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2 / 2)

解風情 水懷珠 8208 字 10個月前

齊岷擦著刀:“嗯。”

辛益微笑:“那能不能在登州府多留兩日,我三年沒回家了,想回去看看。”

齊岷不置可否。

辛益便試著打感情牌:“蕊兒也有三年沒見你了,前陣子還在信裡跟我提起你,說她女大十八變,等你見了,八成認不出來呢。”

齊岷瞄他一眼,眸底黢黑。

辛益笑,辛蕊是他堂妹,今年十八,三年前,他們前往登州辦案,齊岷跟辛蕊有過來往。那時候,辛家有意撮合齊岷和辛蕊,可惜齊岷一心打拚事業,並無成家的打算。

不過現在不一樣了,權宦馮敬忠已除,齊岷作為聖上親手栽培起來的錦衣衛一把手,可謂功業有成,唯一缺的,就是個知冷知熱的體己人了。

辛益想,或許這一趟登州之行,能幫家裡了卻這一樁夙願,屆時齊岷娶辛蕊為妻,那自己可就有一個做“妹夫”的頂頭上司了。

齊岷放下擦刀的鹿皮,收刀回鞘,拿起案上瓷瓶。

“一日。”

“……”辛益唇角笑意微僵,“一日?”

“嫌多?”

“不不不是……”辛益心知說多的結果必然是半日都沒有,忍痛感謝,“一日挺好,謝謝頭兒了。”

齊岷不說什麼,開門走了。

*

夏日陽光透過樹蔭漫射進來,虛空裡浮沉著微塵,丫鬟們在屋裡忙前忙後,收拾著進京需要的行李。

虞歡坐在鏡台前,聽大家議論那沒長眼睛的齊岷。

“聽說這齊大人原本是罪囚出身,後來認了原東廠提督馮敬忠做義父,便靠著關係進了錦衣衛。因有東廠在後頭打點,官路那叫一個順,不到兩年,就從從七品的小旗做到了鎮撫司。大理寺、六部、五軍都督府……凡是哪裡有東廠看不順眼的人,隻要他馮敬忠動動眼睛,齊大人便會替他解決,那一把繡春刀上,不知沾了多少朝臣的血。時人私下都議論,錦衣衛的北鎮撫司就是東廠的分舵,這齊大人呢,便是馮敬忠的走狗。可後來你猜怎麼著?”

銅鏡裡,美人麵上印著一條醜陋的血痕,虞歡微微偏臉,聽見丫鬟說:“齊大人私下得知萬歲爺早想鏟除馮敬忠,為了上位,竟然掉過頭來反殺馮敬忠,靠著北鎮撫司的力量拔了東廠的根基。如今這指揮使的位置,可就是他用馮敬忠的人頭換來的!”

“嘖嘖,雖說那馮敬忠死有餘辜,可畢竟是有恩於齊大人的義父,他說殺便殺,竟也下得了手?”

“噯,他一個罪囚,能憑著自己的本事做上正三品的指揮使,可見心腸有多狠。不然,怎會連錦衣衛裡的人都稱他是個六親不認的閻王?”

閻王?

虞歡內心一聲嘲笑。

落地罩外傳來開官皮箱的聲響,卻半晌不聞關於齊岷的後續,虞歡不滿:才剛罵上,怎麼不說了?

正想著,忽聽得身後眾人惶然道:“齊……齊大人!”

虞歡定睛,銅鏡裡映出一人簌動的飛魚服,衣擺底下是皂黑的官靴。

哦,原來是閻王來了。

窗外夏日正濃,屋裡焚有淡淡熏香,齊岷走進內室,目光在銅鏡裡與虞歡相觸。

虞歡坦然迎著,一動不動。

齊岷想起來,昨晚也是這樣,他走上來,在鏡中與她四目交接,她眼神冷漠又平靜。

能這樣跟他對視的人不多,女人裡更無,虞歡算是頭一個。

齊岷斂眸,走至鏡台前,先拱手一禮。

虞歡沒做聲。

齊岷禮畢,把手裡裝有祛疤傷藥的一個淡綠瓷瓶放在鏡台上。

“太醫院的玉肌膏,對皮外傷有奇效,王妃每日早晚塗抹,最多五日便可痊愈。”齊岷目光在虞歡臉上略過,“不會留疤。”

“是嗎?”

虞歡看著鏡中的自己,伸手撫上左側臉頰,血痕已結痂,虞歡染著丹寇的指甲從上麵緩緩擦過,突然用力一摳。

齊岷抓住虞歡手腕。

“王妃?!”

春白又在後麵大吃一驚。

齊岷瞪著虞歡,眼神幾乎是在一瞬間從淡漠變陰鷙,目光狠戾似豺狼。

虞歡看著銅鏡,心裡蔓延開報複的痛快感,正想笑,忽然注意到什麼,仰起頭來。

齊岷的臉近在咫尺,蜜色的皮膚,挺拔的鼻梁,卷翹的睫毛底下是一雙銳利的丹鳳眼。

虞歡看向他右眼眼尾,發現,那裡竟然長著一顆淚痣。

堂堂錦衣衛指揮使,靠反殺義父上位的閻王,竟然長了一顆淚痣?

虞歡大為意外,噗嗤笑了。

齊岷斂眉。

虞歡笑靨深深,嬌聲道:“指揮使,很愛哭嗎?”

作者有話要說:撩指揮使大人的旅程開始了(嘿嘿嘿)。

PS:昨天有小可愛說對了,這本就是男主跟皇帝搶女人的故事,但不會大虐,基本還是甜的,畢竟鍵盤在我手裡,我想讓指揮使大人做男主,皇帝又算什麼呢?(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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