
韓星霽看了一眼實在沒忍住轉頭看向C3和C4問道: “之前我們弄來的黑·火·藥
還有嗎?”他一邊問一邊用眼色,為了不暴露,隻能讓TNT降級成黑·火·藥了。C3說道: “還有一塊,現在要用嗎?”
韓星霽心一橫對著C4說道: “阿四去找個地方埋下來,我們想辦法把人引過去。”C4皺眉說道: “可……這東西很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