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熱的胸膛緊緊貼著她,有力結實的臂膀下一刻便自上而下,環住了她的纖腰,一種禁錮般的姿勢。
一抬眸,撞入一雙深邃無垠的眼瞳,男人灼熱的鼻息撲麵而來,滿是男子的氣息。
春草和春熙都去了彆處,庭院中就隻有她與呼延海莫兩人,四下無人,這讓呼延海莫有些肆無忌憚起來。
他將頭埋下來,在她耳邊低語。
“露露,我很想你。”
“呼延海莫,都什麼時候,你還有心情與我談這些?”
司露表示不解,她試圖推開他的胸膛,素軟玉手在他胸前使勁的敲打。
出乎意料的,呼延海莫沒有強留她在懷,竟是一下便撩開了手。
司露明顯感覺到,他在悶哼了一聲後,將她放開了,伸手捂住了前胸。
這悶哼聲帶著隱忍,狀似吃痛
。
司露舉目看去,隻見玄袍襟處洇染出了血水,濕濡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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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此一幕,司露緩緩張大眸子,忍不住驚呼:“呼延海莫,你受傷了?”
在她的印象裡,呼延海莫極少負傷,除了上回在達爾丹城外遇伏,刺客個個精銳那次,而後,便是今日了。
一般的刺客,根本傷不了呼延海莫,除非,是來自皇室的……
月色下,呼延海莫絲毫不顧身上的傷,提步朝她走過來,將她摟入懷中,下巴擱在她發頂,帶著親昵,帶著貪戀。
“是啊,所以看在我救了你父兄的份上,讓我抱抱好不好?”
他的嗓音不似以往強勢,反而毫不掩飾示弱之意,滿滿都是孩子氣,讓人難以生氣。
許是因為顧慮他負傷,這一次,麵對呼延海莫的矯揉造作,司露破天荒沒有作聲,也沒有再推開他,而是任由他抱著。
夜風澹澹,吹起她的墨發,亦將她身上的芬芳儘數散開,呼延海莫深嗅她秀發,感受著她的氣息,貪戀不已。
從前多少次午夜夢回,他便也是這樣抱著她的,流光月影、灼灼其華。
司露倚靠在呼延海莫懷中,感受著他的灼燙的身體,滾熱的內心。
他救了她父兄的性命,也算是她的恩人。
她不該恩將仇報,暫且便由著他罷了。
*
三日後,司澧稍稍恢複了些身子,可以不必日日臥床,時不時下榻了。
而司楠還是下不了床,他比司澧傷得更重,為父擋下的那一箭差點致命,所以恢複起來也格外慢些,需要精心調養。
春草日日照顧著他,貼心周到,忙得腳不沾地。
司楠有春草照顧著,司露很是放心。
司澧是個講恩義的,他能下榻後,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尋來救命恩人,談及報答。
臥房內幔簾半卷,爐煙冉冉,草藥氣味濃重。
司澧半靠在黑漆圈椅中,看著緩緩步入屋內的錦服男子,也不繞彎子,滿臉慈祥,開門見山道:
“這位義士,本侯眼下身體欠佳,不能起身拜謝,但你對我司家父子的救命之恩,本侯沒齒難忘,定當湧泉相報。”
“你若有任何需要,但凡本侯能做到,定會竭儘全力,替汝達成。”
對麵,男子身影高大如山,籠在陰影下,眸色不顯,神情難辨。
他垂眸狀若深思,半晌未說話,場麵陷入久久的沉默。
就在司澧以為是自己問得太過直白,叫人難以回答,正考慮改變措辭,委婉再問時,男子突然開了口。
他抬首,一雙深邃的眸子,在昏暗處,並未顯出異色,反而是一種純粹乾淨的清冽。
“當真什麼都能說嗎?吾僅有一樁心願,但怕說出來,讓侯爺為難。”
司澧微愣,“義士但說無妨。”
男子鼓足勇氣,將心願吐露。
“吾愛慕令愛久矣……”
司
澧根本猜不到他會提及司露,臉色幾度變換,他像是突然明白了,先前為何會得這位義士相救,原是他愛慕自家小女的緣故。
但兒女的婚姻之事,他從來不會過多乾涉,遂輕咳兩聲,頗有些難以啟齒道:“方才本侯說的話不假,但義士有所不知,小女從前早婚配過,還生育過孩子,那女娃娃如今已三歲有餘,都會跳會蹦了。”
男人立在他對麵,卻是說道:“這些吾都是清楚的,吾便是不在意,所以才鬥膽向侯爺提及此事。”
他滿眼都是真誠,“若侯爺不棄,吾很想做你司家的女婿,與司小姐定下終身,守護她、嗬護她一輩子。”
“若侯爺能首肯,吾不日便可來送庚帖,下聘禮,三書六禮,迎娶司小姐。”
這便是赤.裸裸的求親了。
司澧如何聽不出來他的求親之意,不得不說,眼前這個英俊挺拔、充滿誠意的男人,讓他有些動搖了,想起他滿身勇武、萬夫不當的樣子,心中更是波瀾起伏。
如今司家正在風口浪尖上,李景宴對司露又是虎視眈眈,垂涎昭然,若是有這樣一個男人,能將他的露兒護住,便是他眼下最大的欣慰了。
而麵前這個男人,恰恰是有這個本事的。
一顆心鬆動之下,司澧幾乎是鬼使神差地喃喃發問,“不知這位義士是何許人士?”
要讓人家做女婿的話,首要當是了解清楚背景,知根知底才好,如此才能放心將女兒嫁給他。
當然,最終還是得女兒首肯了才能行,他隻是做第一步的考察而已。
他道:“你生得好似異族人,而這身通天的本領又似是在沙場上,真刀真槍拚殺出來的……”
可若說是將領,他如何會不認識?若說是無名小卒吧,他偏偏又穿戴高貴,器宇非凡,非富即貴的模樣。
這實在叫人捉摸不透。
呼延海莫立在那裡,賣了太久關子,也實在不想再扯謊下去,在心下做了一番計較後,決定開誠布公:
“不瞞侯爺,吾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