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岷感覺自己脾氣真是要被她磨礪成半個聖人了,眉目不動,“不知道,沒用過。”
“……”這次輪到虞歡吃癟,臉頰一瞬漲紅,表情複雜地轉過身。
齊岷動作很利落,並且大腿上的傷口也不深,三下五除二便處理得差不多了。
虞歡聽見一聲“好了”後,轉回來,收拾桌凳上的紗布。
齊岷道:“你的呢?”
虞歡沒聽明白。
齊岷沒看她,狀似專心地係腰帶:“你的傷。”
虞歡的傷跟他是差不多時候受的,按理說,也該是今日換藥。
虞歡眼眸微動,很快有所意會,哦一聲道:“大娘今日幫我換過了。”
齊岷不做聲。
虞歡拿起東西離開,踅身關門時,看見齊岷坐在靠牆的床榻上,沉著一張俊臉,到底沒忍住,偷偷一笑。
小樣兒。
自己不肯就範,卻想著借換藥的由頭來占她便宜?
想得美呢。
秋日午後,風聲沙沙,院角一棵黃葛樹光影流轉,虞歡從外麵回來,竟見齊岷仍是裸著上身坐在床頭,不由蹙眉:“怎麼還不穿衣裳?”
齊岷眼眸斂著,依舊不做聲。
虞歡看一眼被他放在床側的上衣,走上來,先拿起褻衣,哄道:“對不住,差點忘記官人受傷了,來,咱們穿衣。”
左一聲“官人”,又一聲“咱們”,最後再來一聲“穿衣”,聲音細細軟軟,溫溫柔柔,半是哄慰,半是促狹。
齊岷不戳破,挺背坐直,伸臂套上褻衣後,由著虞歡係衣襟處的繩。
二人鼻尖一時相對。
虞歡指尖似蔥根,摩過胸膛;睫毛似羽扇,撓在心尖;唇瓣則微開著,似風裡簌簌抖動的花瓣,稍不留神便會飛落下來,落入自己口裡……
齊岷伸手攬住她後頸,低頭覆上。
唇瓣相貼,乾柴焚燃。
虞歡早就料著會有這一遭了,可被齊岷吻住時,肩膀仍忍不住瑟縮,鎖骨拱得像受驚的蝶翅。
齊岷的吻又是那樣霸道,狂熱,碾著人的唇,摩著人的齒,不慌不急攻進來,要把人一步步拆吞入腹。
曖昧聲響起,夾著不成節奏的低低氣息,虞歡心口沸燙,明顯感覺到齊岷的吻裡有太多隱忍的欲*想,以及沒有消解的、報複似的怒意,念及先前對他的捉弄,決定來安撫。
於是這一次,是真的回應了。
屋裡的氣溫一下更高,明明是秋意深濃的午後,風又是那樣冷瑟,屋裡的兩個人卻像嗶啵作響的炭火。
吻畢,彼此氣息全亂,齊岷卻沒有停的意思,開始吻向虞歡唇角,用舌尖輕輕碾過那撩人的、勾人的、又有點氣人的梨渦。
虞歡從沒有被人親過梨渦。
說是親,卻更像是細密的、輕軟的咬,虞歡無端從這狎昵的親吻裡覺察出一股更強烈的欲*念,伸手在齊岷胸膛一推。
“你……要不要再養兩天?”虞歡開口,透著點顫抖的怯。
齊岷低眸,壓著那股洶湧情潮,啞聲:“嗯。”
虞歡又問:“你,還午睡麼?”
“睡。”
“那你睡,我出去一會兒。”
齊岷沒攔,虞歡於是故作鎮定地起身,往外走了。
今日方伯外出捕魚,王氏留在家,這會兒在房裡休憩,虞歡獨自走進土牆圍起來的小院,在樹蔭底下的那張方凳上坐下,長籲一氣後,捧起滾燙的臉頰。
然後,伸指撫上仍在發麻的唇瓣。
原來,跟心上人接吻,是這樣的令人高興呀……
秋風簌簌,樹影沙沙,虞歡笑起來,像是發現什麼天大的秘密,又或是收獲一份無價的寶藏,笑得眉眼彎彎,梨渦深深,笑聲如鈴搖晃。
雞鴨在四周覓食,小黃狗趴在一旁午憩,偶爾搖一搖尾巴,滿院是愜意的、柔軟的色調,虞歡指尖在臉頰上跳舞,抬眸時,忽然一愣。
光影柔暖,齊岷靠窗而坐,目光投過來,那張慣來冷漠的俊臉,竟也是含著笑的。
作者有話說:
歡歡:嗷,有點害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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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落小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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