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他也沒想拒絕,都水令的手下是真真正正在治水方麵做事情的人,他們來上課若是有用的話還是挺劃算的。
最後他隻好無奈說道:“行吧,回頭你整理一下名單,讓他們過來進修。”
他這一鬆口不要緊,旁邊連治粟內史都想要送人過去,他的手下不需要治水,但是需要算賬啊。
韓星霽
那算賬的能力讓治粟內史饞了好久了,就算知道一般人達不到那個地步,但他的學生也都很厲害。
沒看到上過學堂的那些孩子在這方麵比彆人強多了嗎?
不僅是治粟內史,還有將作少府,他瞄準的是格物相關課程。
之前韓星霽在學堂講課弄了個滑輪出來,將作監那裡也試著弄了一下,彆說還真的挺好用的。
韓星霽被他們圍著整個人都有點不太好,最後不得不說道:“等一下,回頭我去跟蔣先生商量一下,到時候給你們一部分名額,人太多不行,教室夠大但講課後麵的也聽不到,而且嗓子也容易出問題,慢慢來,如果還行的話就每年都給你們一部分名額送人過來就行。”
他原本還想著都水令手下也沒多少人,但是當治粟內史和將作少府都圍過來之後,他就意識到人可能少不了,可不能任由他們把人送過來。
這個方案也不錯,大家也沒抗議。
韓星霽在心裡盤算著到時候怎麼開課,等盤算差不多了恍惚發覺:這流程,不就是中央黨校嗎?
中央黨校的存在就是培養中級領導乾部和中青年乾部的存在,想往上走肯定要去中央黨校進修。
隻不過教的內容不一樣,但國學館的進修實際上也是在做高級官員的人才儲備。
他想明白這一點忽然覺得壓力有點大,感覺應該把思想政治之類的課也給加上,要不然萬一教歪了……他跑去皇陵自裁都沒用。
韓星霽想著這些一出宮門就看到了攝政王座駕。
馬車上原本掛著鈴鐺的位置換成了一對走馬燈,不過另外一盞是韓星霽盯著木匠做的。
他倒是有心想做,然而樓時巍再三警告不讓他動手,敢自己動手就要做好挨揍的準備。
韓星霽暫時不想感受攝政王的巴掌,隻好盯著人做了另外一盞,不過上麵的紙雕卻是他自己做的。
雖然是白天,走馬燈依舊是被點燃的狀態,紙雕轉動之間掛在等下的銅鈴也發出了清脆悅耳的響聲。
簡英對著韓星霽微微躬身說道:“小伯爺,大王在車上等著呢。”
韓星霽瞬間把剛剛的情緒都拋開,十分快樂的上了車。
樓時巍每次看到他活力滿滿地樣子都忍不住露出一絲微笑。
韓星霽竄上車之後剛坐穩就聽到樓時巍說道:“最近出入多帶點人。”
他愣了一下有些茫然:“啊?怎麼了?京城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難道出了什麼大案要案?
樓時巍一看就知道他想歪了,搖了搖頭說道:“沒什麼,隻是防著點上麵發瘋而已。”
韓星霽眨了眨眼,樓時巍所說的上麵那就隻有一個可能了。
他忍不住笑道:“不至於吧?”
樓時巍輕笑一聲:“怎麼不至於?你表現越好他越不高興,當初韓曉敢做的事情他未必不敢。”
韓曉……哦,韓曉派人偷襲過國試院。
既然說到這裡,韓
星霽就乾脆跟樓時巍借了人準備對國學館嚴加防守,並且決定能不住在國學館就不住在國學館。
畢竟韓子韶就算要動手也是衝著他來,國學館其他人可沒得罪皇帝,所以他不在國學館應該牽連不到其他人。
國學館除了先生最寶貴的就是裡麵的學生,那些學生可是大雍未來的中流砥柱,任何一個人出事都會讓韓星霽心痛。
當初韓曉派人偷襲國試院的時候直接無差彆攻擊,他怕韓子韶瘋起來也搞這一套。
他不在國學館就是對國學館最大的保護。
樓時巍知道他在顧忌什麼,直接說道:“你若擔心便給國學館多招一點護衛。”
韓星霽搖頭說道:“算了吧,韓子韶不會願意看到我手裡有很多武裝力量的。”
他一邊教著秀才和官員們,一邊手裡還有兵,哪怕隻是護衛,但護衛到了他手裡肯定也要訓練的。
到時候韓子韶受了刺激可能真的要發瘋。
樓時巍一聽略皺了皺眉,很快便說道:“你那幾個護衛彆讓他們輕易離開你身邊就是,短期內他也不會太過分。”
韓星霽也覺得,就算要發瘋也要被逼到極點才行,他沒有刺激對方的意思,樓時巍也沒做什麼,韓子韶總不能無緣無故發瘋。
“不說他了,反正我最近要忙的事情多,哪兒有時間天天去琢磨他想什麼。”
樓時巍看了一眼車外掛著的走馬燈意味不明問道:“在忙什麼?”
韓星霽一臉若無其事說道:“當然是忙著教人,治粟內史他們又想往我這裡塞人,怪麻煩的。”
樓時巍略挑了挑眉,一點都不覺得這種事情對於韓星霽來說是麻煩,他幾乎可以肯定對方是在敷衍他。
而韓星霽也的確是找了個借口,真實原因是他在給樓時巍準備生辰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