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星霽有這個猜測但也不太確定,不過就算是他也沒什麼想法。魚餌能有什麼想法呢?更何況他這個魚餌是切切實實得了好處的。那份竹簡上麵羅列的功勞甚至還沒有寫上手拉風箱。
不過也正常,這東西還沒完全做出來,做出來之後效果好不好還要看,的確不適合寫到上麵。更何況比起之前那些,上交手拉風箱圖紙這種事情也的確顯得沒那麼強。等念完之後,樓時巍已經重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韓星霽也默默退了回去。樓時巍看了他一眼說道: “現在諸位再接著議吧。”
這還有什麼好議的?
一時之間整個大殿陷入了冷場。"不如便封為子爵吧。"
就在丞相一黨麵麵相覷不知道該怎麼說,而舒雲來他們準備獅子大開口的時候,韓曉突然發話了。
韓星霽轉頭看向他,結果就看到韓曉對著他溫和地笑了笑,仿佛跟剛剛那個針對他的皇帝不是一個人一樣。
不僅是韓星霽,其他人也都看向了韓曉。
韓曉十分享受這種萬眾矚目的感覺,他繼續說道: “韓大夫有大功且十分特殊,倒也不必按照規矩來議功。"
丞相皺了皺眉站起來剛要勸阻就聽皇帝說道: “林豐之前未曾傷敵一分一毫,不也憑借著拿到敵軍的布防圖封爵了嗎?"
丞相一聽就偃旗息鼓了,林豐是他的外孫,當初他也是卷起了袖子為外孫爭好處的。
不過丞相還是說了一句: "既然如此,不如跟林豐一樣封賞。"
林豐當初隻是被封為公乘,是第八級爵位,而子爵卻是第四級爵位,丞相還是想要壓一壓韓星霽。
彆的不說,這位年輕的也太過分了吧?現在就是子爵,將來呢?
舒雲來雙手抱胸冷笑說道: “林豐做了什麼,韓星霽做了什麼你敢對比嗎?林豐敢去敵國將軍府臥底嗎,敢去敵國皇宮嗎?他能炸了這兩處地方並且全身而退嗎?他能找來炸·藥配方嗎?"
丞相被她這一連串問的差點喘不上來氣。
韓星霽真擔心這位老丞相一把年紀直接被舒雲來氣死。
然而實際上丞相的確不敢說這個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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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曉似乎聽煩了,擺了擺手: “好了,不必多言,就封子爵,難不成朕連封賞功臣的權利都沒有了嗎?"
他這話說得就有些重了,誰都不敢說話,就連樓時巍都溫和說道: “遵陛下旨。”老丞相聽後有些生氣,占便宜的是你的人你當然不會反對。同時他也有些發愁,小皇帝腦子不太好用啊。
自己拚命壓製著攝政王的權柄,不想讓他勢力越來越大,偏偏韓曉自己在後麵扯後腿。這可怎麼好?
韓曉卻似乎並不知道他為何發愁,隻是意興闌珊說道: “好了,該乾嘛乾嘛吧,既有酒宴如何能沒有歌舞?"
韓星霽趁機說道: “臣告退。”
韓曉本想留下他多說兩句話,然而眼角餘光掃到樓時巍頓時把話給咽了下去,笑了笑說道: “回去吧,等到下一次愛卿的位置自然就靠前了。"
韓星霽微微一笑趁機謝恩離開,路過舒雲來位置的時候還認真看了看他乾娘有沒有受傷,舒雲來揮揮手說道:“這才哪兒到哪兒,大家鬨著玩呢,回去吧。”
韓星霽瞬間沉默,他覺得自己跟這些人對鬨著玩的定義好像不太一樣。
回到座位上之後韓星霽下意識的尋找薛翼的蹤影,結果這一看不由得冒了一身冷汗——座位上哪裡還有薛翼的身影?
該不會是有人趁亂把孩子給擄走了吧?
按照正常思路這種事情應該不會發生在大殿上,但韓星霽已經不想用正常思路去揣測了。他連忙詢問旁邊侍從: “我家二郎呢。”
侍從躬身說道: "小郎君剛剛嫌悶,便讓人帶著他出去玩耍了。"韓星霽問道: "可知曉他去了哪裡?"侍從說道: "小人帶子爵去。"
韓星霽略愣了一下,這才想起來他已經被封為子爵,雖然各種配置沒下來,但是皇帝金口玉言,當著這麼多人說出了口,再加上攝政王也沒有反對,這事兒基本上就是板上釘釘。
他微微低頭說道: “有勞。”
韓星霽雖然位置靠後,但是經過剛剛的事情,大家都對他關注了幾分,見他匆匆忙忙出去不由得便詢問一二,聽聞是去找弟弟,許多人對他評價倒是高了幾分。
薛翼畢竟是他同母異父的弟弟,還是剛相認不
久,能對弟弟這麼上心說明人品不錯,倒是不必擔心這人記仇。
韓星霽哪裡管得了那麼多,他出去之後就在不遠處的池塘見到了正在跟人吵架的薛翼。
薛翼對麵是個跟他年歲相仿的小少年,兩個人叉著腰看上去頗有幾分氣勢洶洶。韓星霽擔心弟弟吃虧連忙走過去,結果剛靠近一點就聽到了他弟弟跟對麵人吵架的內容。
小少年: “我哥哥劍術高超!”
薛翼: “我哥哥會做炸·藥!”
“我哥哥天生神力!”“我哥哥敢炸鏡國將軍府!”“我哥哥說讓誰死誰就得死。”
“我哥哥敢炸鏡國皇宮,你哥哥敢嗎?”
“我哥哥……我哥哥……我哥哥是皇帝,皇宮都是他的,他說炸就能炸!”韓星霽聽後不由得大驚失色,這話可不能說啊。
站在皇宮裡說炸皇宮我看你們兩個小兔崽子是不想活了!
他連忙上前說道: “二郎,你不老老實實吃飯亂跑什麼?”
薛翼看到他頓時眉開眼笑喊道: "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