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5 章(1 / 2)

“師姐妹也不能這樣。”

“哦。”她轉頭嘀咕了一聲,又毫不在意地去轉那個空藥碗玩兒。我瞧見她眉眼低垂不過片刻,立馬又不知因為什麼原因燦爛起來,眯起眼睛望向我道:“想親親師前輩。這不是師姐妹了。”

“更不能了。”

我的眉梢緊得疲憊,自從遇上這人以後,總是要讓我忍不住地皺眉。但一想,這所謂的“更”是從何而來?於是便出言糾正道:“沒有‘更’,就是不能。”

“哼。”她一臉刷地不高興起來。

我的耳根子還未發熱,心底雖有介意但一想到那是越長歌的舉動——她總是這般毫無道理的,又不懂事,便也不去和個小孩子心性的家夥過多計較了。卻不知為何,雲舒塵的目光在我們之間打了個轉。她的耳垂不知是因為發燒還是害羞,竟是紅了些許。

我瞧著她的反應,適才有些尷尬,“……我沒有這種癖好。”

“嗯。”

雲師妹將頭點得柔順,似乎不打算就著這個深究,尷尬好歹減輕了些許。

而越長歌則半點不怕尷尬,她謹慎地湊過來,瞥了一眼雲舒塵,再瞥了一眼我,最後眉梢揚起,作傾耳聆聽狀:“是說什麼癖好?”

拖她的福,雲舒塵笑了笑,那笑容似乎更加尷尬了,最後她道:“你還小。嗯?”

“你能比我大多少啊。”越長歌相當震驚。

眼看著雲舒塵病得起不來身,還要被她無理取鬨的師妹弄得下不來台麵,難得瞧見她臉上露出這難以言喻的神情——這倒是有趣。好歹不隻有我一個人承受麵臨越長歌的苦惱了。

我的心情好了些許,便也未曾開口與她解圍。反正越長歌惦記一陣子,得不到答案,過會兒她的注意力被引走,又不會總是記著前邊這件事。

接下來的相處倒是靜謐,主要是天色一暗,越長歌便有些犯困。我將窗戶敞開一線,在屋內燃了點炭火。炭火暗啞地燒著,雲舒塵終於發了點汗出來,體溫降下去不少,她也逐漸睡著。唯一的聲響,也許就是外頭山雪山風不止,屋內炭火火舌偶爾發出的窸窣動靜。

待到晚上師娘歸來時,我才捎著越長歌回去。她已睡得不省人事,被我拍醒以後身子還是軟軟的,像根藤蔓似的倚著人走。

至於雲舒塵到底未曾說出口的,可能有關於她身世的事——那也許都是後話了。本文如在太初境內流傳,不便提起。印象裡她總是不改性子,每次修行時仍舊拚命到不顧自身。為此我罵過她很多次,甚至有時甚惱幾乎將她訓得狗血淋頭。而雲師妹總是溫溫柔柔地應下我所有的話,下次卻仍重蹈覆轍。

有時也因為玩脫了險些害及性命,自那日以後,她果然誰也不告訴,隻會叫我來。病得半死不活時,我偶爾能聽見她囈語,不甘心就這麼死了。偶爾也能聽到她求我,朦朧中扯著我的衣袖不讓走。雲舒塵平日待人雖好,卻總是疏離地隔著一層。也隻有這個時候,我才覺得她年紀也不大,還隻是個師妹而

已。

我們山上的日子清淡平和,於我而言最大的波折也就是雲舒塵莫名其妙地又倒了,需要麻煩一趟。光陰度過得渾然不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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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某個相當稚氣的家夥,在幾年後也有所蛻變。先前還矮墩墩一個,長勢卻甚是嚇人,她像是嫩柳抽葉一樣舒展了自己的筋骨,迫不及待地比我多竄了一截。

彆的變化被我察覺時,還是沐浴的時候。

在對自己的清潔咒一類的術法還不甚自信時,冬日寒涼,隻在自家燒水洗浴。但夏日沒那麼多講究,主峰高聳,山林內就有一處隱秘的泉水,是清澈的活水。一般圖省事,也就去那邊洗洗。

她一向很愛玩水,偏生不能一個人安靜地玩,於是說什麼也得把我和雲舒塵帶過去。不過她沒有拗過雲舒塵。畢竟雲師妹是從來連洗澡都不能與我們坦誠相見的,倘若讓她光著身子去山澗與越長歌打水仗——那還不如一刀給她個痛快。

我也不是很想去,哪怕去了也從來不與她玩水,隻是靜靜背過身坐在一旁沐浴。而後聽著不遠處的水聲嘩啦啦響。

水聲忽地又近了,在我身後綻開。自己的腰被那人一把環住。不由得在心底輕歎一口氣。

“柳柳?”

她的嗓音還是很悅耳,隻是到底比之前年紀更長,尾端不自覺勾起,帶著天然的媚意。

我感覺肩膀上有下巴壓了上來,她濕潤潤的發梢貼在我的頸脖邊,帶來些微的癢意:“幫我洗洗,背麵洗不到。”

“麻煩。你也不小了。”

“那怎麼辦呢,我總不能去蹭石頭。你不理睬我,那就沒人給我洗了。”她整個人都貼在了我背上,手自腰部鬆開攀上肩膀,再順著我鎖骨往下探尋著。

再下去莫名感到一絲危險。

我及時握住她兩手手腕。

她卻甚是愉悅道:“握住我的手就是可以了?快點!轉過來。你不轉我可就要幫你轉了。”