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堂執事個個手持戒棍,神情肅嚴,帶來一股無形壓迫。
四周上五層的年輕修士還是頭回見到戒堂出來,紛紛閉上嘴巴,生怕自己在界崖下做了什麼違戒的事,被戒堂發現了。
“北鬥閣長央?”
戒堂執事們把平青雲和白眉推開,將長央圍住,領頭那位拿出星冊,對了對她的臉。
他確認無誤後,手指在她身上點了數下,直接封住她經脈,對身後執事道:“拿下。”
邊上程清先是驚詫,隨後想起在界崖內長央詢問過的戒律,忍不住猜測,她這是……犯了第十三條戒律?
白眉被擠出來,還看著他們要對長央動手,就想衝過去,平青雲死死拉住她,壓低聲音道:“你彆給長央找麻煩!”
“他們誰?”白眉憤怒,居然敢抓她妖荒美狼白眉的朋友!
平青雲將留歡蝶放走,硬生生拉著白眉轉身:“彆管了,長央還有事要我們做。”
白眉一聽,注意力立刻被轉移:“什麼事?”
“你跟著它走。”平青雲指著留歡蝶道,“注意它落在誰周圍,記下那個人的臉。”
兩人跟著留歡蝶,很快消失在人群中。
長央沉默被戒堂的人帶走,自始至終沒有開口。
戒堂的人來的突然,走的也突然,帶著人迅速離開。
他們一走,周圍壓抑的氛圍頓時一鬆,議論也瞬間爆發。
“這個人犯了什麼戒律?居然把戒堂的人驚動了。”
“又是她。”
“誰啊?”
“長央,一個從下五層爬上來的人,之前就弄出不少事。”
正在登記桌前的明淮鳳眸眯起,側臉對旁邊的殷良道:“去打探她做了什麼?”
“是,公子。”殷良領命消失在攤位前。
另一處,傅照危望著戒堂執事直接離開,眉心微蹙,垂首拿起腰間玉牌,正要再傳訊。
身後一人特意加重腳步才靠近:“歸遠,不用傳訊了。”
傅照危轉身看去:“雲峰主。”
“我來帶你去戒堂。”來人正是天權峰主,他道,“戒堂那邊已知曉界崖之事,隻是你為未來星主,諸位峰主皆認為不宜當眾處置。”
界崖重新開放後,戒堂收到來自傅照危的傳訊,告知界崖中有修士謀害同窗,被對方反殺,他在場見證,並出了手。
傅照危遠遠望著周圍議論紛紛的修士:“我同她一樣,是學堂一員。”
“歸遠,你該知道你不一樣。”天權峰主看向他,又問,“元嬰靈識拘回戒堂便是,怎麼還直接毀了?”
傅照危收回目光:“一時失手。”
“你將境界壓製元嬰後期,要拘元嬰靈識確實麻煩。”天權峰主倒也未懷疑,隻道,“先自封經脈吧,我帶你去戒堂。”
……
長央被帶到戒堂,一進門便見到程清所說的那塊戒碑,長長的一整
塊黑石,刻有百條戒律,字皆用鮮紅的墨塗過。
她站在門口從第一條看去,一直看到最後一條。
戒堂執事見她停下,也未阻攔。
“這字也不錯,鋒利銳氣,筆鋒煞人。”靈台內的昌化點評道。
她腦子記憶有時有用,有時殘缺的厲害,唯獨最愛的就是點評彆人的字。
長央很快便將戒碑上的字看完,被帶著去登記了姓名身份,以及所犯戒律。
“按第十三條懲戒,你被封住經脈,無法運轉靈力,將禁閉一個月。”戒堂執事收了冊子問,“你可有異議?”
長央搖頭:“無。”
接著戒堂的執事便帶著長央往裡走去,和她想象中有些出入,進入山門口並非一間間牢房,他們經過彎繞山石,麵前便出現一片空曠粗獷地帶,四周還有足人高的碎洞,隱約能見到一些雜物,大概是以前修士留下的。
“這是辟穀丹,效用一個月。”戒堂執事遞給她一盤小碟,裡麵呈著顆丹藥。
長央看了眼,沒立刻接:“需要積分嗎?”
她自己還有辟穀丹。
戒堂執事:“……不需要。”
不要錢?
長央這才接了過來吃下。
戒堂執事指著左邊:“你活動的地方在那邊。”
長央順著他的手指走去,剛剛踏入左邊地帶,腳下陣法驟然啟動。
不過瞬間,她便被困在冰天雪地當中。
“洞內陣法會根據不同的修士衍變出不同的環境,看來你將在寒陣當中度過一個月。”戒堂執事確認陣法啟動後,轉身離開。
失去靈力運轉,長央仿佛恢複凡人之軀,站在寒陣當中,幾乎瞬間感受到刺骨冰冷。
簡單的道袍根本無法抵禦寒冷,她抿唇在寒陣中踱步,以期能暖一點。
但根本沒有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