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感謝牛車的平穩,慢歸慢,至少能讓他把卷子給抄完啊。
雖然說是卷子,其實每套上麵一共也就九道題,選了從小學到初三每個年級的典型題目,從加減乘除到方程應有儘有。
說實話,在涉及到方程的時候他還抓耳撓腮了半天——這東西用數字和符號他會寫,但用古代文字敘述要怎麼搞啊?
幸好最後許多術數古籍救了他的狗命,其實老祖宗們不是沒有研究數學的。
實際上華國自古以來從數學和天文方麵都是領先世界許多的,隻不過這兩個都不是必修題目,科考也不考,學完了也不知道能乾啥,所以學的人就很少,一直都掌握在少數人手裡,導致大眾對於古代的數學發展認知極為不足。
韓星霽好不容易寫完題目之後也到了宮裡,他將試卷放在一個漆匣內帶著就匆匆進了書館。
他進書館之後,所有人下意識都看向了他,韓子培甚至緊張地站了起來——同窗變老師,這也太刺激了一些。
韓子攸和韓子韶則十分羨慕地看著他穿朝服——剛剛傳來的消息,韓星霽身上掛了一個侍郎銜。
侍郎這個職位有點特殊,算是萬金油一樣的存在,地位高低全看
手裡有沒有實權。
不過大部分侍郎是沒有實權的,而他們的作用就是給皇帝當秘書或者是給攝政王當秘書。
韓星霽這個就比較特殊,他的確是沒有實權,但他卻可以教皇帝。
如果他真要嚴格一些,就連皇帝都要稱呼他一聲先生。
當然韓子攸和韓子韶羨慕的是他算是有了出仕的台階,隻要有一個機會他就能直接出仕,而不是像他們一樣還要在這裡當學生。
其中韓子韶內心更複雜一點,他總覺得對方身上這一身朝服是踩著自己才能穿上的,感覺十分不舒服。
韓星霽對著韓子攸和韓子韶點了點頭,又笑著對韓子培說:“坐下坐下,彆激動,第一堂課不是我的。”
第一堂課王太傅會來講課,就算是他也要聽課的。
王太傅進來的時候一眼也看到了韓星霽的朝服,對著他笑了笑說道:“有蒼梧子在,我倒也能省下些時間喝喝茶看看書了。”
韓星霽靦腆地笑了笑,還沒等他說什麼韓曉倒是走了進來,他身邊依舊是有人跟著,隻不過這次卻不是蘭婕妤而是元遙。
他們兩個在看到一身朝服的韓星霽的時候眼中都劃過一絲驚豔。
朝服的樣式跟韓星霽的年齡其實並不匹配,一個過於老成一個過於年少,然而朝服的端嚴跟年少的鮮活在韓星霽身上呈現出一種十分和諧的狀態。
沒有顯得他年歲大卻也不顯輕佻。
元遙忽然有些可惜,雖然他當初封韓星霽為大將軍,但也不過是隨口一句話,權柄是沒有的,除了印章之外甚至連朝服都沒給準備。
現在想來應該給準備一套讓他穿一穿,說不定會很好看。
元遙在欣賞韓星霽的美貌,韓星霽卻看著他直皺眉,不知道這個人到底是怎麼一步步混到皇帝身邊的。
難不成真跟皇帝有什麼?他們兩個……不會在課堂上亂搞吧?
王太傅脾氣再好恐怕也不能容忍這件事情。
不過,這兩個人看起來好像還挺正常的,哪怕坐下來的時候位置也挨得不是很近,這讓韓星霽有點摸不透他們的關係到底是什麼情況。
問題是韓曉到底怎麼想的?天下美人那麼多,隻要他願意無論男人女人肯定能找到比元遙強的。
找元遙是為什麼?圖他年紀大圖他神經病?
隻不過這個問題他不會去問,也沒時間多思考,王太傅壓根無視元遙的存在就開始講課。
這一節課依舊是在講禮,隻不過從君臣之禮變成了師生之禮。
師生之禮其實說白了是僅次於孝道的存在,這個也沒有君臣之禮那麼多講究,是以課程結束得很快,到最後王太傅若有所指說道:“師者,傳道授業解惑也,無論年紀大小,隻要做到這一點便是老師,也要予以尊重。”
他一邊說著還一邊看了一眼韓星霽的方向。
韓星霽這才反應過來王太傅這是在幫他敲打其他人,當然具體一點大概就是在敲打韓子攸跟韓子韶。
畢竟韓子善和韓子培他倆看上去還挺配合的,韓子勉時不時看著他傻樂,從來沒跟他唱過反調,至於韓曉……韓曉哪個老師都沒尊重過,說了也沒用。
韓子攸和韓子韶也不傻,聽出了潛台詞,下意識地看了一眼韓星霽,心裡十分不平衡,這位王太傅身為清流十分難搞。
他們兩個曾經被家裡要求一定要跟王太傅搞好關係,然而這位油鹽不進,送禮吧,人家不收,除非是正經節日,但正經節日送禮的又不隻有他們兩個,那麼多人中他們兩個是最不起眼的。
畢竟還沒出仕,手中能動用的錢財也有限,想要從這麼多人之中出彩也挺難的,努力學習吧,王太傅雖然看上去對他們比較滿意,但也就那樣。
憑什麼韓星霽剛上了幾l天學王太傅就幫他說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