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3 章 齊心(2 / 2)

,諱莫如深。

“露露……”

李景宴還欲再說。

卻被司露打斷,“陛下,臣女還要去照看安兒,就先行告退了。”

她借口要看孩子,匆匆離去。

李景宴攔她不住,目光卻追隨著她的身影而去、一路流連。

*

是夜,李景宴走後。

司澧將司露單獨叫至宗祠密談。

祠堂內,司家祖宗的牌位擺滿了長桌,肅穆寂然,長明燈閃爍,華光燦燦。

將司露叫來後,司澧開門見山道:“露兒可知,今日陛下同為父說了什麼?”

司露茫然搖頭,“女兒不知。”

司澧正色道:“露兒,陛下說,想納你為妃,問為父答不答應?”

司露一怔,似是在意料之外,旋即又問:“那父親是怎麼說的。”

“自然以安兒為由推拒了,可你猜他怎麼說?”司澧長歎一聲,慨然道:“陛下說他不在乎你的過去,若你嫁給他,會不計前嫌,還會給安兒賜姓,讓她擁有天底下最尊貴的公主身份。”

這一切李景宴早已同她說過的,司露並不甚在意,隻是淡淡道:

“這些話當日他就對我說過了。”

“原是如此。”怪不得司露半點都沒有驚愕之色,司澧點點頭,明白過來,又問她:“那你如何看待?”

“畢竟,如今他是天下至尊,所以為父還是想聽聽你自己的意思。”

燭火一點兩點跳躍著,連綿在一起,祠堂中燈輝一片。

司露幾乎是想也沒想,就斬釘截鐵道:“父親,且不說我不願入宮,失了自由,如今,我對李景宴早已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情,哪怕他貴為天子,我也不可能嫁給他。”

“我如今,隻想帶著安兒,平平安安度日,經營好醫館,治病救人,過這天底下最普通、卻最有意義的日子。”

司澧大受感觸,目光閃爍,半晌無聲後,化作發自肺腑的讚語,朗聲叫好:

“好、太好了,不愧是我司家的女兒。”

司澧本就不想司露入宮嫁給李景宴,隻是生怕她對李景宴還有舊愛,想尊重她的意願,讓她自己做出抉擇,所以才來詢問。

此刻,靜室之外,司楠腳步匆匆而來。

他是來尋司澧商討軍務的,剛想推門而入時,卻聽得裡頭傳來兩人的對話,霎時停下了腳步。

“父親,我一直不解,當年你不想我同李景宴來往,可是有什麼原因?”

司澧想了想,頷首、喟息道:“當今陛下城府太深、心機不純,絕非良配。”

司露又道:“父親如此斷言,可是曉得什麼內情?”

司澧的語氣很是肯定。

“李景宴心機深沉、手段陰狠,並非如表麵上這般溫文儒雅,為父善於識人,絕不會看錯的。”

司露頷首,突然話鋒一轉,說道:“那父親可有查到,當年的軍械走私案、還有長公主離奇暴斃

,都是東宮的手筆?”

司澧一驚。

“你在調查陛下?”

司露不可置否地點點頭,“嗯。”

徐家滿門忠烈不該枉死,長公主待她視如己出,她又豈能坐視不理?

司澧目光閃爍,不願她犯險。

“此事太過凶險,女兒今後還是不要去做了。”

司露哪裡肯放棄,說道:“父親放心,我會非常小心的,我隻想要一個真相,一個能還司家、徐家清白的真相,還有,長公主不該枉死的,父親。”

說著說著,她想起了待她如親生女兒的長公主,不由眼眶通紅。

司澧被她的真誠打動,心生動容,最終還是答應了下來,“好,那你必須答應為父,今後不管做什麼事,都要跟為父商量,讓為父與你並肩作戰。”

“好。”

司露大受感動,頷首不止。

砰——

此時,門扉豁然被人推開。

錦袍玉帶、身姿俊秀的司楠走了進來,他嗓音朗朗,眼圈卻是紅的,

“並肩作戰這樣的事情,如何能少了我,妹妹,天塌下來,你兄長頂著。”

司露愣住了,喃喃:“兄長?”

司楠彎唇,“怎麼,還想瞞著你兄長?”

司澧問道:“楠兒,你如何來了?”

司楠望向他道:“父親,我本想來與你商議軍務的,剛巧聽到了。”

司澧歎息,“罷了,此事本也不該瞞你,為父就是怕你性子衝動。”

司楠滿是堅定道:“父親,為了咱們家,我不會再莽撞了。”

司露恰在此時,拉住司楠的手,將手與他相疊,說道:“父親,我相信,隻要我們一家人齊心協力,定能達成此事的。”

司楠回握住司露的手,又將父親司澧的手也拉了過來,三人互相疊起手背,在祖宗排位麵前立誓般。

“對,齊心協力。”

“好、好。”那一瞬間,司澧不受控製地熱淚盈眶,隻覺一雙兒女真是長大了。

*

長安街頭,繁華的三元市內,人聲喧闐,車馬輻輳。

一輛朱輪華轂的馬車徐徐駛來,悄悄停在了一家人聲鼎沸的胡人酒肆的門前。

酒肆門前人流如潮,金字招牌上亮閃閃寫著“明月樓”三個大字。

在車馬如龍的街市上,這輛馬車並不起眼,但下車之人卻格外出眾。

男人著一席藏藍錦袍繪金曳地白長袍,五官深邃明朗,麵部線條如刀刻斧鑿,頭戴一頂帽簷寬大的氈帽,將一雙幽深不見底的的眼眸掩藏其間,叫人看不真切,氣質神秘而又獨特。

他身形高大,昂藏七尺,滿身皆是雄壯之氣,步入酒肆時,步伐穩健,身姿如山,有種氣度恢弘之感。

在他身後,還跟著數名隨從,隨著他一同進了酒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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